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风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十年》的现场片段如同病毒般扎根在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持续发酵。乐评人、情感博主、甚至一些严肃的媒体号也开始下场分析这首歌和秦默现象。
某知名乐评人在专栏中写道：“……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可能集体误判了一位真正的歌者。秦默的《十年》，摒弃了时下流行的所有炫技元素，用最质朴的旋律和最克制的演唱，触及了听众心中关于时间、关于遗憾、关于成长最柔软的部分。这不是一首歌，这是一场声音主演的微型电影，每个人都是主角……”
情感大v们则纷纷发文：“听完《十年》，我原谅了我的前任，也放过了自己。”“秦默唱的不是他的十年，是我们每个人的十年。” 这些文字引发了更广泛的情感共鸣，将秦默的形象从“苦情歌手”拔高到了“情感代言人”的层次。
随之而来的，是对当年离婚真相的深挖和质疑。
“如果秦默真是那种酗酒家暴的渣男，怎么可能唱出如此充满遗憾与克制的歌？”
“我现在严重怀疑当初那些黑料是有人故意放的烟幕弹！”
“凌雪团队是不是该出来走两步，解释一下？”
舆论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开始涌向凌雪和她背后的团队。
天世娱乐，凌雪的专属休息室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姐烦躁地踱着步，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尖利：“撤！想办法把热搜撤下来！那些带节奏扒旧账的帖子，联系平台方，能删就删！价格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狠狠掼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
“反了！真是反了！他秦默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凌雪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秦默在发布会现场演唱《十年》的高清视频。这段视频，她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每一次看，心里的震动和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加深一分。
那个在台上平静歌唱的男人，陌生得让她心慌。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歌声里那种沉重的故事感……都和她记忆中那个浮躁、虚荣、甚至有些肤浅的秦默，判若两人。
难道，真的如网友所说，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还是说，这场离婚，这场巨大的变故，真的将他彻底改变了？
“小雪！你倒是说句话啊！”王姐见凌雪一言不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网上都在质疑我们！说我们当初抹黑他！再这样下去，你的形象都会受影响！新专辑的热度全被他抢光了！”
凌雪缓缓转过身，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王姐，我们当初……那些关于他酗酒、情绪不稳的报道，到底有多少是确凿的？”
王姐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强硬道：“那还有假？照片视频都有！他酒后失态又不是一次两次！我们只是……适当放大了一下事实！再说了，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我们能抓到把柄吗？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凌雪的心微微一沉。她不是傻子，圈内这种操作她见多了。以前她或许不会深究，甚至默许，因为那时的秦默，在她眼里早已毫无价值。但现在，当秦默以这样一种强势的姿态回归，用实力和作品说话时，这些“适当放大”就变成了扎向她良心的刺。
“可是……那首歌……”凌雪轻声说。
“一首歌能说明什么？”王姐不耐烦地打断，“说不定是他找枪手写的，故意选在这个时间点博同情！小雪，你可不能心软！别忘了，他现在是我们的对立面！他越火，就显得我们当初越瞎！必须把他压下去！”
就在这时，王姐的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更加难看，走到角落接了起来。
“什么？他拒绝了？……星光娱乐也去了？……条件随便开？他还是不签？……只卖歌？……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姐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挂了电话，她走回来，脸色铁青：“这个秦默，他疯了！星灿时代、星光娱乐，几家大公司的橄榄枝，他都拒绝了！说是暂时不想签约，只想合作发歌！他哪来的底气？真以为靠一首歌就能吃一辈子吗？”
凌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拒绝大公司的签约，这意味着秦默不想受制于人，他想走一条更独立、也更艰难的路。这份心气和决断，再次颠覆了她对秦默的认知。
“我们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王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不是不想签公司，想靠自己吗？我就让他知道，没背景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她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冰冷地吩咐道：“老规矩，找点人，带带节奏。就说秦默江郎才尽，一首歌吃老本，拒绝签约是恃才傲物、坐地起价！还有，把他以前那些黑料，换个角度再发一遍！重点突出他‘不稳定’、‘难合作’！”
她要让这刚刚逆转的舆论，再次蒙上阴影！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秦默和胖子盘腿坐在老旧的地板上，中间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盒外卖。
胖子一边扒拉着盒饭里的鸡腿，一边兴奋地指着屏幕上不断攀升的搜索指数和话题热度：“老秦，你看！又上了一个热搜！十年后我们还是朋友’，这话题讨论度快破亿了！”
秦默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表情平静，似乎网上那些惊天动地的讨论与他无关。
“老秦，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炒？”胖子对秦默的预见性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秦默说“等风”，他还不太明白，现在看到王姐那边果然开始雇佣水军反扑，他才恍然大悟。
“人性如此。”秦默喝了口水，淡淡道，“他们习惯了掌控舆论，一旦失控，第一反应就是压下去，而不是面对。压得越狠，反弹的力量就越大。”
他点开几个明显是水军发布的帖子，内容无非是质疑他的创作能力、渲染他过去的“黑历史”，试图将水搅浑。
“你看，他们急了。”秦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段还是老一套，缺乏新意。”
胖子有些担心：“可是，这些水军数量不少，会不会真的把舆论带偏了？好多路人容易跟风。”
“带不偏。”秦默摇摇头，语气笃定，“《十年》这首歌，已经立住了。它打动的是人心，不是靠水军几句抹黑就能推翻的。现在这些质疑和黑料，就像是往一锅滚油里溅水，只会让油炸得更厉害。”
果然，随着水军的下场，原本一边倒的赞美声中，开始出现争议和争吵。
“一首歌就被收买了？忘了秦默以前什么样了？”
“就是，说不定是炒作呢！坐等后续，看他还能不能写出第二首！”
“水军滚粗！这歌就是好，不服憋着！”
“理性吃瓜，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争论一起，话题的热度不降反升！更多的人出于好奇去搜来《十年》的现场版听，然后纷纷加入讨论，或是被圈粉，或是表示期待后续。
秦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绝对的赞美会让人审美疲劳，适当的争议和悬念，才能将热度维持得更久，将公众的期待值拉得更高。
“差不多了。”秦默看着屏幕上已经白热化的争论，对胖子说，“联系一下音乐平台那边吧，可以谈发布的事情了。记住，我们只要最简单的分成协议，不要买断，不要独家，但要最好的推荐位。”
“明白！”胖子摩拳擦掌，立刻开始打电话联系他所能接触到的最大的音乐平台——易云音乐的工作人员。
而秦默，则再次将意识沉入系统。
【可用积分：1500】（制作完成a+级作品奖励500积分）
他看着商城里那些令人眼热的技能和物品，又看了看文娱宝库中那些等待被唤醒的地球瑰宝。
风暴已经掀起，暗流正在涌动。
而他，即将为这锅滚油，投入下一颗惊雷。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