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林跟着秦淮茹走进堂屋,正要把挎包里剩下的糖拿出来,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声音脆生生地喊道:
“姐夫!祝你早生贵子!”
何雨林低头一看,
这小丫头生得眉眼精致,皮肤白嫩,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透着一股子灵秀劲儿,一看就是个好面相。
他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弯下腰,从挎包里抓出一大把糖果,塞到小姑娘的手里,温和地问道:
“谢谢你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紧紧攥着糖果,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我叫秦京茹!”
秦京茹?
何雨林眼睛一亮,原来是这个漂亮的小姨子。
但凡看过善良的小姨子,都知道小姨子的含金量吧?
他心思微动,连忙将她抱起来,又单独抓了好几把糖果,直把小姑娘两个小兜塞得鼓鼓囊囊,才笑着夸道:
“京茹,名字真好听。这些都拿着,慢慢吃。”
“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秦京茹开心坏了,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紧紧捂着装满糖果的衣兜,心里甜得象蜜罐打翻了。
何雨林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暗叹:第二梯队,得提前打好关系啊。
这时,秦淮茹开始一一介绍起家里人。
她先引着何雨林走到父母面前:
“当家的,这是我爸,我妈。”
何雨林躬敬地微微躬身:“爸,妈。”
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有些地方是领了证才叫,有些地方要改口费,昌平最是简单。
秦山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劲儿地说“好”。
谢氏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礼数周全的新姑爷,再想想他带来的那些丰厚礼物和刚才在院门口那大方得体的做派,心里那叫一个开心满足,忍不住拉着何雨林的手,眼圈都有些发红:
“好孩子,好孩子……真没想到,这么好的后生,会看上我们家淮茹……”
何雨林注意到丈母娘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热切慈爱,忽然心念一动,暗叫一声“糟糕”,差点忘了这茬。
之前应付谭芸时把魅力值调得太高,忘了调回来了!
这要是顶着95的魅力值见丈母娘,也太离谱了。你不能既要又要吧?做人还是得厚道!!
他赶紧在心里默念系统,将魅力值从95默默调整到了80。
虽然在秦母看来依旧英俊挺拔,但那股子过分耀眼、几乎让人目眩神迷的感觉总算收敛了些。
秦淮茹接着介绍:“这是我大哥,大嫂。”
何雨林对身材敦实、一脸憨厚的秦淮海点点头,叫了声“大哥”,又看向旁边精明干练、正含笑打量自己的张氏,叫了声“大嫂”。
张氏连忙笑着应了,眼神在何雨林身上飞快扫过,又瞥了瞥旁边俏脸微红的小姑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然后是二叔二婶、三叔三婶等一众本家亲戚,
何雨林都礼貌地一一打过招呼。
一番介绍下来,堂屋里气氛更加热络。
女眷们笑着招呼着,转身去了后厨继续张罗饭菜,把空间留给了男人们。
秦山招呼着何雨林、二叔、三叔等人在堂屋的条凳、矮凳上坐下。
三叔是个急性子,最先开口,他抽了口旱烟,好奇地问:“雨林啊,我听淮茹说,你爸是军人?在部队里?”
何雨林坐得端正,闻言坦然点头:“是的,三叔。我爸在东北边防军,三十八军。”
他这话说得实在,何大清确实在部队,虽然是个厨子,但他也没必要详细说明。
毕竟,自己可是正儿八经、有军功章在身的正连级情报员,这也不算吹牛。
二叔接口道,脸上带着佩服:
“雨林,我还听说,东城区以前那位挺有名的陈大夫,是你师父?”
“没错,二叔。”何雨林笑了,“陈光辉陈大夫,是我师父。我跟师父以前常跑乡下,昌平这边也熟。咱们村的母猪,母马都是我们的种猪种马帮着配种的”
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地带过转变,“不过现在解放了,我也算出师了,就不做兽医了,改行医人。”
秦山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自豪。
在乡下,谁不知道兽医金贵?
能给牲口看病,那都是了不得的手艺。
自家这女婿,不仅能医牲口,还能医人,这简直是顶了天的本事!
乡下一般都是缺医少药,多少人因为交通不便,是送医的路上去世的,还有不少小孩子,半夜高烧,救治不及时,脑袋烧坏的也不少。
所以,医生这个职业,对现在的乡下人而言,是多么神圣且高贵的职业就不言而喻了。
秦山忍不住夸道:“好啊!有本事!咱们乡下就缺好大夫!”
何雨林听着几位长辈真诚的夸赞,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在娄氏轧钢厂当厂医,一个月工资五十块。”
“五十块?!”
话音落下,堂屋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秦山、二叔、三叔、还有旁边坐着的大哥秦淮海,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雨林。
一个月五十块!
这是什么概念?
在乡下,一家人辛苦一年,刨去口粮,除了上交的公粮,能攒下二三十块现钱都算不错的年景了,这还是全家,劳动力充足的情况下。
城里的工人,像秦淮海在县里做临时工,一个月也不过几块钱。
就连那些在政府单位、野战军里的干部,这年头实行供给制,很多老总级别的津贴折算下来,一个月到手也就二十块左右。
何雨林这五十块的月工资,简直高得离谱!
看着几位长辈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何雨林只是淡淡笑着,端起桌上粗糙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心里暗笑:我哪里止五十块啊?谭芸简直就是聚宝盆,你凿一下,那都是两根小黄鱼打底。什么自行车、房子、现金,都是几百几百地送。更别提自己那份正连级的津贴,还有偶尔“抄抄特务老底”的外快……不过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的。
秦淮茹站在何雨林身旁不远处,听着男人坦然说出工资,看着自家父兄叔伯们震惊又羡慕的表情,心里像浸满了温热的糖水,甜滋滋,暖洋洋,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
她知道,自己真的嫁了个有本事的男人。
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象嫂子说的那样,越来越好。
刚刚当家的还问有没有准备好艾草。
当然有!要是当家的不嫌弃麻烦,到玉米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