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领兵出征的消息传遍皇宫,坤宁宫内,姜后姜晚意独坐窗前,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脸色苍白如纸。卫凛是她唯一的靠山,如今卫凛起兵谋反,沈砚领兵平叛,一旦卫凛失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些日子,萧彻对她的冷淡愈发明显,不仅从未踏入坤宁宫半步,甚至连宫中的赏赐也断了。坤宁宫的宫女太监们见风使舵,对她也渐渐怠慢起来,往日里的恭敬奉承,如今都变成了敷衍了事。
更让她不安的是,萧彻已经下令,严密监视坤宁宫的一举一动,禁止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她派去给父亲姜明远送信的宫女,也被禁军拦下,信件被搜走。姜明远如今被调任为礼部侍郎,实权尽失,自身难保,根本无力顾及她。
“娘娘,该喝药了。”贴身宫女翠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语气小心翼翼。自从姜后失势,翠儿也变得越发谨慎,生怕惹祸上身。
姜后没有接药,只是缓缓问道:“外面的消息,你听到了多少?卫将军……他那边情况如何?”
翠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回娘娘,奴婢听禁军的人说,沈大人率领十万禁军,已经抵达云州边境,与卫将军的军队对峙起来。至于战况如何,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姜后的心沉了下去,十万禁军,再加上沈砚的智谋和周霆的勇猛,卫凛想要取胜,恐怕难如登天。她知道,卫凛一旦失败,她就会失去所有的依靠,萧彻绝不会放过她。
“娘娘,您还是喝药吧。”翠儿劝道,“这药是太医院特意为您调配的,能安神补气。您如今凤体欠安,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姜后接过药碗,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汁,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入宫为后,本以为能借助卫凛的势力,掌控后宫,甚至干预朝政,为姜氏一族谋取更大的利益。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不仅没能实现自己的野心,反而陷入了如此困境。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禁军统领周霆的副将李忠走了进来,神色严肃:“皇后娘娘,陛下有旨,即日起,坤宁宫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更换为陛下亲自挑选的人手,原有的宫女太监,一律迁往偏殿居住,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得随意出入坤宁宫。”
姜后心中一凛,萧彻这是要彻底架空她,将她软禁在坤宁宫啊!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慌,故作镇定地说道:“陛下既然有旨,那就按李将军说的办吧。”
李忠不再多言,转身示意手下的禁军进来,开始更换坤宁宫的宫女太监。原有的宫女太监们哭哭啼啼,却不敢违抗旨意,只能收拾东西,迁往偏殿。翠儿也被带走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姜后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看着熟悉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离开,姜后的心彻底凉了。如今的坤宁宫,只剩下她一个人,身边都是萧彻的人,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再也没有了自由。
宫廷格局,也因为姜后的失势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动。以往依附于姜后的嫔妃们,见姜后失势,纷纷倒戈,转而依附于太后或者其他得宠的嫔妃。太后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后宫各个重要岗位,掌控了后宫的大部分权力。
与此同时,萧彻也开始重新审视后宫的嫔妃。他废除了姜后所制定的一些不合理的宫规,恢复了以往的后宫秩序。对于那些曾经依附于姜后的嫔妃,萧彻虽然没有严惩,但也不再重用,只是让她们安分守己地在自己的宫殿中生活。
而那些一直保持中立、安分守己的嫔妃,则得到了萧彻的关注和赏赐。其中,最为得宠的是淑妃苏氏。苏氏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婉,知书达理,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深得萧彻的喜爱。如今姜后失势,萧彻便常常前往淑妃宫中,与她闲聊散心,缓解政务带来的压力。
淑妃的得宠,让后宫的其他嫔妃们既羡慕又嫉妒,但她们也不敢轻易招惹淑妃,毕竟淑妃深得圣心,而且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也不会对她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后宫的变动,很快传到了前朝。大臣们见姜后失势,太后势力崛起,淑妃得宠,也纷纷调整自己的立场。一些曾经与姜氏一族有牵连的大臣,更是惶恐不安,生怕被牵连其中。
丞相秦正见状,连忙上书萧彻,建议安抚人心,稳定朝局。萧彻采纳了秦正的建议,下旨表示,只要没有参与卫凛谋反之事,以往与姜氏一族有牵连的大臣,一律既往不咎。这道旨意,让许多大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朝局也渐渐稳定下来。
而坤宁宫中的姜后,得知后宫的变动后,更是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如今,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卫凛能战胜沈砚,平定叛乱,这样她才有一线生机。可她也清楚,这个希望太过渺茫。
夜色渐深,姜后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宫殿中,望着窗外的明月,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她后悔了,如果当初没有听从卫凛的安排,没有入宫为后,或许她现在还能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可如今,她深陷宫廷斗争的漩涡,无法自拔,等待她的,很可能是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