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林嘴角微扬，明知故问：“刚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趴趴的，很有弹性，真舒服啊。”
秦淮茹一愣，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旋即脸腾地红透了，像熟透的西红柿。
心想，这个何雨林同志怪单纯的嘛，这都不知道？这是……这是雪子啊，以后是拿来喂咱们孩子的。
但这话，她哪能说出口，只是扑哧一笑，声音细若蚊蚋：“没……没什么，就是我的手不小心撞了一下，我怕弄疼你了。”
何雨林哈哈一笑，蹬车的腿更用力了：“啊？原来淮茹同志的手那么舒服，要不你撞多两下可以吗？”
秦淮茹脸憋得更红了，手指紧紧抓着车座铁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结果，何雨林又说道：“拜托了淮茹同志，再撞两下，马上上坡了，你撞一撞，给我一点儿力量吧！”
秦淮茹也没意识到这是何雨林故意的调笑，只当他是真需要助力。
看着前面确实有个缓坡，她只好红着脸，低着头，不轻不重地往前连续顶了好几下何雨林的后背。
何雨林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道：“淮茹同志，用点力嘛！嘿咻嘿咻，我开始发力了哦！”
秦淮茹被他这一通操作整得又是羞又是莫名想笑，只觉得这个何大夫……好象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就这样，秦淮茹被何雨林假装清纯、实则蔫坏的外表给初步蒙骗了。
心里头甚至还在嘀咕：这何雨林真单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就象嫂子说的那样，单纯的男人实在，知道疼人。
一路上，她就低着头，偷偷打量何雨林。
宽厚的肩膀，蹬车时紧绷有力的腿部线条，还有那看起来就挺翘结实的臀部……完全符合嫂子说的那种“好男人”的样子。
尤其是那双蹬着脚踏板的大脚丫子，又大又宽，看着就让人踏实。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丰泽园。
气派的门脸，进出的客人都穿着体面，门口还有穿着干净衣裳的伙计招呼。
秦淮茹哪里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吓得她站在门口，脚像钉在地上一样，都不敢挪步了，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何雨林停好车，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介绍道：
“这是做鲁菜的馆子，在四九城挺有名。别怕，我带你尝尝。”
秦淮茹心里怦怦直跳，声音都带了点颤：“这……这要很贵吧？”她脑子里迅速盘算着，这一顿饭怕是能吃掉家里半个月的口粮。
何雨林看着她忐忑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道：“对啊，很贵的。”
见秦淮茹眼睛都瞪大了，他才笑着补充：“不过不碍事的，跟未来媳妇吃，我不嫌贵。”
“谁、谁说要做你媳妇了……”秦淮茹臊得跺了跺脚，声音更小了，却也没真生气，反而心里泛起一丝甜。
何雨林微微一笑，不再逗她，很自然地虚扶了一下她的骼膊肘：“走吧，进去看看，没事的。”
他一边引着她往里走，一边简单地介绍着丰泽园的情况：“这地方解放前因为东家之间有矛盾，停业过一阵儿。现在好了，政府帮忙协调，又开起来了。”
到了1952年，就开始了公私合营，变成了国营饭店，同年改名北京饭庄，用来招待用的，属于四九城规格较高的饭店。主要经营的是鲁菜！其实四九城就是以鲁菜为主。
进到里头，窗明几净，桌椅光洁，空气中飘着诱人的饭菜香。
伙计将他们引到一处用屏风略作隔断的雅座。
秦淮茹坐下后，更是无所适从，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眼睛都不太敢乱瞟。
何雨林到底是“经验丰富”，深知“三板斧”的威力，吃饭、逛街、相约小旅馆。他拿起做工精细的菜单，也没问秦淮茹。知道她肯定不懂，直接对候在一旁的伙计报起了菜名：
“葱烧海参，糟溜鱼片，烩乌鱼蛋汤，九转大肠，再来个干炸丸子。两碗米饭。”
每报一个菜名，秦淮茹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这些菜她听都没听过，光名字就感觉不便宜。
“何……何雨林同志，点太多了吧？很贵吧？”
她忍不住又小声问了一遍，心疼钱是真的，也怕给对方留下自己贪吃的坏印象。
“第一次请你吃饭，总不能太寒酸。”何雨林摆摆手，示意伙计去准备。
正好来了丰泽园，他也该把傻柱工作的事儿安排一下了，顺便……可以开始利用储物空间，囤积这些正宗的好味道。
他让伙计请饭店的经理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中山装、面带精明笑容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自称姓栾。
何雨林也没绕弯子，报出了谭芸的名字：“栾经理，打扰了。是娄氏轧钢厂谭夫人让我来跟您谈点事。”
栾经理一听“谭夫人”三个字，脸上的笑容立刻热切了三分。
在四九城做生意的，但凡有些规模的，谁不知道“娄半城”？
谭芸作为娄振华目前经常露面的姨太太，又是实际管理者，名头自然好用。
“哎呀，原来是谭夫人关照！何同志您请说，但凡我们能办的，一定尽力。”栾经理态度很是客气。
何雨林点点头：“是这样，谭夫人那边呢，想每天在贵店订一桌饭菜，打包带回去。您看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栾经理一口答应，这可是稳定的大客户。
“另外，”何雨林接着说道，“我有个弟弟，对厨艺有点兴趣，人还算踏实。谭夫人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他来贵店后厨，跟着老师傅们学点手艺，打打下手？当然，该交的学费，该守的规矩，我们一样不少。”
栾经理略一沉吟。
若是旁人提这种要求，他多半要婉拒，后厨不是随便能进的。
但既然是谭夫人介绍……这不仅是生意，更是人情。
他立刻笑道：“何同志言重了。谭夫人推荐的人，必定是好的。这样，您让令弟随时过来，我先安排他在后厨跟着看看，学点基本功，如何？”
“那真是太感谢栾经理了。”何雨林笑着拱手，事情比预想的还顺利。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栾经理便识趣地退下，吩咐后厨优先准备何雨林这桌的菜肴。
谭芸多好用，她的好用不只在能说会道，能吃能抗，更重要的是出来混，总是得有人罩着。就谭芸的罩杯，罩何雨林那不是盖的。
屏风隔出的小空间里，又只剩下何雨林和秦淮茹。点完了菜，谈完了事，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微微尴尬与暧昧。
何雨林拿起茶壶，给秦淮茹面前的茶杯斟上热茶，动作自然：“喝点茶。路上颠簸，累了吧？”
秦淮茹赶紧双手捧住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稍稍放松了些。
“不累不累……”
她小口抿着茶，偷眼打量何雨林。
看他点菜时干脆利落，跟经理说话时不卑不亢，还能安排弟弟进这样的大饭店学艺……这个何雨林同志，好象比她想象中还有本事。
秦淮茹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城里人，感觉何雨林就是天花板了，此刻眼里全是他。
感觉这个家伙，好象偷偷钻进了自己的身体，每次碰到自己，都觉得身子骨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