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危过来,将他拉走。
谁知施闻死死箍紧施苓的小腿不肯松手,险些拽得她从沙发边缘掉下去。
伤口被扯到。
她痛得眉头一皱,温聿危立刻凛声道,“放开!”
施闻还没等反应过来呢,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给生生拎起,甩到一旁去。
管不得他,温聿危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掀开施苓的衣服一角。
所幸,没有渗出血。
“很疼?我去找医生。”
她赶紧拉住要起身的男人,“我没事,不用。”
那温聿危也不安心。
俯身打横把施苓抱起,放回到病床上。
为防止施闻再扑,干脆隔在这姐弟俩的中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哭,说完再哭。”
抬眸看到他那一脸的“混合液”,温聿危的洁癖免不得发作起来。
扶额,指指洗手间,“你先去洗个脸。”
施闻嚎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还哭咧咧着,但好歹能听话。
温聿危侧过脸瞥了一眼施苓,薄唇微动,“可能是我妈……”
“我猜到了。”
她嗓音太平静,让他莫名心慌起来,有些急切的去攥施苓的手,“无论怎样,都交给我处理。”
“……”
“相信我。”
没等到回答,施闻先回来了。
声音还哑着,说几个字就要抽泣一下。
“我,我去温家了,我姐之前说是朋友的那个女生带我去的,她给我看了我姐的房间和你们的结婚证,还给我看了我姐签的协议书,那上面都写着了,你家给我姐五百万,我姐给你生孩子。”
想到那上面的内容,施闻嘴一撇,又开始哭,“我家不要你的钱,都给你拿回去,我要带我姐回家!”
看温聿危不说话,不答应,他干脆坐在地上抹眼泪,“你不放我姐走,我就告诉我爸妈!”
一听这个,施苓赶紧道,“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你就和我回德安。”施闻就象幼儿园小孩似的,不满意就蹬腿,“跟他家解约,跟他离婚!”
这两个字,令温聿危的眉心不着痕迹的拧了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撒谎!骗人!你不是我姐夫了,我不听你的话!”
“……”
和他沟通不了,温聿危只能低声对施苓道。
“我出去打个电话。”
“别。”她摇头,垂眸咬了咬下唇,“这件事是我骗施闻在先,温小姐最多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你能怪她什么?”
“可这是你的事,骗不骗,与她何干?”
而且温从意能拿到契约协议,还能有他们的结婚证,这些可都是在母亲手里放着的。
所以她要么是得到了母亲的默许,要么就又是偷的。
温聿危不可能这么算了。
然而,还不等这边有什么动作。
始作俑者倒是先来医院了。
象征性敲两下门,温从意先进来的,顾佩珍随后。
看到温聿危那护着施苓的样子,她心里的嫉妒达到了峰值,怒气冲冲的指向施闻。
“妈,就是他!他偷了我的钻石手炼!”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施闻傻眼。
“我没偷,我都没看到你的什么钻石手炼!”
施苓也立刻出声维护弟弟,“他不可能偷东西。”
“那为什么你来温家转一圈后,我的手炼就丢了?”
“这我,我怎么知道?”
温从意讥讽的冷哼一声,“那你让我搜身。”
她话音刚落,就被温聿危冷着脸呵斥,“滚出去!”
看到养女被骂,顾佩珍这才出声,一副看似公正的模样开口,“要是真没偷,那搜一下能怎么样?聿危,他们这种小城市来的人,难免手脚不干净,原本从意直接要报警的,我是觉得闹大后更不好看,你说呢?”
小孩子受不得冤枉。
施闻站在那,又气又想哭,当场就翻口袋给他们看。
然后不出意外的——
一条钻石手炼从他的外套中被掏出。
“您看到了吧!妈,就是他偷的!”
温从意指着手炼,冷笑,“人赃并获!这手炼价值几十万,我要报警!”
她刚把手机拿出来,屏幕锁都没来得及解,直接被一只大手从头顶上方抽走,狠狠砸向了墙壁。
顿时。
四分五裂,满地的碎片……
“我让你滚出去,听不见?”
别说温从意了,就是顾佩珍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儿子。
漆黑的眸子压着狠戾,额角青筋暴起,甚至连杀意都隐约浮出。
“聿,聿危……”
他一手扯着母亲,一手扯着温从意,生将人拽出去。
砰的一声。
病房门被关上。
震得里面的施闻施苓同时一颤。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跑到姐姐身边去,“姐,那真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
“我知道。”
“她们不会真的报警抓我吧……我得怎么证明自己啊?”
施苓抬手抚了抚弟弟的侧脸,抿唇,“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咱们没偷就是没偷。”
“糟了。”
施闻突然坐直,“姐夫会不会因为我刚才说再不听他的话了,就不帮我了啊?”
“……”
“要是姐夫都不信我,警察肯定会把我抓起来的!姐,我不想在港城蹲监狱!”
“放心,姐姐就是拼上命,也不能让她们冤枉你。”
……
病房外。
顾佩珍都有些狼狈的才勉强站稳,更何况是温从意。
她甚至更象是被丢出去的。
“你,收拾东西,立刻从温家消失。”
温聿危的语气没有在商量。
是命令,是最终宣判。
温从意瞬间慌了,“聿危哥,我从小就在温家长大,你要让我去哪?”
“不知道去哪,就去死。”
顾佩珍一听,还是下意识想护住养女,“你要把她赶走的话,那我也走!”
“行。”
“……”
“别试图威胁我。”
“我看你真是被那个施苓蒙蔽了双眼,她每天在你耳边到底都说些什么?你居然连我这个母亲都可以不要?”
温聿危瞳孔阴沉,“是您说要和温从意一起。”
“你——”
“我觉得,我表现的足够明显了。”
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象淬了冰,“如果还不够,那我明说。”
“施苓是我妻子,保护她是我的责任,你们羞辱她,就是在羞辱我。”
说完,温聿危视线转向母亲,突出的喉结明显一滚。
“妈,我要施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