“令尹大人”
“散华,古兰格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能力很特殊,身上的伤口几乎在那种火焰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这样啊”
今汐托起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郑重的对着散华说道
“散华…”
“令尹大人,有何吩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前去乘霄山,今州的大小事会暂时交给你来抉择”
“可是”
今汐摇了摇头。
“我明白,事关今州命脉,我绝不会允许事情有半点闪失。”
“我明白了,那我是否还需要和往常一样,保护那位漂泊者?”
“不必了,此番离开,我与长离都将不在今州,会有更多琐事需要你周旋处理,维持局面。”
“可之前中曲台地遇袭一事毫无征兆,恐怕”
“先前中曲台地一事,我们虽早已提醒过漂泊者残星会的存在,但残星会手段的诡谲程度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如果再次遇到伤痕这般难缠的敌人,她终究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相信我,也相信那位漂泊者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今汐又开口补充道。
“更何况这一次还有一位局外人存在,有他在漂泊者身边,我相信事情不会有太多阻碍。”
散华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令尹大人不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谢谢你,散华”
今汐抬起头却偶然发现了一些端倪,散华裙角的丝袜似乎出现了许多破损,发梢上沾着些许草迹,平日里那张冷淡白皙的脸上此刻却有一些淡淡的红晕。
今汐只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
“散华…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令尹大人,昨晚古兰格独自出城,我在发现之后前去寻找,在路上偶遇了一些流放者,费了些许功夫。”
散华这次的话语不像平常那般稳重,今夕似乎能从中听出一些慌张?
而且她也从中发现了盲点。
“散华…你…你昨晚和古兰格在一起?”
似乎是被今汐问住了,散华一时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不…不是…只是昨晚他离开已经到了午时,再加上…我一时没有找到他,所以费了一些时间…在城外发现他之后,我就嗯…送他回病房了…”
望着眼前一反常态的散华,今汐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多问。
…
晨光揉碎在今州城的青石板上,暖得像浸了蜜的棉絮,风里裹着巷口早点铺飘来的面香,冲淡了几分夜露的凉。
古兰格的黑袍扫过路面的碎光,脚步比来时稳了些——心底的乱麻虽没完全理清,那些盘踞的困惑仍在打转,但至少不像昨夜那般沉得压人。
找不到答案也无妨,他望着前方巷口升起的炊烟,暗下决心先把脚下的路走实,总有拨开迷雾的时候。
治疗室的玻璃窗敞着,晨光斜斜切进来,刚好落在阿漂刚睁开的眼睫上。
她眨了眨眼,意识还带着初醒的昏沉,视线先落向旁边的病床——白色的被单平整地铺着,空无一人。
那点昏沉瞬间被慌张冲散,她手忙脚乱地撑着床沿坐起,指尖攥着薄被的一角,眼神飞快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连呼吸都急了几分,正要掀被下床去寻,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古兰格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门口。
“阿漂,你…”古兰格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见阿漂像阵风似的扑了过来,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小小的身子贴在他身前,像只受惊后寻到依靠的小黑猫,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哭腔:“太好了,你还在…”
温热的触感贴在身前,古兰格到了嘴边的话顿了顿,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掌心能触到发丝柔软的弧度。
“我在。”
他的声音比晨光更暖些,没多余的话,却足够安稳。
阿漂埋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来,眼眶还有点红,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上未拆尽的绷带,小声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几乎痊愈了。”古兰格说着,抬手扯下胳膊上的绷带——原本狰狞的伤口早已消失,皮肤光滑如初,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不信你看。”
阿漂的指尖轻轻扫过那片皮肤,又皱着眉叮嘱:“就算好了也不能大意,之前流了那么多血…”
“放心,”古兰格打断她的担心,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笃定,“我已经好多了。”
古兰格腰间的终端突然嗡鸣起来,先传来秧秧带着明显担忧的声音,语速比平时略快些:“古兰格?你胳膊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昨天看你绷带上都渗了血,现在没再疼了吧?”停顿两秒,她又追着问,“你现在身体没别的不舒服吧?别为了赶路硬撑着,要是还没恢复好,我们可以等你。”
“伤口已经愈合了,一点不疼。”古兰格按住终端,声音平稳得能安抚人,顿了顿又接话,“身体也没别的事,昨晚休息得不错,没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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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里的呼吸声似乎松了些,紧接着就传来炽霞干脆的声音:“我正和秧秧、白芷在攀花饭馆呢,等着你们一起来会合。”
一旁的阿漂耳尖动了动,听着秧秧连番追问的语气,指尖悄悄掐了下古兰格的袖口,趁他侧头看过来时,撇了撇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怨气
“问得还挺细。”
她理智得很,没多说别的,只是那点小情绪像片轻云,淡淡飘在脸上。
古兰格低头瞧见她这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还挺会吃醋的哈…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掌心蹭过她柔软的发丝
“好啦,人家也只是关心。咱们简单收拾下就过去,别让她们等久了。”
说着,他对着终端补了句,“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阿漂“嗯”了一声,攥着他衣角的手松了松,脚步却还是跟得紧,没落后半步。
晨光裹着巷里的槐花香飘进来,落在方桌上。
远远望去,就能看见炽霞站在桌旁挥手,她那抹红色头发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像团跳动的小火苗,满是让人忍不住跟着轻松起来的活力。
“这边!”
她见两人走近,干脆站起身喊了声,等古兰格和阿漂到了桌前,先笑着打量古兰格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惊叹
“古兰格的伤恢复得好快,昨天看还裹着绷带,今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快坐,饭都做好了,再不吃该凉了。”
秧秧坐在一旁,目光先落在古兰格之前受伤的胳膊上,又追问了句
“真的不疼了?没留下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直到古兰格抬手随意活动了下胳膊,露出光滑的皮肤,她才伸手端起茶杯,指尖轻轻蹭过杯壁,默默松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淡去不少。
白芷坐在秧秧对面,没说话,指尖捏着茶杯的边缘,目光却悄悄扫过古兰格的肩膀、胳膊,把他身上可能藏着伤口的地方都看了遍——她看得很轻,像怕被发现似的,可还是被古兰格捕捉到了视线。
他刚朝她那边看过去,白芷就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目光,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指尖无意识地把茶杯转了半圈。
阿漂站在古兰格身侧,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抬眼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又飞快地移开,看向桌上冒着热气的粥碗——那点之前的小怨气还没完全散,却没再多说,只是乖乖跟着他坐下。
古兰格感受到袖口的力道,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沿的手,动作很轻,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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