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营迷踪(1 / 1)

这群人来意,他心知肚明却未点破。

餐毕,潘子留钱包下院落,兼作寄存装备之资。

老汉见钱,终露笑意。

离村赴后山途中,吴邪指着一栋二层平房:“那定是船夫家。”

当初车夫言明,全村唯此户靠谋财害命起家。

吴邪路过时心生愧意,却见吴越等人视若无睹,自觉无趣。

后山果然荆棘密布,断崖频现,空手攀爬尚且艰难,遑论负重而行。

翻过山脊,葫芦口呈现眼前——古墓群早被盗掘得千疮百孔,想来山路崎岖正因地下空洞塌陷所致。

“有新辟小径。”

潘子侦查后断言,“必是前批人所留,或许与我们同路。”

这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新近形成的。

你猜对了,这伙人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只是不确定是否冲着同一个墓去的。”

吴三省对照地图后说道,眉头微微皱起。

若只是他们自己人倒还好办,谨慎些即便遭遇冲突也无妨。

可如今队伍里多了个菜鸟吴邪,变数就大了。

干这行最忌讳在墓里撞见陌生人,利益当前,冲突往往一触即发。

即便是熟人都不敢百分百信任,何况素不相识的外人。

这不是挺好?正好能合作啊。”吴邪突然插话。

众人齐刷刷甩来白眼,盯得他后背发凉,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忧不无道理——当吴三省循着路线抵达终点时,灌木丛中赫然出现一片由帐篷组成的营地。

诡异的是,营地里空无一人。

四周静得出奇,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盛夏的山林本该生机勃勃,这情形实在反常。

都警醒点!吴三省压低嗓音提醒。

潘子拽着大奎往右翼包抄,吴三省则带着吴邪从左路迂回。

吴越,你和小哥留守,发现异常立刻示警。”

尽管营地看似无人,但谁也不敢保证暗处是否藏着埋伏。

得到吴越应允后,众人迅速展开侦查。

总得先摸清虚实才能行动。

可绕完整个营地,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样子人都撤光了。”潘子小声嘀咕。

吴三省打个手势,众人纷纷亮出家伙——虽只是几把土制 和锯短 ,应付突发状况倒也够用。

准备妥当后,他们蹑手蹑脚摸进营地。

小哥和吴越却纵身跃上帐篷顶,身轻如燕竟未压出半点凹痕,看得吴邪目瞪口呆。

这身手简直堪比当年的燕子李三。

经过全面搜查,营地确实毫无异状。

估计是集体撤离了。”

营地里的物品摆放整齐,完全不似匆忙逃离的模样。

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些人压根没回来过。

吴三省带人细致检查后,愈发觉得蹊跷。

莫非出了意外?全折在下面了?他喃喃自语。

潘子掂着落灰的行军锅判断:起码三天没人动过了。”

别管他们了,办正事要紧。”吴三省拍板。

既然找不到线索,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八成是下墓了,找找他们的盗洞。”

众人立即散开搜寻翻动过的新土——找到盗洞就能省去不少工夫。

虽说真正的高手打盗洞不会留下痕迹,但这类人物如今屈指可数。

就连吴三省这样的老手都难免露些马脚。

传闻唯有当年未绝迹的摸金校尉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三爷!找着了!

大奎的喊声从灌木丛里传来。

拨开枝叶,大片新鲜泥土暴露在眼前——这伙人连最基本的掩藏都不会。

蠢货!盗洞都打不利索。”吴三省见状忍不住骂出声。

眼前的盗洞早已塌陷。

想从这里下去,根本行不通。

就算重新挖开,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次坍塌。

“我记得爷爷笔记里提过,挖盗洞很有讲究?”

吴邪问。

吴三省点头:“当然,除非是寻常百姓的墓。

那些王侯将相的陵寝都有防盗机关,他们选的位置土质松软,估计是古墓的浮土层,在这儿打盗洞肯定要塌。”

吴邪恍然大悟,心想书本和实地果然天差地别。

“那咱们得重新找下铲的地方?”

潘子插话。

吴三省环顾四周:“吴越,你来定方位。”

吴越应声俯身,贴地细听。

“他这是……”

吴邪刚开口就被吴三省抬手制止——此刻不能出声打扰。

片刻后,吴越捻起一撮新土嗅了嗅:“下面确有大墓,但不能从这儿挖。”

说着他沿某个方向走出十几米,再次伏地聆听,又让潘子掘出些泥土查看。

“就这儿,动手吧。”

吴越拍板。

“三叔!理哥用的什么法子?”

吴邪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吴三省解释,吴越能通过听土、辨土判断地下墓穴的形制规模,从而选定最佳下铲点。

“这么神?”

吴邪瞪大眼睛。

虽只寥寥数语,却已让他震撼不已。

一直沉默的小哥突然开口:“卸岭力士。”

“小哥说得对。”

吴三省颔首,“这正是卸岭力士的看家本领。”

“就是爷爷笔记里写的四大门派——摸金、发丘、卸岭、搬山之一?”

