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笑着说道:“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有空还是先管好自己,少多管闲事。”
白衣女鬼闻言,飘到了谢承墨面前,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神色一凝。
【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魏南栀冷笑:【他是你大侄子,又不是我大侄子,我为什么要救他?
她盯着谢承墨头顶若隐若现的黑雾,急的团团转。
她知道魏南栀能看见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白衣女鬼:【等你把我从锁魂阵里放出来,我让我大侄子,好好给你赔罪】
谢承墨忽的一笑:“你咒本王死?”
魏南栀两手一摊:【你看,他威胁我!
谢家怎么出了个这么不着调的。
她做鬼还要替他操心!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白衣女鬼飘到谢承墨的身后吹了一口气。
谢承墨顿时觉得脊背一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貌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肤白貌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美心善乐于助人】
【不会见死不救吧?
她是真不想救。
可谁让她貌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肤白貌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美心善乐于助人呢!
魏南栀朝着身边看了看。
并未找到可以画符的纸笔。
想必原主的府上,也不会有黄纸这些东西。
她蹙了蹙眉,面露挣扎了一瞬,伸手拉住谢承墨的领口,把他压低了一些。
谢承墨还未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唇角蓦然一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兰香蔓延到四肢百骸。
院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白衣女鬼当场愣住。
还……还可以这样化解!?
魏南栀松开手,在他的脸颊拍了拍。
“皇弟年幼,你若是死了,我的荣华富贵就没了,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
顿了顿。
她抓了一把瓜子塞到了谢承墨的手中。
“少管闲事,多嗑瓜子,记得离水远一点。”
声落。
她坐回到雕花椅上继续嗑瓜子。
谢承墨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长公主在做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强吻他。
他……他从未见过如此行为不羁的女子!
谢承墨怒目似火:“长公主行事不正,罚抄女德三百遍。”
她心底忍不住飙出一个脏字:艹!
早知道不救他了。
白衣女鬼:!!!
她的傻大侄子。
长公主这是在救他,他竟然罚人家抄女德。
谢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玩意。
白衣女鬼气飘到他身旁。
刚想对着他吹冷气,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谢承墨头顶的那一层若隐若现的黑雾不见了。
白衣女鬼眸色一惊。
【公主,你亲他一口就帮他化解了,要不你也亲我一口?
这姑侄俩都有病!
谢承墨坐着马车回府。
他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一般,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清晰感觉到那一抹清凉。
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今晚宫宴,他不小心中了招,喝了一口掺了药的酒。
长公主把他送回去的时候,他神志不清。
谢承墨不记得怎么与她躺到了一张床上,又被她压在了身下。
他错以为那个药是长公主下的。
却没想到是霍三小姐。
霍三小姐的爷爷是开国功臣。
霍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
霍老爷子和三个儿子战死沙场。
先帝驾崩之时。
朝廷大乱,动荡不安。
霍家男子为了护住幼帝,全部战死。
如今霍家只剩下霍老爷子的孙子霍言和孙女霍清婉。
霍清婉倾慕他许久,念着霍家,本不想与她计较。
“把霍三小姐送进大理寺……”
谢承墨的声音未落。
马车猛地一晃,随着马儿的鸣叫。
十几个人黑衣人,从湖面飞身而下。
他辅佐的这些年,各种各样的暗杀见的太多了。
今晚他们还真是做足了准备,不仅在他的吃食中下了药,还精心布了局。
若不是他提前离席,必死无疑。
谢承墨一剑劈开了马车的车顶,飞身而起。
他手握利剑与云逸背身而站。
十几个黑衣人交换了眼神,闪身而上的一瞬。
谢承墨运起内力,把手中的瓜子甩了出去。
带着内力的瓜子朝着黑衣人飞去,精准无误的飞向他们的眼睛。
十几个黑衣人滑步四散的一瞬。
谢承墨拽着云逸轻功起身,脚点房顶,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全部都懵了。
摄政王随身携带的到底是什么暗器竟如此厉害。
瓜子?
怎么是瓜子?
谢承墨回到摄政王府。
他坐在书房的雕花木椅上,捏着指缝间最后一粒瓜子。
瓜子上仿佛还残存着属于长公主的那一抹淡淡幽兰香。
脑海恍然闪过在公主府后院。
魏南栀拉着他衣领,踮脚覆上他唇的样子。
谢承墨心跳蓦然漏了半拍,脸颊悄然无声的爬上一抹红晕。
天色已晚,他转身回了寝卧。
寝卧没有他的吩咐,侍女不可随便进入。
雕花的大床上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被褥皱成一团。
长公主把他压在床上,含住他唇的画面历历在目。
谢承墨觉得身体的那一股燥热难耐再次翻涌起来。
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一抹红晕。
他转身进了浴室,再次把自己泡在冷水中。
今晚的药效实在太猛了。
冰冷刺骨的水让他有了些许的清明。
谢承墨想起了长公主的话。
“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
“记得离水远一点……”
她是怎么知道,今晚有人在湖边行刺暗杀?
还有那一把瓜子,应该也是歪打正着。
大夏谁人不知,长公主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巧合罢了。
翌日。
魏南栀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既然答应了白衣女鬼帮她破了锁魂阵,那就要买一些画符的纸、朱砂和猪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