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高考第一天。
清晨五点半，陈家别墅灯火通明。
杨蜜在厨房准备早餐——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摆成“100”的形状。
陈玄在检查女儿的文件袋：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橡皮、黑色签字笔……
“爸，我都检查三遍了。”陈念岳穿着红色t恤——杨蜜特意买的，寓意“开门红”，马尾辫高高扎起，精神十足。
陈玄看着十八岁的女儿，忽然有些恍惚。
仿佛昨天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牵着他的手上幼儿园的小丫头，今天就要走向人生第一个重要考场了。
“紧张吗？”他问。
“有点。”念岳老实承认，“但更多是兴奋。准备了十二年，终于要见真章了。”
六点半，一家四口出门。
今天陈玄开车，杨蜜坐副驾驶，念岳和慕封坐后座。
十六岁的慕封已经长成清秀少年，话依然不多，但眼神沉稳得不像这个年纪。
“姐，这个给你。”慕封递过去一个小香囊，是他亲手绣的——上面是简单的云纹，但针脚细密，隐隐有紫霞内力流转，“安神的。”
念岳接过，闻到淡淡药香：“谢谢弟弟。”
考点在市一中门口，已经人山人海。
家长们在警戒线外翘首以盼，考生们排队入场。
“念岳，加油！”杨蜜抱了抱女儿。
陈玄只说了四个字：“正常发挥。”
念岳重重点头，转身走向考场。
红色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回头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教学楼门口。
接下来的两天半，对家长来说是煎熬。
杨蜜表面上镇定，但陈玄知道，她每天变着花样做补脑食谱，晚上辗转难眠。
慕封则每天放学后去考场外等，也不说话，就静静站着。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陈玄和杨蜜站在校门口，看到女儿走出来——不是走，几乎是跑出来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爸！妈！我感觉……考得不错！”念岳扑进妈妈怀里。
陈玄松了口气，摸摸女儿的头：“辛苦了。”
六月下旬，查分日。
凌晨零点，系统开放。
一家四口围在电脑前，慕封已经写了个小程序自动刷新——这小子编程天赋惊人，学校计算机老师都自叹不如。
“出来了！”慕封忽然道。
屏幕上跳出一行数字：语文148，数学150，英语149，理综298。总分745。
满室寂静。
然后，杨蜜捂住嘴，眼泪掉下来。
陈玄深吸一口气，握住妻子的手。
念岳盯着屏幕，喃喃道：“我……我没看错吧？”
电话响了，是班主任打来的，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陈念岳！745分！京州市状元！不，可能是省状元！清北招生办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了！”
接下来二十四小时，陈家电话被打爆了。
清北招生组亲自上门，开出各种条件；各大媒体要求采访；市教育局、省教育厅发来贺电……
但陈玄一律婉拒采访，只在玄华集团官微发了一条消息：
“祝贺小女陈念岳高考取得好成绩。感谢所有老师的辛勤培养。孩子还小，恳请媒体给予空间，让她平静地选择未来。”
配图是念岳三岁时的照片，扎着两个小揪揪，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条微博瞬间冲上热搜第一。
“745分？！这还是人吗？！”
“等等，玄华集团？陈念岳是首富女儿？！”
“难怪拒绝采访，人家根本不需要炒作……”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啊！长得美，成绩好，低调……”
念岳最终选择了清华——不是清北哪个更好的问题，而是清华计算机系的慕教授亲自来家里，和慕封聊了两个小时人工智能，把少年聊得眼睛发亮。
“姐，你去清华，我三年后也考清华。”慕封说。
八月，录取通知书送到家。
红彤彤的信封，烫金的字迹。念岳拆开时，手都在抖。
陈玄拍了张照片，发了第二条微博——只有录取通知书的特写，没有露脸。
配文：“新的起点，继续努力。感恩所有。”
九月，清华开学。
陈玄和杨蜜送女儿到学校，没有开豪车，就普通的suv。
报道，领物资，收拾宿舍——四人间的上床下桌，念岳的床位靠窗。
同宿舍的三个女生都到了，看到陈玄杨蜜时，都愣住了。
“叔叔阿姨好……”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您……您是杨蜜吗？”
杨蜜微笑点头：“是。以后念岳就拜托大家多照顾了。”
“一定一定！”
等父母离开后，宿舍炸了。
“我的天！陈念岳你妈妈是杨蜜？！”
“那你爸爸是……”
“首富。”念岳老实承认，“但请你们保密，我想过普通大学生活。”
三个女生齐齐点头，眼神里满是羡慕，但更多的是理解——能和首富女儿、明星女儿做室友，这是多大的缘分！
安顿好女儿，陈玄和杨蜜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走在清华园里，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光影。
“时间真快。”杨蜜轻声说，“感觉昨天还在教她认字，今天她就上大学了。”
“是啊。”陈玄握住她的手，“但这是好事。孩子长大了，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你会不舍吗？”
“会。”陈玄诚实道，“但更多的是骄傲。我们的女儿，优秀，善良，正直。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成就。”
两人相视一笑。
江湖三十年，他们改变了那个世界的命运。
而在这个世界，他们培养出了一个值得骄傲的孩子。
这就够了。
手机震动，是念岳发来的微信：“爸妈，我室友人都很好，放心吧。爱你们。”
附了一张宿舍合照，四个女孩笑得灿烂。
陈玄把照片保存，设成手机壁纸。
杨蜜靠在他肩上，轻声哼起一首歌——是笑傲江湖里，刘正风和曲洋合奏的那首《笑傲江湖》的旋律。
陈玄跟着哼。
秋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
仿佛那个江湖，从未远去。
它活在记忆里，活在传承里，活在每一个坚持正道、守护所爱的人心里。
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在女儿的大学生活里，在儿子的成长里，在彼此相守的每一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