吴邪追问。

吴三省答道:“没错。

你见过的金牙,他老友就是摸金校尉与搬山道人的传人。”

吴邪愕然,没想到那金牙还有这般背景,难怪能在潘家园立足。

“三爷!血!”

大奎突然惊叫。

原来潘子他们用旋风铲掘洞时,翻出的泥土竟渗着猩红血水,腥臭扑鼻,活像被血浸透一般。

“土中带血……”

吴三省面色骤沉。

吴邪失声喊道:“血尸墓!”

吴越冷声道:“没跑儿了,难怪那帮人有去无回。”

潘子和大奎面面相觑:“啥是血尸墓?”

“爷爷笔记记载过,他在血尸墓折了两个兄弟。”

吴邪声音发紧,显然这段往事令他印象深刻。

“什么?!”

二人倒抽凉气。

吴老狗何等人物?九门赫赫有名的狗五爷!连他都栽过跟头,足见血尸墓凶险异常。

“别耽搁,继续挖。”

吴越斩钉截铁。

吴三省也拍板:“现在退缩,往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潘子他们不再多言,抄起旋风铲埋头苦干。

能见识血尸墓,也算不枉此行。

随着盗洞深入,血腥味愈发浓烈。

两小时后,满身泥血的潘子钻出洞口:“理哥神了!正对墓门!”

吴三省当即下令:“检查装备,准备下斗。”

众人纷纷打开背包清点器具。

所有装备都塞进了背包里。

他们必须清楚每件物品的位置,才能在紧急时刻快速取用。

别在腰间,也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手电筒握在手中,古墓里可没有现成的光源。

准备就绪后,潘子和大奎打头阵,吴越与沉默寡言的小哥负责垫后。

盗洞底部被挖出了一个宽敞的土洞,这得益于吴越选择的稳固土层。

眼前赫然是古墓的封石,从它的构造可以推断年代——汉代以前的墓葬,与战国帛书记载相符。

潘子和大奎撬开封石后,露出被青砖封住的墓门。”别动!一直寡言的小哥突然出声。

他走近墓墙,修长的手指精准插入细小的砖缝,竟硬生生夹出一块砖石。

众人惊愕间,发现内层砖石间流淌着鲜红液体。

这是古代炼丹残留的强酸。”吴越解释道,沾上皮肤会腐蚀成血水。”小哥早有准备,从他那小巧的背包里取出绳子和输液管,将红色液体引流到土坑外。

潘子向吴三省投去怀疑的目光,后者示意他保持沉默。

吴越显得毫不意外,而吴邪则对这些下斗见闻充满新奇。

血色液体被彻底抽离。

完事了。”小哥随手扔掉输液管。

潘子和大奎用撬棍强行破开最后一道石墙,一条幽深的墓道赫然呈现。

墓道两侧出奇地朴素,既无壁画也无灯台,只有粗糙的青砖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整条通道干净得反常,每块石板都像被精心擦拭过,不见一丝尘埃。

三爷,理哥状态不对。”潘子突然出声。

新手吴邪疑惑道:怎么了?

这里太干净了。”潘子皱眉。

吴三省沉吟道:后山常有访客,按说该有前人痕迹才对。

吴越,你觉得是血尸墓的缘故?

吴越嗤笑:难不成血尸还会打扫卫生?

那是怎么回事?潘子追问。

吴越思索片刻:是尸蟞群,那些饿疯了的家伙什么都吃。”

众人闻言倒吸凉气,先前遭遇的尸蟞群仍历历在目。

它们的牙口也太好了吧?潘子咂舌。

吴邪补充:拳头大的虫子,怕是连铁都能啃穿。”

这念头让所有人汗毛倒竖,血尸墓的凶险远超想象。

穿过毫无机关的墓道,一扇半开的墓门出现在眼前。

墓室内最醒目的当属那座巨型方鼎——足有两米多高,刻满诡异浮雕。

方鼎后方静卧着一具闭合的石棺,地面铺着巨型八卦图,穹顶则绘有日月星辰。

令人诧异的是,墓室另一侧还有条未知去向的甬道,而石棺旁那道半开的石门,显然曾有访客光临。

整个空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洁净,连蛛网鼠迹都寻不见。

方鼎正位于八卦图的乾位,这在古代礼制中颇为反常。

毕竟 亦自称,敢将象征皇权的鼎置于乾位,唯有一种可能——这是祭天用的礼器。

石棺居高临下俯视八卦的布局,更暗示墓主身份非凡。

三爷!咱们发财了!潘子的惊呼打破沉寂。

只见他已攀上方鼎,大奎也急忙跟上。

好多玉器!大奎兴奋大喊。

虽然寻常玉器价值不高,但如此数量加上年代加成,确实令人心动。

你们恶不恶心?随后登顶的吴邪突然皱眉,这里面全是人骨。”

方鼎内堆满了无头骸骨,显然曾进行过残酷的血祭——砍下头颅作为祭品。

从陪葬的玉器来看,这些死者身份尊贵,毕竟古代奴隶无权拥有玉器。

能让权贵陪葬,墓主身份必然显赫。

“小三爷,咱们干的就是从死人身上摸明器的营生,嫌恶心还倒什么斗?”

潘子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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