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想到了什么。
自己没忍住,捂嘴乐几声。
“结果施闻成绩也不好,我妈还说让我帮着辅导他功课,我一看,也不会。”
“……”
施苓仰头看他,“温先生在学校时,读书应该很厉害吧?”
温聿危嗓音清润,上扬的尾音莫名有几分宠溺,“还可以。”
“你说还可以,那肯定就是很好。”
“这算夸我?”
“当然算,温先生的字漂亮,记帐还很厉害,每天处理公司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搞砸,学习能不好吗?”她眨眨眼,“祁小姐和我说过,你在大学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很多人关注你。”
温聿危抬抬眉骨,“祁小姐?祁羽?”
“恩!你们念过同一所学校。”
“……”
“祁小姐还说你大学时候寡言独行,身边没什么朋友。”
他回忆了下,低笑,“好象是,以前有点内向。”
施苓面儿上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心里悄悄想。
哪里是‘有点’?
分明是‘很’内向。
下一秒,额头被温聿危轻拍了下。
“不准腹诽。”
“我没有……”
“恩?”
她心虚的用手比了比,“就只说了一小小句。”
“觉得我太严肃?”
“没,是觉得你稳重。”
温聿危呵一声,再拍下施苓的额头。
“开店后是不一样了,都学会油嘴滑舌了。”
“在我面前,把经商的这套词收一收,段位太低。”
她忙不迭点头,“好。”
……
医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无论病房再豪华,再舒适,伤口也不疼,但就是很难睡沉。
这个毛病,出院就没了。
温聿危秘书送来的晚餐,吃完后,他去书房办公,施苓拿着手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二奢信息。
她发现奢侈品同个品牌下,成装的保值率很低,甚至不如鞋子,而包包最保值。
尤其是logo明显的,款式也不要太新,除了很抢手的那种。
低头一边听一边记,还得时不时暂停下来,到网页搜索一下包型,听听翻译的发音叫法。
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
光背下来路易威登的斜挎包种类,施苓就觉得堪比高考。
温聿危忙完后,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那一小坨。
明明客厅宽敞,沙发位置很大,她偏要挤在角落。
“别咬笔头。”
他声音响起,还把施苓吓了一跳。
“温先生,你忙完了?”
“恩。”
“那我也明天再看。”她赶紧低头关掉视频,收拾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温聿危到施苓旁边坐下,拿过那笔记本翻了翻,忽然道。
“快过年了。”
“是啊。”
“德安市过年,都是什么样子的?”
她歪着脑袋仰头想,“去街上买年货,贴福字,贴春联,包饺子,还会从大清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然后忙一天。”
温聿危扫了眼别墅四周,沉声开口,“这里确实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
“每个地方习俗不一样嘛,而且温先生喜静,德安市那种除夕夜太闹腾了。”
“明天我载你去买福字对联吧?”
“啊?贴在这儿?”
“恩。”
他抬手,揉了揉施苓的发顶,“你空了的时候问问瞿心,除夕要不要来这一起过。”
“那你不会怪瞿心吵吧?”
“不会。”
她终于露出笑意,点头如捣蒜,“行,那我明天问。”
穿上拖鞋跟在温聿危身后要回卧室。
走着走着,她又担心起来,“温先生,您这墙壁贴福字的话,会不会破坏墙面啊?有时候胶带没法完整的撕下。”
总会留点胶印。
墙体还不象玻璃,可以花点时间擦掉。
“没关系。”
温聿危淡淡的回,“留下痕迹的话,明年你再贴新的,不就遮住了?”
施苓顿时大悟,“说的对啊,还是温先生聪明!”
他抿唇,疑惑,“你和施闻真不是亲姐弟吗?”
“不是啊,我是抱养的,怎么了?”
“……没事。”
……
关了主灯躺在床上。
被子是和温家一样的,床品也和温家一样,不过感觉不同。
具体要说出一二三,还说不出来。
温聿危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单手去戴助听器,黑眸往她这边瞥。
“认床?”
“没有。”
“那总不能是想医院病房了吧。”
施苓摇摇头,“我可不想,从那回来以后,件件衣服都有消毒水味,明天得全部重洗一遍。”
他哼笑,站着擦干头发,才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
算起来。
从出事到现在,这是他们第一次又重新睡在一张床上。
莫名的,施苓还感觉有点紧张。
怯生生瞥一眼温聿危。
他在拧眉看手机,应该是公司那边又发消息过来。
大概十分钟后,处理完那边,温聿危抬手要摘助听器,才逮着施苓的小眼神。
“想看什么?”
她立马闭眼睛,“我什么都没看,我要睡了,晚安。”
黑眸眯了眯。
温聿危摘掉助听器放到床头,发出咔哒的声响。
然后。
又拿回来,再戴上。
耳边传来施苓长长松口气的声音。
“啊……吓死我了……”
“怎么每次偷看都被发现,温先生到底是长了多少只眼睛……”
感觉自己已经很隐蔽了啊。
偷看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两只。”
床上,温聿危的声音陡然传入耳中。
惊得施苓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关了灯也能看到唇语?!”
“谁规定我摘了助听器,不能再重新戴上?”
“……”
“施苓,你在我听不见的时候,是不是每天都吐槽我?”
她脑袋晃得象拨浪鼓。
“没有,真的没有!”
“第一次做坏事就被发现的概率,不高,一般被抓住,都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施苓见人赃并获,干脆把被子一蒙。
“温先生,我好困,我先睡了。”
眼睛刚闭紧,整个人就被捞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坦白从宽。”
她没话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
温聿危低哼一声,透着丝蛊惑懒散,“抗拒从严。”
“我真的没唔……”
馀下的话,尽数被薄唇吞没。
他吻的有些凶,惩罚一般故意大肆攻城掠地。
松针木质香侵入呼吸,强行将人的意识停摆,只能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