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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圣母仙逝留懿旨,灵童初掌私房印(1 / 1)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已是万历四十二年的二月初。

北京城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东宫之内,却终于迎来了一缕久违的阳光!

就在这个月初四,一道足以让整个东宫都为之欢欣鼓舞的圣旨,终于从那乾清宫内,传了出来!

万历皇帝正式下诏,命兵部的左侍郎魏养蒙,为“护送福王之国”正使!并敕令礼部、工部、光禄寺等一应衙门,务必在三月二十四日之前,将福王就藩所需的一切仪仗、车马、人员、物资,都给预备齐全了!

这一次,不再是“留中”,不再是“拖延”!而是白纸黑字、盖着玉玺、昭告天下的正式诏书!

这便意味着,那个困扰了整个大明朝堂近三十年之久,压在东宫所有人头顶之上的“国本”阴云,终于就要散去了!

消息传来,整个东宫,都陷入了一片克制的、却又难掩激动的喜悦之中!

太子朱常洛,在听到王安禀报此事之时,竟是激动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勖勤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想起了那位刚刚离世不久的妻子——郭氏。

若是她还在,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么高兴啊!

而那些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宫女太监们,脸上也都洋溢着喜色,走路的脚步,都比往日里轻快了几分!

然而,还没等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在众人心中停留太久,另一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便又紧随其后地,从慈宁宫那边,传了过来!

——圣母皇太后李氏,病危!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雪水,瞬间便将整个东宫,从那狂喜的云端,给狠狠地,浇到了谷底!

东宫上下,刚刚才振奋起来的精气神,瞬间便又被打散了!

朱由检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担忧!

他知道,嫡母郭氏刚刚仙逝,他在这宫中,便已是少了一份重要的庇护。如今,他最大的,也是最坚实的后台——圣母皇太后李氏,竟也快要病危了!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后台少,更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后台,就这么倒了!

他知道,若是李太后真的就此仙逝,那自己头顶上那“灵童转世”的光环,便会立刻黯淡大半!再比如翊坤宫的郑贵妃,便再也无人可以真正地压制住她!而自己那个性情多变、喜怒无常的皇爷爷万历皇帝,又会做出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这一切,都让朱由检感到了一阵深深的不安!

他最近,也时常听宫里的人说起。

自打圣母皇太后病情加重之后,他那位素来“懒于政务”的皇爷爷,竟是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他不仅在宫中的英华殿、大高玄殿等地,日夜设坛,洁身斋戒,亲自为母后祈福祷告。更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了慈宁宫之内!

每日里的汤药,他要亲自尝过;每日里的膳食,他要亲自过目;甚至连那些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他都要亲自一一盘问。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那刚刚才露出了几分暖意的天空,此刻,似乎又重新被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阴云,给笼罩住了。

万历四十二年,二月初九。

京城的天空,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仿佛随时都要落下一场冰冷的雨夹雪。

整个东宫之内,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太子妃郭氏新丧未久,慈庆宫内的几筵灵位尚未撤去,那白色的幡帐,依旧在萧瑟的寒风中,无力地飘动着。

而一场更大的悲伤,早已如同浓雾一般,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一日,天还未亮,太子朱常洛便已是领着朱由校和朱由检兄弟二人,身着重孝,早早地便守在了慈宁宫之外。

因为,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圣母皇太后李氏,怕是就要不行了。

待到朱由检再次见到这位曾经给予他无上庇护的皇曾祖母之时,他那颗小小的、却也早已见惯了世情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揪了一下!

只见床榻之上的李太后,早已不复数月之前那般,虽然年迈,却也精神矍铄的模样。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口鼻之间,只剩下了一丝微弱至极的气息,已是奄奄一息了。

皇爷万历皇帝,也同样是身着素服,不修边幅,双眼红肿地守在床榻之旁,竟真的是片刻不曾远离。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权倾天下、被誉为“九莲菩萨”的老太太,如今却也如同寻常人家那最最普通的老妪一般,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或许在最初,李太后对自己,确是抱有几分利用之心,几分作秀之意。

但他也同样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她那威严的外表之下,对自己,也确实是存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属于长辈对晚辈的真实喜爱啊!

