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烟雨朦胧。沈砚和萧煜乔装成商人,带着几名亲信,乘船来到苏州城外的一处小镇。根据靖安侯府提供的线索,御膳房前管事王德发便隐居在此,化名“王老汉”,以开杂货铺为生。
小镇民风淳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白墙黛瓦的民居,潺潺流水穿镇而过,透着几分宁静祥和。沈砚和萧煜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杂货铺,店铺不大,门口挂着“老王杂货铺”的木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眼神浑浊,看似普通的乡野老人。
“请问,这里是王老汉的店铺吗?”沈砚走上前,语气温和地问道。
老者抬起头,打量着沈砚和萧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我就是王老汉,两位客官想买点什么?”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萧煜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老者,“王管事,靖安侯府萧策,特命我等前来相请。”
那玉佩是靖安侯府的信物,王德发看到玉佩,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中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激动和恐惧。他左右看了看,连忙将沈砚和萧煜请进店内,关上店门。
“两位是侯爷的人?”王德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侯爷……他还记得我?”
“王管事当年受秦岳迫害,被迫离开京城,侯爷一直记挂着你。”沈砚说道,“如今,我们正在调查先帝驾崩的真相,需要你的帮助。”
提到先帝,王德发的眼中流下了泪水:“先帝……先帝是个好皇帝啊,却没想到遭了秦岳那个奸贼的毒手!”
他哽咽着,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当年是御膳房的管事,柳儿是我手下的宫人,聪明伶俐,深得先帝喜爱。先帝驾崩前三日,秦岳秘密召见我,给了我一包青色粉末,让我交给柳儿,混入为先帝准备的莲子羹中。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想要拒绝,可秦岳以我全家性命相要挟,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杀了我的妻儿老小。”
“我无奈之下,只能将青色粉末交给柳儿,谎称是安神的药粉。柳儿心思细腻,察觉到不对劲,偷偷留了一点粉末,想要日后查明真相。可秦岳做事狠毒,先帝驾崩后,他便派人来杀柳儿灭口,伪造成病故的假象。我害怕秦岳会对我下手,便连夜带着家人逃离了京城,隐姓埋名至今。”
王德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些青色的粉末:“这就是当年秦岳给我的粉末,柳儿偷偷留了一点给我,让我好生保管,说日后或许能为先帝报仇。我带着它辗转多年,一直不敢拿出来,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沈砚接过布包,心中激动不已。这青色粉末,与他在先帝书案上找到的断魂草粉末一模一样,再加上苏景年的密信和王德发的证词,秦岳毒杀先帝的罪行,已经铁证如山。
“王管事,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京城,在朝堂上指证秦岳的罪行。”萧煜说道。
王德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害怕秦岳的势力,担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王管事,我知道你害怕。”沈砚说道,“但如果你不站出来,秦岳这个奸贼就会永远逍遥法外,先帝的冤屈也无法昭雪。而且,秦岳野心勃勃,迟早会篡夺皇位,到时候,天下百姓都会遭殃。为了先帝,为了家人,为了天下苍生,恳请你勇敢一次。”
萧煜也说道:“王管事放心,我们会派人保护你和你的家人,靖安侯府会为你撑腰,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王德发看着沈砚和萧煜坚定的眼神,又想起了先帝的恩遇和柳儿的惨死,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跟你们回京城!我要在朝堂上指证秦岳的罪行,为先帝报仇,为柳儿报仇!”
沈砚和萧煜心中大喜,连忙安排人手,将王德发的家人送往靖安侯府的隐秘庄园保护起来,随后带着王德发,连夜乘船返回京城。
途中,王德发又回忆起了许多细节:“秦岳当年进献给先帝的参汤,是他亲手熬制的,还特意让我去御膳房盯着,确保先帝喝完。而且,先帝驾崩后,秦岳第一时间封锁了养性殿,不许任何人靠近,还篡改了太医院的诊疗记录,销毁了所有证据。若不是柳儿偷偷留下了粉末,我偷偷保存了一部分,恐怕真的就死无对证了。”
沈砚将这些细节一一记下,心中对秦岳的恨意愈发强烈。这个奸贼,为了权力,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弑君篡位,残害忠良。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秦岳血债血偿,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船只在夜色中航行,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沈砚站在船头,望着茫茫江面,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真相即将大白,正义即将降临,他仿佛已经看到,秦岳被绳之以法,百姓拍手称快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