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磨磨蹭蹭地不想去，他心里门儿清，大哥这盆凉水绝对不是给爸擦脸用的。
从傻柱的视角看，大哥何雨林虽然总对自己“和颜悦色”，
但那砂锅大的拳头和什么“勾股定理打人最疼”的理论可都历历在目。
三十度角，抽人贼他妈疼。
这水泼下去，爸怕是得彻底清醒，然后呢？
他不敢细想。
正尤豫着，何雨林已经走了过来，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角度精准得让傻柱脖子一凉。
“柱子，还不去？大哥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那语气平淡的就象是在聊天。
傻柱一个激灵，再不敢耽搁，屁颠屁颠跑到院中公用水池边，麻利地打来一盆凉水，看着还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念叨“白寡妇”的何大清，心一横，眼睛一闭，“哗啦”一声全泼了过去！
“啊！！下、下雨了吗？！”何大清被冰得一哆嗦，猛地坐直了身体，茫然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彻底醒了酒。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西厢房贾家门口的地上，两个儿子正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哦，是你们啊……”他有些尴尬地爬起来，身子还有些晃悠，习惯性地问了句：
“吃饭没？”
何雨林立刻换上一副孝顺面孔，上前一步搀住他：“没呢，刚打回来的烤鸭和酱肉。爸，晚上我陪您喝两杯吧？”
何大清挺诧异，这大儿子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他借着儿子的力道站稳，还是有些惦记那事儿，压低声音问：
“那……当兵的报名表，交回去了吧？”
“交了交了，您放心，”何雨林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肯定不去当兵。爸，您没发现吗？咱们家三个儿女，就数我最听话，最象您！”
这话听得一旁的傻柱嘴角直抽抽，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破绽。
何大清却被这话哄得舒坦了，哈哈一笑，拍了拍何雨林的背：“哈哈，我就说嘛！你小子，象我！”
很快，一家四口围坐在八仙桌前，烤鸭和酱肉的香气勾得何雨水直咽口水。
何大清看着满桌难得的硬菜，有些惊讶：“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师父给你发大工资了？”
何雨林一边给父亲倒酒，一边看似随意地说：“爸，跟您说个事儿，从明天起，东直门那家‘雨林兽医馆’，就是我的了。”
何大清一愣，没反应过来：“啊？那……陈大夫不干了？”
“对，不干了。”何雨林语气肯定，递给傻柱一个眼神，“柱子，给爸满上。”
傻柱赶紧斟酒。何雨林端起酒杯，躬敬地敬向何大清：“爸，我敬您！以后这个家，有我撑着，您就放心吧！”
何大清看着懂事的大儿子，再想想最近家里的糟心事，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连连点头：
“好，好！我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爸高兴！”
他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只觉得这儿子虽然以前混帐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他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白寡妇之所以跟了蔡全无，全是他这“好儿子”一手导演。
而他更不知道，他正一步步踏进另一个精心编织的“从军报国”的陷阱里。
在何雨林和傻柱一唱一和的“劝慰”下，何大清一杯接一杯，很快就醉意上涌，最终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
傻柱看着不省人事的父亲，终究有些不忍，小声问：“哥，爸……明天真要走啊？”
何雨林撕下一只鸭腿递给狼吞虎咽的何雨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骗你干嘛？前院阎老西的鸡蛋咱都要回来了，还能有假？别想那么多，吃你的。”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何雨水啃鸭腿的声音，以及何雨林盘算下一步计划的沉寂。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四合院里上班的男人们基本都出门了。
何雨林早早起来，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自家正房门口，象是在等着什么。
他心里清楚，像何大清这个年纪还想入伍，如果没有上面的人配合运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必须趁他酒没全醒、脑子还迷糊的时候把人弄走，否则等他反应过来一反抗，麻烦就大了。
只要人到了部队，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按照师父陈光辉的办事效率，等何大清在颠簸的军车上醒来，估计都快出山海关了！
那时候，他就算喊破喉咙，也只能对着东北的黑土地骂“逆子”了。
何雨林耳朵竖着，仔细听着院外的动静。
终于，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几句低沉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他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既骄傲又不舍的复杂表情。
只见院门口，陈光辉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带着两名同样穿着军装、表情严肃的战士走了进来。
陈光辉看到何雨林，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目光便投向何家正房。
“雨林同志，”陈光辉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何大清同志准备好了吗？部队接兵的同志已经到了，手续齐全，今天就直接出发！”
何雨林立刻迎上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一丝哽咽：“陈主任！都……都准备好了！我爸他……他太激动了，昨晚都没睡好，这会儿怕是还没醒利索……”
他边说边示意了一下屋里。
“理解！理解！参军报国，心情激动嘛！”陈光辉一副了然的样子，对身后两名战士一挥手，“帮忙把何大清同志请出来，动作轻点，别惊着邻居。”
两名战士领命，快步走进何家屋内。
傻柱和何雨水早就被何雨林支到了里屋，只能通过门缝紧张地看着。
没多久，两名战士便一左一右，搀扶着还穿着家里旧衣服、双眼紧闭、脑袋耷拉着、浑身依旧散发着酒气且完全处于昏睡状态的何大清走了出来。
他那样子，与其说是“心情激动没睡好”，不如说是直接被从酒醉的睡梦中“打包”带走的。
何雨林看着父亲这副模样，心里那块石头总算彻底落地。
他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薄包袱塞到一名战士手里：“同志，这是我爸的几件换洗衣服，麻烦您了。”
陈光辉扫了一眼昏睡的何大清，满意地对何雨林低声道：“行了，这边交给我。你也准备一下，去做你的事儿去吧。”
“是！谢谢陈主任！”何雨林立正，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象是送别英雄。
在几个被动静吸引出来看热闹的邻居大妈诧异的目光中，
何大清如同一个大型行李，被两名战士稳稳地架着，脚步虚浮地拖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塞进了门外等侯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里。
汽车发动，缓缓驶离了南锣鼓巷。
何雨林站在院门口，望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叮！恭喜宿主老爷，成功诱骗关键人物何大清参军，彻底改变其人生轨迹！奖励：储物空间十万立方米，妇科圣手，老汉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