那份温暖,那份庇佑,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是何等的珍贵!

想到这里,朱由检的眼圈,也不由自主地,一下子就红了。

他挣脱了父亲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李太后的床榻之前,看着她那毫无生气的面容,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便从眼眶之中滚落了下来。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轻轻地,拉了拉李太后那只放在锦被之外的、干枯的手,用他那稚嫩的、带着浓浓哭腔的童音,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曾祖母……”

这一声呼唤,似乎是惊动了那早已陷入昏沉之中的老人。

李太后的眼皮,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她的眼睛,似乎是想睁开,却已是无力。她那双本就因白内障而浑浊的眸子,此刻,更是彻底地看不清人了。

床榻之旁的万历皇帝见了,连忙俯下身去,在母亲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后,是是常洛,带着校哥儿和检哥儿,来看您了。检哥儿就在您跟前呢!”

李太后听了,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阵“嗬嗬”的、嘶哑不清的声响,仿佛整个喉咙,都已被那浓稠的痰液给堵住了。

侍立在一旁的御医,连忙上前,用早已备好的法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了一下喉中的痰液。又有人送上温热的淡盐水,为她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如此折腾了一番,李太后才总算是,又缓过了一口气来。

然后,当着皇帝、皇后以及朱常洛父子三人的面,她用尽了自己此生,最后的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番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遗言:

“五孙由检,幼……冲敏慧……吾……吾……深爱之……”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积攒着力气,又继续说道:

“望皇帝、皇后……并……并后来者念……念其……孤弱……善……善加抚育,保全……无恙……”

“则……吾……瞑目……矣……”

她说完了这句话,便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精气神,再次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母后!!”

万历皇帝见状,也是悲呼出声,连忙劝道,“母后保重凤体!莫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寝殿之内,瞬间,便又是一片悲戚的哭声。

朱由检赶紧被一个内侍领着,暂时退到了偏殿等候。

时间,就在这压抑而又沉闷的等待之中,一点一滴地,缓缓流淌着。

终于,到了午时。

慈宁宫正殿之上,那口报时的大钟,被重重地,敲响了。

“铛——!”

“铛——!”

……

紧接着,一声压抑着的、充满了无尽哀伤的哭喊声,从那寝宫的深处,传了出来……

万历四十二年,二月初九,午时。

慈圣宣文明肃贞寿端献恭熹皇太后李氏薨!

朱由检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小小的身体里,包裹着的是一颗纷乱无比的心,眼泪不自主的划过脸颊!

他知道,随着李太后的离去,他在这宫里头,最大的那棵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也彻底地倒了。

他头顶上那“灵童”的光环,虽然还在,却也黯淡了许多。

日后的路,怕是要更加难走了。

他正暗自伤心,却见殿外,有几个面生的太监,躬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沉稳,眼神之中透着几分精干的老太监。他领着身后的三四个人,竟然径直便来到了朱由检的面前,“噗通”一声,齐齐地跪倒在地。

朱由检也是一愣。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些人。

只听那为首的老太监,对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沉声说道:“老奴高宇顺,率庄房管事数人,叩见五殿下!”

“奴才等奉圣母皇太后临终懿旨,自今日起,便划归殿下驾下,听候差遣!”

“什么?!”

朱由检闻言,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奶声奶气地,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曾祖母她将你们安排于我?”

“回殿下的话,正是!”

那老太监高宇顺,再次叩首道:“圣母皇太后有旨,老奴等人,自此之后,便唯殿下之命是从,万死不辞!”

他还未等朱由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着的紫檀木匣子,双手高高举起,呈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殿下,此乃是圣母皇太后她老人家,留给您的一点体己。”

朱由检好奇地,将那木匣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匣内,静静地躺着一枚用上好的寿山石雕琢而成的私印!

那印章的印钮,被巧手匠人,雕刻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精美无比。而印台的底部,则赫然刻着四个古朴的篆字——九莲为圣。

这可能是李太后本人的某个私印啊!

“这是……?”

