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请假回家,施苓也不清闲。
从早到晚脚就没个落地的时候。
夜幕降临后,她又开始在厨房弄馅料包饺子。
“我后天就得走了,爸妈在医院不能给你做饭,我把这些饺子放在冰箱冻上,你要吃的话自己煮。”
施闻点点头,搬个椅子坐过来试探的问,“姐,你们老板没再多给你放几天假吗?”
她只当弟弟是舍不得自己,低头一边把包好的饺子摆齐,一边道,“我眈误一天工,那就要少赚一天钱的,雇主就算愿意,我也得赶紧回去,再说现在家里有你,我还更放心些,起码爸妈有事的话你能照应。”
“噢……”
施苓笑着拍了下弟弟的手臂,“别失望,我最多就在港城干三年活,一晃就过去。”
“可港城有钱人那么多,穿的也好,文化也高,你会不会在港城遇到个喜欢的男生谈恋爱,然后就留在那边了。”
“不会。”
她答的很干脆。
施闻挑眉,“为什么?”
“因为我去港城,只想赚钱。”
其他事情与自己无关。
冰箱很快被施苓塞得满满的,除了那些饺子,蔬菜水果和鸡蛋也都齐全。
一通忙活完。
就临近晚上十点钟了。
她洗个澡换好睡衣,躺在卧室里寻思明天得把答应瞿心的土特产买着,别回去的时候忘记。
迷迷糊糊的来了困意,施苓正要闭眼。
蓦地——
手机铃音响起来。
这么晚了,谁能找自己?
伸手拿过来一看,号码有些眼熟。
归属地是港城的。
刚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一道稍显急促的低沉男声。
“你姐在哪家医院?”
你姐?
医院?
她正经愣神好几秒才开口,“温,温先生?”
施苓懵。
电话那边的温聿危也懵。
“你能接电话了?”
“……我一直都能啊。”
听筒那边突然沉默起来。
隔着手机,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良久,温聿危咬着牙道,“我在德安市机场。”
……
凌晨一点钟整。
施苓在自家小区楼下,看见了某个风尘仆仆赶到的男人。
港城几乎没有太冷的时候,所以他穿得很单薄,只有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脚踩红底黑皮鞋,其他什么都没带。
那紧绷的俊脸,和西装颜色没差多少。
“温先生,您怎么来了?”
温聿危眸子瞥过去,抬抬眉骨,生硬的吐出两个字,“旅游。”
她顿时诧异,“德安市没什么旅游的景点啊……是来看古霁山吗?”
这边出名些的景观,也就一个它了。
“你打算和我一直站在这里聊?”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先——”
“介意。”
施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温聿危冷冷的出声,“我不去别人住所。”
“哦。”
“带我找这边最干净的酒店。”
施苓以前从没在外面住过。
只好赶紧在网上搜索德安市最贵的酒店。
温聿危来的又太临时,在这边连辆车都没有,于是两个人大半夜的坐的士往市中心去。
办好入住,拿着房卡进电梯上楼。
她困得眼皮都象灌了铅似的,纯靠意志硬挺。
总算找到房间打开门,施苓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躬敬的侧身道,“温先生,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下一秒。
人直接被拎着,压在墙壁上。
膝盖分开她的双腿,抵住,彻底断绝逃跑的可能性。
“想去哪?”
“我,我回家。”
“不行。”
“……”
施苓以为温聿危是还有话想和自己说。
结果馀下的时间,一直到天亮,他们都在床上度过的。
她哭了好几遍。
也看到温聿危的助听器明明在耳朵上戴着,可他就是不停。
“温先生,求你了……”
“轻点,我真的疼……”
“不要再……”
男人一句回应都没有。
薄唇死死抿着,象在发狠那般阴沉冷冽。
施苓不敢挣扎反抗,更怕自己胡乱推搡间,指甲再伤到温聿危。
只能紧攥床单,忍过一次又一次的掠夺。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通过窗子照进来,洒在女人睡梦中的小脸上。
温聿危起身把窗帘拉严,才穿拖鞋进浴室。
他不喜欢住酒店。
平时实在需要出差,也都是秘书跟着过去,提前把床品换成消毒好的。
而现在……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水流下,温聿危一张俊脸愈发的冷。
突出的喉结在脖颈上起落几次,浑身透着股烦躁的气息。
他最讨厌这种事情发展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
明明脑子发出指令说不可以这样,理智的预警也已经响得震耳,偏行为动作上,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概不听。
后果?
后果就是自己听到施苓出车祸,见鬼一样的扔下港城那边所有的工作跑过来——
然后发现被耍的很彻底。
她全须全尾的,头发丝都没伤着。
甚至已经换好睡衣准备歇息了。
显得站在施苓面前的他,活象个傻子。
行。
真行。
就该让施闻在拘留所多待一阵子。
……
施苓累极了。
要不是手机铃声响个没完,她都还不知道得睡到几点。
“苓苓,你可算接电话了,你弟说你丢了!”
施苓瞬间从惺忪的状态被吓醒,在床上坐起来,“我没丢,就是……就是有个朋友突然到了德安市,我出来接他,然后……和他聊聊天。”
“没事就好,这手机你勤看着点,可别再打过去不接了。”
“恩。”
“那你带着朋友四处逛逛吧,家里有你弟呢,不用着急回来。”
在施母的角度里,女儿除了和陈序年一个异性走得稍近些,也没与别的男生有过来往,所以直接默认这个刚到德安市的“朋友”,是女孩子。
挂断电话,她刚想松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低头往身边一看。
没人。
再猛地看向房间床尾处的椅子。
温聿危已经重新穿好西装,修长的双腿叠交,一双黑眸正盯着自己,脸色晦暗不明。
“朋友?聊聊天?”
“……”
“施苓,你和你弟都这么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