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了,他这就是要去东城区军管会履新!而且还是正师级!
何雨林看着师父肩章上闪耀的徽记,心中也不禁感慨。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庞大机器中的一环?
何雨林的经历颇为特殊。
他于1947年拜师陈光辉,表面上是学兽医混口饭吃,实际上,凭借着机灵和不起眼的身份,协助陈光辉传递了不少关键情报,早已算是社会部的一员,隶属于华北军区系统,挂了个副连级干部的虚衔。
只不过,与师父陈光辉即将走到台前不同,他的任务尚未结束,仍需在四九城潜伏。
这兽医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掩护!!
一个需要时常下乡走动的兽医,比任何身份都更能解释他的行踪,对着守城门的士兵说一句“下乡给母猪配种”,比什么借口都管用。
如今北平解放,他的新任务也随之而来:利用兽医身份作掩护,设法潜入娄氏轧钢厂。
目的很明确,就是仿照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经验,推动这些民族资本家尽早认清形势,参与公私合营,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自愿”捐出资产,为国家建设出力。
并且,要对潜伏在四九城的特务进行打击。
恰巧,他的父亲何大清就在轧钢厂食堂工作。
更巧的是,厂董娄振华放话,职工参军可保留岗位由直系亲属顶替。
而最巧的是,他那“诱骗系统”的任务,就是把何大清送去当兵!
这简直是一箭三雕,不,是一举多得!
想到此处,何雨林嘿嘿一笑,挺直腰板,正色道:“是!陈主任!”
陈光辉满意地拍了拍何雨林的肩膀,语气带着期许:“从今天开始,你在暗,我在明!咱们师徒二人联手,何愁大事不可成?
怎么样,你爸那边,签字画押了吗?”
何雨林闻言,立刻将怀里那张带着血指印的报名表掏出,往桌面上用力一拍,带着几分得意:“成了!白纸黑字,外加鲜红指印,手续齐全!”
“哈哈哈!好!干得漂亮!”陈光辉拿起表格子细看了看,爽朗大笑,
“大清同志,觉悟真高,佩服啊!”
“行了!我这就去武装部,把这事儿落实!以后这兽医馆就正式交给你了,好好干!师父……组织上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何雨林心里惦记着系统奖励和顶岗的事,为免夜长梦多,连忙催促道:“师父,那您明天一早……就带人过来吧。”
陈光辉嘴角微微一抽:“这么急?”
何雨林脸上适时露出一种“深明大义”的沉痛,叹了口气:“为了革命工作需要,何家……只能做出点牺牲了!早点落实,也免得我爸反悔,影响组织计划。
明天一大早,就请同志们过来我家接兵,今晚我要跟父亲喝顿酒,让接兵的人看到了也不要意外。”
陈光辉闻言,大为感动,用力握住何雨林的手:“雨林!委屈你们家了!你是好样的!是个忠诚的好战士!
师父……我今晚就给军区打报告,申请提拔你为正连级交通员!以后在厂里,更方便开展工作!”
【叮,诱骗何大清去当兵完成进度80】
听到系统和师父的双重保证,何雨林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派坚毅与决然:
“为了新中国!一切听从组织安排!我这就回去,给我爸……收拾行装!”
他仿佛已经看到,何大清的军装威武不能屈,胸口挂着大红花,大骂逆子的画面了。
陈光辉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大弟子,眼中满是欣赏甚至带着点溺爱。
他抬手拦住作势要走的何雨林:“先等等,小林。师父这儿,还有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他拉着何雨林钻进了里屋,挪开一个沉重的药柜,露出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
两人下到地窖,陈光辉吃力地搬上来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
他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尘,打开锁,里面是码放整齐的财物:“这是组织上批下来,也是咱们这些年攒下的活动经费。三条小黄鱼,一百块现大洋,现金我拿了。这些你收好。
要是你需要现金,就去黑市兑,黑市价格高一点”
陈光辉又从箱底拿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这兽医馆的地契,以后也归你了。”
最后,陈光辉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领着何雨林走到后院臭气熏天的猪圈旁,指着里面一头因为过度配种而显得萎靡不振、皮毛稀疏的大公猪:
“还有它……跟了咱爷俩七年的老伙计,‘黑旋风’。我……我对它有感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得好生养着它!”
他又指了指旁边马圈里一匹还算精神的黑马,“那匹种马‘乌骓’,也一并交给你了。”
何雨林看着那头眼神浑浊、趴在地上直哼哼的种猪,又看了看师父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心里大为震动。
这特么都是值钱的活物啊!
回头找个由头,卖到昌平,指定又能得一大笔进帐!
师父去了军管会,日理万机,哪还记得清这些牲口?
陈光辉千叮万嘱:“这些都是咱们革命工作的老战友了!你可千万别动歪心思给卖了啊!”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把它们当亲人伺候!” 何雨林嘴上答应得斩钉截铁,心里却已经飞快地盘算起了昌平那几个熟络牲口贩子的联系方式。
正好,也可以去把秦淮茹那个傻妞开个包盖个章。
只要卖得远,过段时间师父问起,就说病死了或者走丢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收好了钱财、地契和钥匙,还有部队出具的何大清的参军证明,何雨林这才真正告别了师父陈光辉。
拿着这份参军证明,还能跟邻居们讨点鸡蛋,不知道你们家是不是这样,但凡有人参军街坊邻居免不了送鸡送鸡蛋的。
必须要把何大清的剩馀价值全部榨干!桀桀桀
回家的路上,何雨林只觉得浑身轻松,脚步都带着风。
途经便宜坊,他大手一挥,买了一整只油光锃亮的烤鸭,又切了些酱肉、花生米等下酒菜,最后还去打了两斤散装白酒。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提前庆祝一下何大清明天光荣入伍!
其实就是把他灌醉,免得明天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不象话。
他可是听师父透了底,这次来招兵的部队,来头不小,是后来在朝鲜战场上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功勋部队!
这样的部队,打的都是硬仗,但凡是恶战,他就容易立功!!
当然也死的快,相信以何大清的素养,应该不至于。
明天就是集体征兵的最后一天了,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必须把这顿“送行酒”喝到位!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傻柱和何雨水兄妹俩,可怜巴巴地蹲在自家门外的台阶上。
天色渐晚,屋里依旧飘着酒气和何大清的鼾声。
何雨水揉着咕咕直叫的小肚子,带着哭腔说:“傻哥,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啊……雨水肚子饿死了……爸还没醒酒呢……”
傻柱气得瞥了眼屋里头呼呼大睡的何大清,恨恨地哼了一声:
“该!大哥说得一点没错!咱们有这爹,跟没爹有啥区别?整天就知道喝!还不如让他去当兵呢,咱们还能落个光荣军属的名头!”
何雨水听着哥哥的话,似懂非懂,但饥饿感是真切的,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傻哥……我饿……”
“嘿!这不是傻柱吗?怎么着你爸又喝酒了?你哥呢?不是挺能耐吗?还让你妹妹饿肚子,真丢人。”
中院西厢房,一道有些油腻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