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崇仁殿。微趣暁说 已发布蕞芯彰踕
这间殿宇在东宫东北角，有独立院子，很荒僻，算东宫里的冷宫。
此时院外站着十六名飞骑，殿门口也有八名卫士看着，都挎刀戒备。
殿里本来没有书架，程元忠带人搬来一排排架子，把崇文馆许多藏书移过来，将堂屋隔成六排，摆上书卷。
这时没有册装书，宫里藏书大都按卷保存，甚至还有竹简，很占地方。
“朕是要关一辈子么？怎么搬来这么多书？”李重茂忍不住问。
程元忠回答：“小奴奉命行事，其余都不知道。”
昨天，他狂奔到甘露殿汇报太后，百米冲刺破了宫里的记录。
太后赶来时，看到了限制级画面。
小伙子，玩得比她还花！
这能忍？
念在上官婉儿是被迫，一直拼命抵抗，罚去观云观做道姑，终身不赦，对外声称她是为了先帝，自愿出家。
大唐有传统，无子嗣的低级妃子在宫内出家，为尼为道，并不新鲜。
至于李重茂，由于密诏存在，韦香儿没法废掉他，只能施以小惩。
这次又被关禁闭，没有期限，只说让他读书反省。
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李重茂握著一卷《贞观实录》，暗暗思索
内卫该如何使用？
只有十六个人，不可能跟数千飞骑硬碰硬，只能用巧力解决。
制服韦香儿不难，但她身边的贺娄燕是个狠角色，自己见识过，九位宦官一起上，连她衣角都碰不到。
无论用什么计谋，只要她贴身跟着韦香儿，就绕不过去。
公孙大娘能对付得了她么？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诗句描写很夸张，但能成为教坊八千人的魁首，肯定有真功夫。
据说张旭、怀素都是看她舞剑后，才揣摩出了狂草的绝世技法。
等出去之后，得立刻去见她和其他内卫，研究对策。
还有两个问题要解决——
第一是兵器，
第二是外援。
关于兵器，李重茂想到初步办法，教坊有现成工具，可以改造
但外援方面，他对太平公主仍有顾虑，觉得这女人不可信。
如果四个陪嫁婢女是她安插的，原身被毒死那晚，她就是重要嫌疑人。
这种情况下，她一定算到，陆莺儿会把婢女的事告诉自己。
即便她愿跟自己结盟，等解决韦香儿后，也会废掉自己，免得被秋后算账。
如果不选她，谁能与自己结盟？
相王？李隆基？
还是苏瑰、李峤这些宰相？
太后看得那么紧，怎么联系他们？
借助教坊？
效率实在太低，光是前期试探都需要多次机会，太后一定会发现端倪。
正在沉思，程元忠上前汇报：“陛下，皇后殿下前来探望。”
陆莺儿进门后，屏退婢女，等程元忠远远退开，大眼睛眨了眨：“陛下，你不是真的要跟昭容那啥吧？”
她嘴角微微抿著，似嗔似笑，真像有点小脾气的样子。
李重茂揽她坐到身旁，笑吟吟道：“吃醋了？”
陆莺儿摇摇头：“怎么会？我是皇后，哪能吃这种醋？”
被陆莺儿一把推开。
她噘起嘴：“哼，你还真想啊！”
进宫几个月，学会套路了。
李重茂笑嘻嘻问：“婢女不就可以么，为什么昭容不行？”
这些天来，陆莺儿给他选了两次婢女侍寝，本想多选一次，结果抠抠搜搜，选来选去，假装不满意，没给。
就这俩婢女，也是不情不愿，做给韦香儿看的。
如果一个都不选，韦香儿会批评她嫉妒心重，故意把著皇帝不放。
那俩婢女经过她精挑细选，选的是肤色最深、身材最平、样貌最普通的。
陆莺儿也没藏着，说了心里话：“因为陛下不会真的喜欢她们啊！”
低着头，满心不悦道：“昭容是出了名的美人，又有才华，我就是吃醋！”
李重茂笑道：“放心，她是先帝妃子，我有分寸的。”
陆莺儿哼了一声：“那可未必，娶先帝妃子的，又不是没有过”
她对国史很熟悉，知道大唐皇帝好这口，老爸的、兄弟的女人都可以。
如果逼着大唐皇帝二选一：“要老爸，还是要女人？”
都会毫不犹豫：“老爸的女人！”
其实，儿子的也不是不行。
武则天是太宗才人，上官婉儿是高宗才人，都被儿子纳为妃子。
咦，这么想来，上官婉儿岂不是侍奉过父子两代？
再来第三代，很刺激的样子
“陛下？陛下？”陆莺儿使劲摆手，愀然不悦：“你是真想进去了么？”
李重茂从绮念中醒来，沉下声：“咳咳，咱们说正事。”
陆莺儿点点头：“陛下今日没上朝，我借口去崇文馆替陛下告假，托褚学士知会宰相稍安勿躁，也别问原因。”
李重茂亲她一口：“干得好！他们若是逼问太后，反而在帮倒忙。”
“陛下谢早了！”
陆莺儿眨眨眼，扬起得意的笑。
“我去向太后求情了，太后念你尚未铸成大错，罚你半个月就放出来。”
李重茂惊道：“才半个月？你是怎么求情的？太后这么听你的话？”
他去找上官婉儿，是跟陆莺儿商量好的，需要她配合解释。
不过，才关半个月
着实出乎意料！
陆莺儿道：“我说是因为我嫉妒，让陛下碰不到女人，喝多了才冲动的。”
“莺儿”李重茂心中涌起暖意，右臂一紧，将皇后紧紧拥入怀中。
她这么解释，肯定会被太后重重责怪，是在牺牲自己，保护夫君。
这媳妇，实在对自己很好。
莺儿身子一软，刚扬起头，“唔”的一声，两个人紧紧黏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李重茂轻声道：“莺儿，今天不走了吧，留在这陪我。”
陆莺儿整敛衣裙，想起那晚的事，红著脸道：“不行我还是留个婢女吧，省得太后怪我嫉妒”
李重茂笑道：“那我可以自己选么？”
陆莺儿：“想得美！”
起身捂嘴偷笑：“一个都不给你留！你要好好反省，清心寡欲！”
咯咯咯咯，带婢女扬长而去。
李重茂假模假样继续看书，偶尔出门欣赏风景，三天很快过去。
崇仁殿向来冷清，只有两位婢女轮番打扫，早晚各一次，李重茂也没留意。
这天傍晚，他正在看写野史秘闻，一位婢女悄悄跪到身旁，擦拭地板。
趁李重茂翻书的功夫，她忽然像是没跪稳，斜靠过来。
李重茂扶住她，借着烛光，瞧见她约莫十八九岁，脸庞十分艳丽，是宫里出挑的人物，比太后赐的婢女美得多。
再往下瞧，她肌肤白皙细腻，身材丰盈凝酥，襦裙几乎束缚不住。
偏偏腰肢很纤细，整个人柔软地倚过来，微微带喘。
见李重茂低头看她，婢女主动迎上来。
黏在了一起。
浑身如热浪般滚烫。
“啊？我这种傀儡皇帝，也值得投怀送抱？”李重茂暗暗好笑。
程元忠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不屑，侧过身子。
他这种人，最看不得限制级场景，风花雪月的最烦了。
过了片刻，婢女将嘴移到李重茂耳畔：“陛下抱我去最里边，太平公主托我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