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寺庙的激战过后,沈砚回到府中时,天已破晓。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的案几上,那枚刻着蝙蝠图案的黑色令牌静静躺在宣纸中央,令牌背面的“影”字在微光中显得愈发诡异。沈砚指尖摩挲着令牌的纹路,眉头紧锁——这个神秘组织行事狠辣、组织严密,连自尽都做得干净利落,显然不是寻常盗匪团伙。
“公爷,这是昨夜从寺庙现场带回的所有物件。”管家捧着一个木盘走进书房,盘中除了几枚零散的暗器,还有一块破碎的黑色布料和半张烧焦的纸片。
沈砚拿起那块布料仔细端详,布料材质特殊,是西域进贡的暗纹锦缎,寻常百姓绝无可能拥有;再看那半张纸片,上面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洛阳”“三月”等字样。“立刻让人去查这种锦缎的来源,还有洛阳城最近的异常动静。”沈砚沉声吩咐,“另外,传我命令,让京中所有暗探全面出动,密切监视城内外所有可疑据点,尤其是废弃宅院、寺庙和偏僻客栈。”
“老奴这就去办。”管家躬身退下。
接下来的数日,沈砚几乎倾注了全部精力在调查上。他亲自查阅了近三年的西域贡品记录,发现这种暗纹锦缎在两年前曾有一批送入宫中,后来却莫名失踪了一部分;他又让人排查洛阳城的户籍和客栈登记,却并未找到任何与神秘组织相关的线索。京中的暗探们日夜奔波,排查了数十处可疑地点,却只抓到几个寻常盗贼,连“影”组织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日早朝过后,沈砚在御书房向萧彻禀报调查进展。“陛下,‘影’组织行事极为隐秘,成员之间似乎用暗语交流,且每次行动后都会彻底清理痕迹。目前我们只查到其使用的锦缎来自宫中失窃贡品,还有半张纸片上的‘洛阳’‘三月’字样,其余线索皆断。”
萧彻坐在御案后,脸色凝重:“宫中贡品失窃?此事为何从未有人禀报?”
“经查,两年前负责看管贡品的太监已离奇病逝,当时的管事太监也已告老还乡,线索在此时再次中断。”沈砚躬身道,“至于‘洛阳’和‘三月’,三月正是运河工程即将进入洛阳段的关键时期,臣怀疑他们或许是想在运河工程上动手脚。”
萧彻点了点头,语气严肃:“太傅务必多加小心,‘影’组织敢在京城公然作案,甚至袭击官员富商,显然是有恃无恐。朕已下令让京兆尹全力配合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查明这个组织的底细。”
“臣遵旨。”
沈砚离开皇宫后,直接前往京兆尹府。京兆尹早已将所有相关卷宗整理妥当,沈砚一页页仔细翻阅,却发现所有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被袭击的官员和富商,要么参与过削藩事务,要么曾为平叛提供过资金支持。“看来这个组织的目标并非单纯为了钱财。”沈砚心中暗道,“他们很可能是在针对朝廷,针对陛下。”
然而,即便摸清了这一点,调查依旧毫无进展。“影”组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固定的活动规律,也没有明确的联络方式。沈砚派出的暗探多次跟踪可疑人员,却都在中途被对方甩掉,甚至有两名暗探因暴露身份而惨遭灭口。
夜色渐深,沈砚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满是疑虑。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少成员?他们的背后是否有更大的势力支持?“洛阳”和“三月”究竟意味着什么?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管家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公爷,您已经连续操劳数日了,不如先歇息片刻。”
沈砚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线索渺茫,却不能半途而废。”他沉声道,“‘影’组织一日不除,朝廷便一日不得安宁。通知下去,让暗探们扩大搜索范围,不仅要查京城,还要密切关注各州郡的异常动向,尤其是洛阳城。”
他知道,这场调查注定是一场持久战。“影”组织如此隐秘,想要将其连根拔起,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周密的计划。而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影”组织露出马脚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