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城摄政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一个奶团子正伸出小手小脚抱住它。
嚎啕大哭:
“爹爹!你崽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你怎么还不出现?”
她大吵大闹,将守院的两个护卫都惊动了。
护卫烈锋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
“哪里来的小乞丐?轰走!”
摄政王府如今如日中天,每天上门讨饭的叫花子多了去了。
陆棠大怒:
“我不是小乞丐,我是你爹!”
“……”
“不对。”陆棠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我是来认爹的。”
烈锋拎着长矛,居高临下:“这没有你爹。”
陆棠见这侍卫要比自己高,岂有此理,直接就站到了石狮子上面,昂首挺胸:
“有,我爹就是摄政王府萧珩,这是我娘跟我说的!”
他听了愣了一下。
“我们王爷不近女色,心中只有……你怎么可能是他女儿?”
“滚下来!”
烈伸出手,就把陆棠给拽了下来。
可怜陆棠小短腿,在空中扑腾挣扎:
“气死我了!等萧珩要是知道你居然这么凶他的大闺女,肯定扣你月钱,把你扣成穷光蛋!大坏蛋!”
听到这小娃娃这么说,他还真有些尤豫。
谁知这时,萧珩从府邸出来,面色满是被打扰的不善。
“谁在喧哗?”
烈锋将奶团放了下来,躬敬行礼:
“王爷,是这个娃娃……她说她是你爹,不是……”
侍卫大哥一时间嘴瓢,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说她是上门认亲的。”
萧珩来不及计较,被松开的陆棠已经一个滑跪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哇,你肯定就是我爹了,你跟我娘画象上长的一模一样。
你肩头小狼让我看看好不?娘说她最爱啃你脖子!”
一边说着,陆棠手脚并用,像毛毛虫一样往上攀爬,还要扒开萧珩衣领。
萧珩脸色阴沉下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
一把把这娃娃的后领拎起来。
“你娘是谁?说错一个字,扔你去喂狼。”
陆棠早有准备,一把掏出自己身上的玉佩,晃呀晃:
娘亲可是嘱咐过自己的,等爹爹见到玉佩定然将其视若珍宝,到时候定然就是轮到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可惜原文里这个小崽子在路上就死了,不过幸好她穿越过来了!
她相信自己经历千辛万苦,好日子还在后头!
萧珩看着这一枚玉佩,神情肉眼可见地一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可是片刻之后,冷笑道:
“这玉佩本王丢了好几年,现在连小偷都敢上门认亲了?
这玉佩我也不要了,把这小偷给扔出去,不许再来!”
陆棠一听这话,眼睛瞠一下就瞪圆了。
这这这,怎么跟她娘亲说的不一样?而且还倒打一耙说她是小偷?
烈锋得了王爷的指令,抓起陆棠后领,把她扔了出去。
陆棠砰的一声发射然后落地,小屁股“啪叽”一声摔在青石板上。她呆坐三秒,脸“唰”地涨红,头顶的呆毛都要炸成烟花!
陆棠鼓着腮帮子,象是气成了河豚。
臭爹爹,烂爹爹,怎么比娘亲蒸的包子还难啃?!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个肉包,贿赂给在街边的野狗:“去!对着王府大门尿尿!”
野狗象是听懂她的话,照做了。
然后陆棠又掏出纸笔,写了个《寻爹告示》,张贴在王府门口。
那画象是娘亲摹了好多遍的被她带在身上,贴在旁边。
拿出自己的拨浪鼓,砰砰砰的摇晃起来,“哇”的一声假哭:
“叔叔们阿姨们你们评评理!我爹睡了我娘不给钱,连亲闺女都不认!!”
她还从包袱里抖出一件小破袄,声泪俱下:
“看,这是我娘熬夜给我缝的……我带着它一路赶来,都磨破了,我多不容易啊!”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指着陆棠开始议论。
陆棠更加了一把火,摇头晃脑唱道:
砰的一声,王府大门被从陆棠身后打开。
萧珩黑着脸,拎着陆棠的后脖颈进了王府。
大门又在城外百姓的议论声中重重合上,隔绝一众好奇。
萧珩表情差到极点:
“一个野种,真是胆大包天!”
陆棠不服:
“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嗯?怎么好象把自己骂进去了?
而此时,府内众人望着眼前这个小娃娃,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老管家:“王、王爷……这孩子的眼睛,跟您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萧珩:“嗤。”
烈锋低声跟自己的侍卫好友墨沉议论道:“万一这娃娃真是亲生的,那咱们刚才那样对她会不会被秋后算帐?”
刚才他对小郡主言行粗鲁,墨沉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墨沉老神在在:“把那个‘们’字去掉。”
自始至终可只有烈锋一个动手。
烈锋:“你!”
萧珩:“呵。”
陆棠小大人似的咳嗽一声:“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滴血验亲,这样你就应该相信你是我的种了吧?”
萧珩:“……”
下人捧着一碗清水进来,陆棠直接就拿着银针给自己和萧珩各戳了一针。
血液在碗中相融,府内众人无不大惊。
王府老管家老泪纵横:
“苍天有眼啊!老王爷临终前念叨的小孙女居然真的有了……竟然是这般玉雪可爱!”
一边说着,一边颤斗着想伸手摸陆棠的发髻。
萧珩一个眼刀扫去,
老管家喃喃:“今日这地怎么没扫干净”。
然后拿起一旁的扫帚装模作样的扫地,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陆棠身上瞟去。
烈锋也格外震惊,喃喃:“乖乖……这小祖宗脏得象是泥猴子,谁能想到……我现在讨好她还来得及吗?”
侍卫墨尘:“呵。”一个不会看王爷眼色的家伙。
王爷肯认吗?
瓷碗砰然一声被打翻在地,血液混着清水飞溅出去,溅到陆棠的衣襟。
萧珩面色阴沉,浑身裹挟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只有他自己知道,血液相融的瞬间,他想起了自己数年前被囚禁时那个女人强行灌他喝下的催情药!
那是他一生最耻辱的事情!
他的手指猛地扣住桌沿,檀木桌案“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下一刻陆棠就被男人拎起衣领拽到半空。
陆棠一时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爹……?”
可她怯生生的称呼成了导火索,萧珩一把将她掼到地上,从齿缝里挤出淬毒的话语:
“你也配叫本王爹?不过是一个贱人用龌龊手段造出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