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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政雷霆,江南暗波涌(1 / 1)

萧策的新政如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朝堂内外激起千层浪。虽经太和殿上一番震慑,世家官员们暂时收敛了公开反对的姿态,但暗地里的抵抗却愈发激烈。以郑楷为首的世家集团,开始利用其盘根错节的势力,从方方面面对新政进行软抵抗。

吏部衙门率先发难。郑楷以“需详加考绩,不可轻授官职”为由,将萧策拟定启用的一批寒门才俊的任命文书,尽数扣压,拖延不办。当苏廉以中书令之名过问时,郑楷手捧一卷古籍,眼皮都未抬一下,慢条斯理地道:“苏大人明鉴,选官授职,关乎国本,岂能操之过急?吏部循章办事,总要时间核验这些人的出身、品性,莫非…辅政大臣连这点时日都等不得,要行那‘拔苗助长’之事吗?”其语气之平淡,态度之倨傲,全然未将苏廉这位新任中书令放在眼里。

消息传回,萧策正在批阅奏章,闻听此事,手中朱笔一顿,一滴殷红的墨汁滴在雪白的宣纸上,迅速晕开,如血般刺目。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眸中的寒意,却让书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分。

“郑楷…他是在试探本公的底线。”萧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既然他跳出来,那便拿他立威。

次日朝会,郑楷正欲如法炮制,奏报所谓“核验需时”,萧策却先一步开口,声音冷冽,响彻大殿:“吏部尚书郑楷,你可知罪?”

郑楷心中一凛,面上却强自镇定,出列躬身:“老臣不知辅政大臣所言何罪?”

“不知?”萧策冷笑,对陈砚微一颔首。陈砚手持一卷文书,朗声宣读:“经查,郑楷在任吏部尚书期间,收受柳甫及赵王余党巨额贿赂,卖官鬻爵,共计二十七桩;其子郑明,强占民田,逼死人命,证据确凿!更有甚者,三日前,你于府中私会江南王氏使者,收受东海明珠一斛,密谋拖延新政,对抗朝廷!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这一连串罪状抛出,如同惊雷炸响。郑楷脸色瞬间惨白,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料一切都在“狼眸”的监视之下。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儒雅从容的假面。

萧策根本不容他辩驳,厉声道:“郑楷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对抗国策,罪无可赦!革去所有官职,抄没家产,本人…斩立决!其子郑明,同罪处斩!家族其余人等,逐出京城,永不叙用!”

旨意一下,满朝皆惊。秦锋亲自带甲士上殿,将瘫软如泥的郑楷拖了下去。片刻之后,只听殿外传来一声惨叫声,意味着这位显赫一时的吏部尚书、荥阳郑氏在朝堂的代表,已然人头落地。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世家出身的官员都面无人色,体若筛糠。

然而,萧策的雷霆手段并未就此停止。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官,最终落在空着的江南王氏代表的位置上,冷然道:“江南王运,勾结宗室,资助叛逆,意图祸乱江南,其罪当诛!著‘狼眸’即刻锁拿王运,押解进京,明正典刑!陈砚,此次由你亲自带队。”

这道命令,比处决郑楷更令人心惊。江南远在千里之外,是王运经营多年的地盘,萧策竟要派遣心腹,跨越千山万水,直接从其老巢将人抓回?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让百官脊背发凉的是,“狼眸”这个名称首次被萧策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及,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悬到了每个人的头顶。

陈砚领命,率精干“狼眸”即刻南下。他们如鬼魅般潜入江南,并未强攻王氏守卫森严的庄园,而是利用王运外出的时机,于其夜宿别院时发动突袭。是夜,月黑风高,数道黑影翻墙入院,精准制伏护卫。当陈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王运床前时,这位江南巨富正搂着美妾酣睡,惊醒时只见一双冷冽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吓得魂飞魄散,未及呼救便被堵嘴捆绑,撞入箱笼,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了江南地界。

当王运被押解回京,在朝堂之上摘下头套,看到端坐于上的萧策时,他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萧策当庭审讯,王运面对铁证与“狼眸”的森然气势,精神彻底崩溃,对自己勾结康王、资助宗室、对抗新政等罪行供认不讳。

萧策随即下令,将面如死灰的王运押赴菜市口,与一批郑氏核心党羽一同问斩。刽子手鬼头刀落下,江南王氏宗主血溅刑场,其在京庞大的家产亦被抄没充公。朝堂上下,至此真正见识到了“狼眸”那跨越千里、直取敌酋的恐怖能力,以及萧策扫除障碍的冷酷决心。人人自危,新政的推行阻力骤然减小。

然而,这雷霆风暴也彻底激怒了远在江南的康王高鸿。王运不仅是他在财帛上的重要支持者,两人更在分割江南利益上早有密约。萧策此举,无异于在他眼皮底下抓走他的盟友,更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衅。

原本,高鸿拥兵十余万,倚仗长江天险,只想与萧策井水不犯河水,做个逍遥的江南土皇帝。但此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羞辱。

“萧策!北疆蛮子!安敢如此欺我!”奢华无比的康王府内,高鸿暴跳如雷,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案几。“在江南动我的人!真当本王是泥塑的不成!”

他立刻召集幕僚,决意反击。“他不是要推行新政,要当他的辅政大臣吗?本王就让他做不成!”高鸿面目狰狞,厉声道,“立刻传檄天下!就说萧策擅杀大臣,铲除异己,更蓄养‘狼眸’此等杀手集团,行踪诡秘,意图不轨!先帝死得不明不白,说不定就是遭了此獠的毒手!其所行新政,更是动摇国本,与天下世家为敌,乃祸国之源!凡我大景臣民,当群起而攻之!”

与此同时,他再次加强了与东海倭寇的联络,许以重利:“告诉他们,放开手脚!给本王狠狠袭扰中原沿海各州,杀人放火,越多越好!本王要让萧策首尾难顾,让天下人看看,他这个辅政大臣,连海疆都守不住!”

随着康王高鸿的狂怒之声,讨萧檄文迅速传遍各地,倭寇在沿海的劫掠也骤然加剧。原本就暗流汹涌的局势,因萧策的铁腕反击与高鸿的全力反扑,彻底走向了公开的决裂。一场席卷江南,波及沿海,牵动整个大景朝局的风暴,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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