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洗衣房里只剩下沈砚一个人。昏黄的油灯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冰冷的水浸泡着她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只能机械地搓洗着手中的衣服。堆成小山的脏衣服,如同她心中沉重的仇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沈砚并没有放弃。她知道,想要在这宫中生存下去,想要为家族报仇雪恨,她必须忍受这一切。她咬紧牙关,一次次将衣服浸入水中,用力地搓洗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终于洗完了最后一件衣服。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她走到院子里,将洗好的衣服晾在绳子上。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砚心中一紧,连忙转过身,只见小禄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站在不远处。
“沈砚哥,你辛苦了。”小禄子笑了笑,走上前,将粥递给沈砚,“快趁热喝点粥吧,暖暖身子。”
沈砚心中一暖,接过粥,说了声:“多谢。”
“不用谢。”小禄子说道,“我看你一个人洗了这么多衣服,肯定饿坏了。这是我偷偷给你留的粥。”
沈砚端着粥,小口地喝了起来。热腾腾的粥滑入腹中,带来一丝暖意,让她疲惫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沈砚哥,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赵总管的?”小禄子好奇地问道,“他那个人,虽然刻薄,但一般不会这么针对一个新来的。”
沈砚放下粥碗,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吧。”
小禄子皱了皱眉头:“我看不像。赵总管那个人,最是贪财。说不定是他看你不顺眼,想故意刁难你,让你给他送点好处。”
沈砚心中一动。她知道,小禄子说得有道理。在这宫中,有钱能使鬼推磨。赵德海故意刁难她,很可能就是为了钱财。但她身上的碎银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孝敬赵德海。
“唉,不管怎么样,以后在宫里,还是小心点为好。”小禄子叹了口气,“赵总管在宫里的势力不小,得罪了他,没什么好果子吃。”
沈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禄子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好,王三来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小禄子转身跑回了房间。沈砚也连忙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的住处是一间狭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阴暗潮湿。但沈砚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赵德海的刁难。
她知道,一味的忍让并不是办法。想要在这宫中立足,她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否则,只会一直被人欺负。
第二天一早,沈砚就被王三叫醒了。王三检查了一下洗好的衣服,见全部都洗完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就此放过沈砚,而是给她安排了更多的活。
沈砚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接受了任务。她知道,这是对她的考验。她必须更加努力地干活,才能让王三找不到刁难她的理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砚每天都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她不仅要洗大量的衣服,还要打扫院子,搬运重物。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反而更加努力地学习宫中的规矩礼仪,观察宫中的人和事。
她发现,洗衣房里的太监们虽然表面上都很顺从,但暗地里却各有各的心思。王三仗着自己是小头目,经常欺压其他太监,克扣他们的月钱。而其他太监虽然心中不满,却敢怒不敢言。
沈砚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可以利用这些矛盾,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条件。
一天,王三又像往常一样,克扣了大家的月钱。一个名叫小李子的太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却被王三狠狠打了一顿。其他太监虽然心中同情小李子,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说话。
沈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这是一个扳倒王三的好机会。她悄悄地找到小李子,安慰了他几句,并告诉他,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一定能对付王三。
小李子感激地看着沈砚:“沈砚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王三在洗衣房里势力很大,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成功。”沈砚坚定地说道,“王三克扣大家的月钱,欺压弱小,早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只要我们一起向上面反映,一定能治他的罪。”
小李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在沈砚的劝说下,越来越多的太监加入了进来。他们一起收集了王三欺压弱小、克扣月钱的证据,并悄悄地交给了李德全。
李德全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他早就对王三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整治他。如今有了证据,他当即决定,好好惩治一下王三。
几天后,李德全亲自来到了洗衣房。王三看到李德全,连忙上前谄媚地说道:“李总管,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李德全冷哼一声:“王三,你可知罪?”
王三心中一慌,连忙说道:“李总管,奴才不知。奴才一直兢兢业业地干活,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没有做错什么事?”李德全冷笑一声,拿出了大家收集的证据,“你欺压弱小,克扣月钱,还敢说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
王三看到证据,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李总管,奴才知错了。求您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饶了你?”李德全冷哼一声,“你欺压同事,败坏宫规,罪不可赦。来人啊,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贬为最低等的太监,发配到苦役房去!”
“是!”旁边的太监连忙上前,将王三拖了下去。
看着王三被拖走的背影,洗衣房里的太监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纷纷走到沈砚身边,向她表示感谢。
沈砚笑了笑:“大家不用谢我。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通过这件事,沈砚在洗衣房里树立了威信。大家都对她十分敬佩,愿意听从她的安排。沈砚知道,这只是她在宫中立足的第一步。她必须继续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生存下去,为家族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