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融时,还差那么一点。
笃笃?——
敲门声响起,少年仿佛被惊醒了一样,脸上通红,慌乱的推开了他。
裴清砚喉结滚动,强忍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定力,克制着没把少年强制扯回来。
门被打开。
裴亦琛见到乌玉,先是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少年就直接跑了。
仿佛后面有鬼追一样。
隔着一道门,裴清砚淡淡的看着裴亦琛。
哦,真的有鬼啊。
裴亦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默默的转过了身体,脚刚抬起来。
裴清砚语气阴凉道:“站住。”
裴亦琛欲哭无泪道:“哥,妈已经打过我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打你做什么?”裴亦琛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裴清砚说:“好长时间没打拳了,陪我打会拳。”
打拳裴亦琛也会,但他都好久没打了,而且就算是他之前也从来没打过裴清砚过,更别提,对方貌似现在心情很不佳。
他和对方打,那不是被完虐吗?
裴亦琛百般不愿意,也不敢不同意,最后只能陪对方打。
挨了一顿揍,裴亦琛还惦记着乌玉。
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了乌玉的房间。
大晚上还没睡着的乌玉,打开了门,就看到了脸上带着擦伤的裴亦琛。
“哥,你这是怎么了?”
裴亦琛一说话就会牵动脸上的肌肉,他疼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他嫌丢脸,在弟弟的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说,打拳不仅打输了,还因为太菜,没站稳又摔伤了。
他只吹嘘是和裴清砚练拳了,还说裴清砚也挂彩了。
乌玉默默的看着他,没说信不信,只是拿医疗箱帮他处理了一下。
裴亦琛一边享受着弟弟的关心,一边问道:“小宝,大哥没打你吧!”
乌玉给他涂碘伏的动作停顿了下,摇了摇头。
裴亦琛喃喃道:“我先前看你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大哥教训你了。”
“总之,没事就好,下次再也不去那鬼地方,回头我带你去赛车,绝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裴亦琛拍着胸口保证道。
殊不知,再过几天,乌玉的暑假就没了。
第二日。
乌玉跟着裴清砚去了公司。
因为昨天的事,乌玉还有些小别扭,没怎么和裴清砚说话。
裴清砚看着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罕见的没有再主动开口。
直到休息时。
乌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甜点。
椅子后撤,裴清砚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哪里,他动作停滞了下,微微皱了皱眉。
乌玉坐在他的对面,把这一幕收入眼底,想到昨天裴亦琛说的话,他原本是不信的。
如今却在想,裴清砚该不会真的也受伤了吧。
乌玉抿着勺子,又注意到,裴清砚确实好象不太舒服,他尤豫了下,上前道:“哥,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裴清砚不动声色道:“终于肯理我了。”
这是关键点么,乌玉眨了眨眼睛,想问他是不是因为和裴亦琛昨天打拳的缘故。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口中的小蛋糕也没什么心思吃了。
裴清砚伤的严重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担心,裴清砚唇角微勾,来到他面前,俯身道:“没事,就是有些拉伤罢了。”
乌玉抬头看他:“会很疼吗?”
裴清砚修长的手指落在少年的漂亮小巧的唇珠上,低声道:“不疼。”
那里无意间沾了一点奶油,乌玉下意识抿了下。
于是因为受伤这一事,乌玉也忘掉了心里的别扭,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以往。
但好象,比之前又多了一份亲密。
在开学前夕,家里来了个客人,是个长相很秀气的女生,那女生有着一双笑眼,看着格外温柔。
听沉母说,这个是她以前朋友的女儿,如今刚回国,就和家人来拜访了。
沉母看着倒是挺开心,拉着那个女孩说了好一会话,还特意留人,晚上在家,办了一场家宴。
乌玉和裴清砚回来的时候,已经提前得到沉母的消息,倒也不意外。
打过招呼后,宁凝打量着裴清砚,脸上不由的有些羞涩,她手指抚了下碎发,正尤豫着想要开口说话。
只见面前的男人,朝她微微颌首,目光落到远方,直接抬步离开了。
宁凝口中张合了下,看着裴清砚的背影,只听见他冲已经跑上楼的少年道:“慢点。”
乌玉:“知道了。”
裴清砚蹙着眉头,俊美的面容很具有压迫感,可他的嗓音里,却带着一股纵容。
而楼上的少年,随意回了一声就跑走了。
宁凝愣了下,之前就听说过,沉家最小的那位,虽然是收养的,但沉家人格外的疼他,尤其是裴清砚。
她原本是不太信的,可如今却又信了几分。
家宴时,宁凝并没有贸然开口说话,她默默观察着众人。
见裴清砚一眼也没有往她这边看,她心中不由的怀疑,母亲说的事,是否当真可行。
对方明显的对她并不来电,宁凝心中有些隐隐失落。
她回国之前,对裴清砚是抱有些幻想的。
毕竟有母亲的这一层关系在,再加之,对方真的很优秀。
家宴上。
沉母问道:“听说宁凝是学金融的?”
对面的宁母笑着点了点头,她暗暗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了裴清砚身上,温声道:“清砚大学时也是这个专业吧。”
裴清砚正在给乌玉盛汤,见两个长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不动声色的把盛好的汤放在乌玉面前,沉稳道:“裴亦琛大学是这个,我那时候学的计算机。”
裴亦琛正在旁边暗暗闹着乌玉,突然间话题落到自己身上,他连忙抬头。
宁母还真以为自己查的结果出错了,她脸上也没露尴尬,反而顺势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宁凝之前总说这个专业难,以后可以让她来请教她亦琛哥了。”
裴亦琛耿直道:“那什么,这个可能不太行,我大学没少挂科。”
他倒没觉得丢人,本来这个专业他当初就不喜欢,确实差点没能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