高宇顺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恭敬的笑容,解释道:“殿下,圣母皇太后在临终之前早有安排。已将其名下的部分私蓄金银、珠宝、以及京郊几处田庄的租赋,都以‘赐予’的名义,尽数划归到了殿下您的名下。”

“日后,凡动用此笔钱粮,皆以此颗私章为印信!一应账目,也皆不入内府公账,只由老奴几人,单独为您掌管!”

朱由检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是“嗡”的一声,彻底地懵了!

金银……珠宝……田庄……租赋……

还不入公账?!

这岂不就是等于皇曾祖母她老人家,竟是将自己小金库里的一部分,直接就送给自己了?!

他看着手中那枚尚带着几分温热的私印,心中是又惊又喜,却也生出了一丝深深的怀疑。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这几个老家伙,在诓骗自己这个小孩子吧?

那老太监高宇顺,似乎也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只见他再次郑重其事地,对着朱由检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铿锵地说道:“殿下明鉴!我等皆是自小便入慈宁宫,受了圣母皇太后数十年天恩之人!此生此世,早已是将这条性命,都交予了圣母了!”

“如今,圣母既有临终嘱托,我等又岂敢有半分的违逆?!”

“从今往后,我等之命,便是殿下您的命!我等之荣辱,亦是殿下您的荣辱!还请殿下信我等!”

他说完,便与身后那几人一同,再次,深深地,伏下了身去!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几个跪在地上,神情肃穆的老太监,心中那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他也不由得,在心里头,暗自笑了笑自己。

是啊,自己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失了最大靠山的、无权无势的小小皇孙罢了,又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般来诓骗的呢?

他正想着,却又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自己这边,才刚刚失去了一个忠心可用的李进忠,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这边皇曾祖母便又立刻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手和一笔堪称巨款的财产!

这还真是睡觉有人送枕头!

他握紧了手中那枚名为“九莲为圣”的私印,只觉得沉甸甸的。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财富,更是关爱!是皇曾祖母,在用她最后的力量,为自己安全的道路,铺下的一块最为坚实的基石!

他心中,是说不出的兴奋,也是说不出的感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才是真真正正地,要开始靠自己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只能依靠“卖萌”和“祥瑞”来博取关注的孩童了。

他手中,终于有了第一笔,真正属于自己的启动资金!

和第一批,真正属于自己的人马!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伏在地上的太监,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第一次,闪烁出了璀璨的光芒!

他又看着眼前这几个跪伏在地,声称“唯殿下之命是从”的老太监,心中那份最初的兴奋,渐渐地,被一种更深的思索所取代了。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叹:我这位皇曾祖母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她是真的就这般信任我?信任我这个,她也不过才见过寥寥数面的、不足三岁的曾孙?

还是说她老人家,这看似“慈爱”的安排背后,其实另有深意?

朱由检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老人家,究竟是单纯地“看人准”,还是单纯在进行一场最后的“豪赌”?

她竟敢真的,将这么一大笔私产,和这么几个掌管着钱财的心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全权交由我这么一个“小屁孩”来打理?

她就不怕我年幼无知,被人诓骗了?或是根本就守不住这份家业?

可转念一想……

朱由检看着眼前那个为首的老太监高宇顺,心中,又似乎渐渐地,明白了。

或许……

皇曾祖母她,并非是将这一切,都“交”给了自己。

她,不过是将这些人,将这份财产,以自己的名义,“寄存”在了这里罢了!

她这道懿旨的真正含义,或许是——

命高宇顺这几个人,从此之后,便独立行事,名义上,归属于自己名下!

若是这个五皇孙,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聪慧伶俐”,是个能自理事务、有主见的人,那他们便要真心实意地,听命于我!

可若是,终究不过是个寻常的孩童,烂泥扶不上墙。那就便替他,好好地,将这份家业,给打理好了!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这份财产,不至于落入旁人的手中;又给自己这个她“偏爱”的曾孙,留下了一条最为稳妥的后路!

想通了这一层,朱由检的心中,对那位刚刚仙逝的老太太,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对着阶下那几个尚在等候着他“发落”的太监,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用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平静的语气,说道:

“都起来吧。”

“日后便劳烦几位伴伴了。”

那声音,虽然稚嫩,却也掷地有声。

高宇顺等人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凛。他们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安坐在那里,神情平静无波的小小殿下,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真正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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