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沈砚没有回吏部,而是直接带着墨砚与几名亲信暗卫,快马加鞭赶往江南苏州。他深知,此事拖延不得,若不能尽快查明真相,不仅周彦明会身败名裂,自己也会受到牵连,那些暗中蛰伏的旧敌定会趁机煽风点火,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路上,沈砚闭目沉思,脑海中不断梳理着线索。弹劾周彦明的御史是李坤当年的门生,而那几位联名上书的乡绅,其中两人曾因偷税漏税被周彦明处罚过,显然是怀恨在心,被人收买。幕后主使,定然是李修远、张承之流。
可关键在于,如何找到他们伪造证据的破绽。那些账目看起来天衣无缝,若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即便知道是伪造的,也难以服众。
五日后,沈砚抵达苏州。周彦明早已在知府衙门外等候,见到沈砚,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神色中带着委屈与焦虑:“恩师,学生冤枉啊!那些账目都是伪造的,学生绝无贪污之事!”
沈砚扶起他,温声道:“彦明,我相信你。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查明真相,还你清白。你且安心,将近日的公务都交由副手处理,全力配合我调查此事。”
“多谢恩师!”周彦明眼中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砚随即展开调查。他先是仔细核对了苏州府的赋税账目,发现弹劾奏折中所附的账目与府衙存档的账目虽然格式一致,但在一些关键数字的书写上,笔法与府衙账房先生的笔迹略有不同,显然是模仿所致。
接着,他又传讯了那几位联名上书的乡绅。面对沈砚的盘问,乡绅们神色慌张,言辞闪烁,尤其是当沈砚提到他们与李修远、张承有过接触时,更是面如死灰,再也无法抵赖,最终吐露了实情,承认是被李修远等人威逼利诱,才联名弹劾周彦明。
“大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一名乡绅哭着道,“李修远威胁我们,若是不照做,便要毁了我们的家业,杀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沈砚冷哼一声:“哼,一时糊涂,便要诬陷朝廷命官,可知这是杀头之罪?”他当即下令,将这几位乡绅收押入狱,等候发落。
与此同时,墨砚也传来了消息。他暗中跟踪李修远的手下,找到了他们伪造账目的窝点,并抓获了几名参与伪造账目的匠人,缴获了大量伪造账目时使用的笔墨纸砚与印章。
证据确凿,沈砚心中大石落地。但他并未就此罢休,李修远、张承等人一日不除,便会如跗骨之蛆,不断地暗中使坏。他决定趁热打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沈砚当即写信给萧煜,告知他苏州的情况,请求他在京城暗中配合,监视李修远、张承等人的动向,待时机成熟,便将他们一举抓获。
萧煜收到信后,立刻行动起来。他命羽林卫暗中监视李修远、张承的宅院,很快便发现他们正在密谋逃跑。原来,李修远等人见沈砚在苏州进展迅速,担心事情败露,便打算连夜逃往北方,投靠蛮族。
“看来沈大人那边已经得手了,”萧煜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逃跑,没那么容易!”他当即下令,调动羽林卫,包围李修远、张承的宅院,实施抓捕。
深夜,李修远、张承等人收拾好行李,正准备从后门溜走,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羽林卫团团围住。
“李修远、张承,你们勾结逆党,诬陷朝廷命官,罪该万死,还不束手就擒!”羽林卫统领秦峰高声喝道。
李修远、张承等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却仍想负隅顽抗。可他们哪里是羽林卫的对手,没过多久,便被一一制服。
此时,沈砚也带着周彦明返回了京城。在萧彻的御书房内,沈砚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包括伪造的账目、乡绅的供词、抓获的匠人以及李修远、张承等人的罪证。
萧彻看着这些证据,龙颜大怒:“大胆逆贼,竟敢勾结党羽,诬陷忠良,妄图动摇朝廷根基,真是罪不可赦!”他当即下令,将李修远、张承等人凌迟处死,家产抄没,其党羽也一一查办,绝不姑息。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沈砚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胆识,不仅为周彦明洗清了冤屈,还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再次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官员们纷纷称赞沈砚公正严明,手段果决,再也无人敢轻易与他作对。而沈砚也明白,经此一事,他与那些旧敌的矛盾彻底激化,未来的路,或许会更加艰难,但他无所畏惧。只要他坚守本心,忠于朝廷,忠于百姓,便没有迈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