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中，玉明戈缓步走着。
看除去城门口外竟没有几人在街上，顿时眉头皱起。
他并没有像是在城门那般高调，到了一处拱门巷口，他便直接拐进去。
艳阳于一月本就称不上温暖，随着深入，周围光芒暗淡了些许，阴冷中略带潮湿的气息铺面。
当踏足阴影几步后，低沉的声音忽然在玉明戈脑海中回荡，
‘就这里吧’
青年脚步一顿，接着低头继续行走。
当穿过巷口拱门进入另一条街时，刚巧与一队巡察执事碰面。
几句查验之下，玉明戈脸上顿时挂满嫌弃，他阴阳怪气的回答过后这才离去。
执事望着那高大青年的背影，重重啐了一口。
“宗门的人，真是有够没素质的。”
身旁女执事轻声安慰，“行了，蓝电霸王龙那帮人都这样，走完这圈就轮换了，赶紧回家走亲戚。”
执事点头过后脸色一变，连忙嘘声，却并没有发现脚下的影子好像黑暗深邃了不少。
有些冷清的天斗城街头两高挑人影快步穿行。
其中头发花白的男子虽看着显老，可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却是不多。
一旁人肤白貌美，对比之下，看着像是老少并肩。
“萨拉斯，你确定是这里？”
听到身旁之人中性的声音，中年微微点头，“没错，城东四纵二十一街。”
似是女子的月关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街道不免咂舌。
这里是城东的商业街，为了引人耳目可以说色彩极为鲜艳。
不过此刻摊位虽不少，可却并无多少人烟。
商户们都无精打采，只有几处卖吃食的落坐着少许客人，已然不见昔日繁华。
戒严与武魂殿巡察执事繁琐的盘查，让诸多城中市民不愿更不敢走出家门。
穿行其中，寻觅了片刻却不见那红色绸带的踪迹。
二人紧皱眉头，都在心底嘀咕着对方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一个接头标志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隐蔽么。
没等拿出魂导器发问，身旁突兀传出呢喃。
“可算来了。”
循声望去，方才已然查看过的巷口处竟多出一难以察觉的黑衣人。
其双手抱胸，臂上系着红绸，寻常的面目让人难以记住。
“二位且随在下。”他放下胳膊拱手行礼，没等回应便转身走进了巷子，转眼间便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月关跟上后讶异打量周围，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竟感觉还不到丝毫魂力波动。
而地面上则是多出一条较深色的箭头指引方向。
走了片刻，一与墙融为一体的小门缓缓打开。
进去之后，黑衣人已经静立在角落恭候。
萨拉斯思索着路途判断了下位置，不记得武魂殿有安排过这么个隐秘点。
“影子是吧？怎么不去安排好的酒馆？”
黑衣人沉默了几息，这才用着嘶哑的嗓音说道。
“白金主教大人，您不觉得太显眼了吗？那地方连个包厢暗房都没有，莫不是在大堂里汇报工作？又或者说去后厨谈论大事？”
“”
月关轻笑瞥了眼面容阴翳的萨拉斯，对这首次见面的影子略有赞赏。
“老鬼对你的评价很高。”
正布置隔音屏蔽符纸魂导器的陈明闻言，颔首应声，“长老过誉了，在下很普通。”
月关继续道：“不，你能安稳潜伏进太平城取得信任，还能坚定不变节出来送情报，这就很不一般了。”
听出化外之音，陈明神色不变，自魂导器中取出几摞资料递给对方。
“我只做该做的，这是殿下之前让我抄录的东西，还有太平城中我所能知晓信息。除此之外，长老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在下。”
他语气平稳，不过嗓音仍旧沙哑难以辨别音色。
将自己不该看的收好，月关随意翻阅起了影子所拿出的情报。
看着密密麻麻很是详尽，但基本都是些谁都知道无关痛痒的过时基础信息，以及一点的部门调查。
有用但是不多，早就经过几层筛选才准许放出来的。
萨拉斯见长老不说话，耐不住心底的慌乱，连忙询问。
“这几天太平城是在调兵吗？”
“什么？”陈明满脸疑惑，他这个专攻情报的怎么不知道自家有大动作。
最近不是在过年么，这日子怎么可能会调兵。
想到这他顿时了然于心，莫不是以为那些在外驻守近期回家的弟兄们其实是在集结兵力么。
陈明佯装不解，“应该没有吧，城里并没有出现出现调兵遣将。按照常理，战时的话我这个魂圣不应该能请假成功，毕竟要备战。”
他并未提及节日，这个事称不上机密，各地有星火存在的地方基本家家户户都过，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月关指尖不断轻点着额头，当局者迷，他们确实知道除夕。
可二人压根不认为会因为所谓的节日如此兴师动众，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也算是个好消息。”懒得多想，月关选择了信任，接着又问，“有关于天师的情况吗？”
陈明并未犹豫，“没有，在下进城之后便一直没见过，今早才远远看了一眼。”
他当然是被当双面间谍派回来的时候就拜见过张巽，而且还被授予不少好东西。
不过这又如何，陈明见过了关我影子什么事。
“功法呢，你有接触到吗？抄录下来交给我。”月关继续询问。
他听佘龙刺血两个憨货说过，自家少主倒是会一些，可她答应了不外传，到了现在，连大供奉这个亲爷爷都求不来。
陈明迅速摇头，“我才加入太平道不过十几二十天，怎么可能接触的到这种机密。”
于此，月关也不意外，只得叹息。
“说的也是，这点时间就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早两年将你派进太平城里那该多好，以你魂圣的实力，说不准还能混到高位。”
“也许吧。”陈明点着头，轻声问道，“菊长老，您方才提及鬼长老，他也来了吗？”
听到这称呼，月关顿时垮着脸不太高兴，有些吃味说道：“老鬼在圣殿跟灵鸢小风在一块儿，这家伙，叫他也不来。”
想不到这么简单就套出来者的称呼，陈明便顺着替其辩解。
“春日午时的阳光虽不毒辣，但也刺眼，鬼长老不喜明亮，不愿出来属实正常。”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难怪教皇冕下这么看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