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往望北川开了一天，前面路上设着卡子。
铁蒺藜撒了一地，路障后头架着两挺机枪。
”停车！”卡子上有人喊话。
张图让车队停下，自己落车往前走。
卡子后头钻出个刀条脸，斜挎着冲锋枪：”哪来的？懂不懂规矩？”
”啥规矩？”张图问。
”进望北川，先交买路财！”刀条脸咧嘴，”一辆车五十斤粮，一个人十斤粮！”
耗子在后头骂：”你他妈抢钱啊？”
刀条脸举枪：”就抢了咋的？”
张图摆手让耗子闭嘴，对刀条脸说：”我找你们管事的。”
”你算老几？”刀条脸嗤笑，”我们阎王哥是你想见就见的？”
张图乐了：”阎王？是不是戴个墨镜，说话挺横那个？”
刀条脸一愣：”你认识阎王哥？”
”认识。”张图点头，”他火箭筒还在我那儿放着呢。”
刀条脸脸色变了：”你你是张麻子？”
”正是。”
卡子上顿时一阵骚动。
刀条脸咽了口唾沫：”那个麻子哥，您稍等，我通报一声。”
他拿起对讲机嘀咕一阵，然后赔笑：”麻子哥，我们老大请您进去。”
路障挪开，张图带车队进了望北川。
这地方象个小镇，有围墙有岗楼，看着挺象样。
就是街上的人个个面黄肌瘦，看见车队都躲着走。
”这地方不对劲。”老独眼低声道，”太压抑了。”
车队在个广场停下，四面楼上都是拿枪的。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走出来，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阎王。
”张先生，久仰。”中年人微笑，”我是望北川的话事人，姓马。”
张图打量他。
放贷人串行显示，这人身上债务黑气浓得化不开，但都被压制着。
”马老板，我们路过，借个道。”张图说。
”好说好说。”马老板搓手，”不过望北川有规矩，进来就得守规矩。”
”啥规矩？”
”所有物资上交，统一分配。”马老板笑道，”这是为了大家好。”
疤脸忍不住了：”放屁！就是想抢我们东西！”
马老板脸色一沉：”这位兄弟，话不能乱说。”
他身后的人齐刷刷举枪。
张图没慌，反而笑了：”马老板，你欠的债该还了。”
马老板一愣：”什么债？”
”三个月前，你为了抢这个地盘，杀了原主全家。”张图盯着他，”那些冤魂，可都等着呢。”
马老板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张图继续：”还有上个月，你克扣粮食，饿死三十七个老人”
”闭嘴！”马老板掏枪，”给我拿下！”
楼上枪手正要动手，张图突然大喝：”定！”
放贷人串行运转，所有枪手都僵住了。
马老板吓傻了：”你你使妖法！”
张图走到他面前：”现在，这地方归我管，有意见没？”
马老板扑通跪倒：”没没意见”
”成。”张图转身对众人喊，”都听见了？从现在起，望北川换主了！”
民众从屋里探出头，将信将疑。
张图让耗子带人接管仓库，老独眼负责清点物资。
这一清点，众人都怒了。
仓库里粮食堆成山，可外头百姓都在饿肚子。
”妈的，这姓马的真不是东西！”疤脸骂骂咧咧。
张图把马老板拎到广场中央：”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克扣你们粮食的混蛋！”
民众渐渐围上来，眼神里都是恨意。
”打死他！”有人喊。
”对！打死这个王八蛋！”
张图摆手：”别急，让他把吞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运转串行，马老板身上的债务黑气开始翻涌。
”啊！”马老板惨叫，”我说！我都说！粮食在二号仓库，武器在三号”
张图对众人道：”都听见了？去把该拿的拿回来！”
民众欢呼着冲向仓库。
红姐走过来：”头儿，这么搞会不会太急了？”
”乱世用重典。”张图道，”这帮孙子，不收拾不行。”
正说着，翠花抱着孩子跑来：”头儿，孩子发烧了！”
张图一看，孩子浑身滚烫，眼睛里的金光更盛了。
放贷人串行显示，这是串行觉醒的关键时刻。
”找老独眼看看。”张图说。
老独眼检查后皱眉：”头儿，这孩子好象在吸收周围的债务黑气。”
张图心里一动。
难道这孩子觉醒的是债务吞噬串行？
他想起西山基地那个怪物。
”看好他。”张图对翠花说，”别让外人接近。”
这时耗子跑来：”头儿，查清楚了，望北川有五百多人，存粮够吃半年。”
”武器呢？”
”够装备一个连。”
张图点头：”把粮食分下去，武器入库。”
”那马老板咋处理？”
张图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马老板：”让他挖矿去，啥时候债还清了啥时候放出来。”
处理完这些，张图登上最高的岗楼。
放眼望去，望北川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是个好地方。
怀表突然震动。
掏出一看，表盖弹开：
”掌控望北川，价值提升，债务减免两成。新任务：创建安全区。”
张图笑了。
这诡主人，倒是会做生意。
他收起怀表，对跟上来的红姐说：”这地方，咱们不走了。”
”真要在这儿扎根？”
”嗯。”张图望向远方，”是时候有个自己的地盘了。”
当晚，张图把骨干叫到原马老板的办公室开会。
”望北川以后就是咱们的家。”张图说，”得立规矩。”
他分配任务：耗子管防卫，老独眼管医疗，红姐管内务，疤脸管巡逻。
”头儿，北边传来消息，有大批流寇往这边来。”耗子报告。
”多少人？”
”起码三百。”
张图敲敲桌子：”来得正好，正好试试咱们的成色。”
他看向众人：”这一仗必须打赢，让所有人都知道，望北川换主了！”
会后，张图独自在城里转悠。
放贷人串行让他能感知每个人的债务。
这望北川欠债的人真不少。
走到一处破屋前，他听见里面有哭声。
推门进去，是个老太太在哭坟。
”大娘，咋了？”张图问。
老太太抹泪：”我儿子被马老板害死了，连个坟都没有”
张图沉默片刻：”明天我给立个碑。”
老太太千恩万谢。
张图走出破屋，心里不是滋味。
这世道，欠债的何止马老板一个。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看不见的债。
正感慨着，怀表又震了。
这次的字迹让他愣住：
”检测到大量优质债务人，可发展下线。”
张图皱眉。
发展下线？
这他妈是要他当传销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