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街头巷尾,再也不见往日的繁华热闹,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的店铺,行色匆匆的百姓,以及巡逻的士兵。城门紧闭,盘查森严,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乾元殿内,灯火通明。沈砚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合眼了。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面色憔悴,却依旧挺直着脊梁,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项事务。
萧彻看着沈砚疲惫的模样,心中不忍,道:“太傅,你已经劳累过度了,下去歇息片刻吧。这里有朕。”
沈砚摇了摇头,道:“陛下,如今国难当头,臣岂能歇息?朝局不稳,前线将士便无后顾之忧。臣必须守住这后方。”
他话音刚落,内侍便匆匆跑了进来,道:“陛下,太傅,户部尚书求见!”
“让他进来。”沈砚沉声道。
户部尚书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陛下,太傅,好消息!各地富商捐献的粮草和钱财,已经陆续抵达京城!各地招募的新兵,也已经集结了五万余人!”
沈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接过户部尚书递来的清单,仔细看了看,道:“好!粮草即刻运往潼关、荆州、益州前线!新兵交由兵部训练,三日之后,派往荆州和益州!”
“是!”户部尚书躬身应道。
“另外,”沈砚继续道,“传令下去,凡前线将士的家属,每月皆可领取粮食和银两,由官府妥善安置。不得让将士们在前线,还惦记着家中的亲人。”
“臣遵旨!”
户部尚书退下之后,沈砚又看向兵部尚书,道:“兵部尚书,如今新兵集结,却缺乏将领。你即刻从退役的老将中,挑选一批经验丰富者,担任新兵的将领。另外,从京畿卫中,抽调一批精锐,充任新兵的教官。”
“太傅放心,臣这就去办!”兵部尚书躬身道。
沈砚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如今叛军三路并进,潼关、荆州、益州皆是战场。萧煜在潼关与叛军主力对峙,荆州和益州的守军,却节节败退。必须尽快支援荆州和益州,否则,一旦这两地失守,叛军便可合围京城。
“陛下,”沈砚转过身,道,“臣以为,当派遣两员大将,分别率领新兵,驰援荆州和益州。荆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必须派一员猛将镇守。臣举荐老将周亚夫,此人经验丰富,沉稳老练,可担此重任。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臣举荐将军李广,此人勇猛善战,可保益州无虞。”
萧彻点了点头,道:“太傅举荐的人,定然不会有错。传朕旨意,封周亚夫为荆州都督,率领三万新兵,驰援荆州!封李广为益州都督,率领两万新兵,驰援益州!”
“臣遵旨!”兵部尚书连忙应道。
一道道旨意,从乾元殿发出,传往全国各地。沈砚坐镇京城,调兵遣将,筹措粮草,安抚百姓,将原本混乱不堪的朝局,逐渐稳定了下来。
百姓们看到,朝堂之上,有沈太傅坐镇,陛下英明果断,心中的恐慌,也渐渐平息了。他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助官府运送粮草,照顾将士家属。京城的秩序,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而在前线,萧煜收到了沈砚送来的粮草和旨意,心中大定。他知道,沈砚已经稳住了后方,他可以放心地与叛军作战了。
“兄弟们!”萧煜站在城头,高举着佩剑,朗声道,“京城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太傅已经稳住了朝局,给我们送来了粮草!我们只要再坚持几日,便能与援军内外夹击,大破叛军!”
“大破叛军!大破叛军!”
城头上的将士们,齐声高呼,士气大振。连日来的疲惫和绝望,一扫而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地看着城下的叛军。
而在荆州和益州,周亚夫和李广也率领着新兵,星夜驰援。虽然新兵的战斗力不如正规军,但他们的到来,却极大地鼓舞了当地守军的士气。
沈砚站在乾元殿的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知道,稳定朝局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但他相信,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协力,定能平定这场叛乱,还大胤一个太平盛世。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前线的战况,依旧不容乐观。萧煜的铁骑,依旧在潼关与叛军浴血奋战。而叛军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