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靖王萧景派人送来请柬,邀沈砚前往靖王府赴宴。沈砚看着那烫金的请柬,指尖摩挲着“靖王府”三字,眸色深沉。靖王是先帝幼子,萧彻的胞弟,向来闲散,却暗中培植势力,与太子萧瑾面和心不和,是朝堂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赴宴当日,沈砚身着常服,带着一名随从前往靖王府。王府内雕梁画栋,景色雅致,穿过九曲回廊,便见靖王萧煜身着锦袍,站在庭院中迎客,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沈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
“靖王殿下谬赞,晚辈不敢当。”沈砚拱手行礼,姿态谦卑却不失分寸。
宴席设在花园凉亭内,酒菜丰盛,还有乐姬在旁奏曲。席间,靖王频频举杯,言语间尽是拉拢之意:“沈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可见陛下对你的器重。本王向来爱才,若沈大人有需要,尽管开口,本王定当相助。”
沈砚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殿下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资历尚浅,只求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所托。”
酒过三巡,靖王屏退左右,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推到沈砚面前:“沈大人,这是本王珍藏的一枚暖玉,能安神养身,今日赠予你,聊表心意。”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通体莹白的暖玉,触手温润,一看便知价值连城。沈砚看着那枚暖玉,心中清楚,这并非简单的馈赠,而是靖王的试探——接下,便是站队;不接,便是不给靖王面子。
他沉吟片刻,起身拱手:“殿下盛情,晚辈心领。只是这暖玉太过贵重,晚辈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收下,还请殿下收回。”
靖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并未强求,只是收回锦盒,语气似有若无地说:“沈大人倒是谨慎。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孤身一人,怕是难行啊。”
“晚辈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其他,不敢多想。”沈砚从容应对,目光平静地迎上靖王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
靖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沈大人果然与众不同。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今日就当是本王与沈大人结交一番。”
宴席后半段,靖王不再提拉拢之事,只是闲聊些诗词歌赋,沈砚虚与委蛇,应对得滴水不漏。临别时,靖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大人,好自为之。”
沈砚回到府中,将今日之事细细思索一番,越发觉得靖王心思深沉。那枚暖玉,既是试探,也是警告,提醒他在朝堂之上,需选边站队。可他深知,一旦依附任何一方,便会沦为棋子,身不由己。
正思忖间,随从进来禀报:“大人,靖王府的人又送来了一样东西,说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沈砚抬头,见随从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小包名贵的茶叶。他心中一动,靖王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另有图谋?
他让随从将茶叶收下,却并未拆开,只是放在案头。夜色渐浓,沈砚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暗叹:这朝堂之上,皆是虎狼环伺,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靖王的试探只是开始,往后,只会有更多的明枪暗箭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