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安,太极宫。天禧小税王 追醉鑫璋节
灵堂早已搭好,满朝文武披麻戴孝,哭声震天。
然而,就在这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中,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椁突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砰!”
棺盖被一股蛮力从内部推开,滑落在一旁。
“朕朕回来了!”
李世民猛地坐起,大口喘息,脸色虽显苍白,但那一双眼睛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精光与杀气。
那是经历过生死大恐怖、见识过地府真面目后的帝王之怒。
“陛下诈尸不,陛下还阳了!”
大殿内乱作一团,唯有魏征、秦琼等知晓内情的大臣早有准备,立刻上前护驾,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重臣。
李世民坐在棺材沿上,甚至来不及喝一口热茶压惊,便一把抓住了魏征的手腕,力道之大,竟在魏征手腕上勒出了红印。
“魏征!朕在地府见到了!”
“那单雄信那地阙阁还有那枉死城外的佛光陷阱!”
李世民咬牙切齿,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显得有些沙哑。
“若非地阙真君派单雄信护驾,朕早已被那两个逆贼撕碎在枉死城!那是有人想要朕的命,想让朕魂飞魄散!”
魏征神色肃穆,低声道:“陛下慎言。天上之事,不可妄议。但人间之事,陛下可一言而决。”
“好一个一言而决!”
李世民冷笑一声,从棺材里跨了出来,也不顾身上还穿着寿衣,直接走上龙椅坐下。
“传朕口谕!”
“金光寺妖僧法聪,利用邪术制造凶宅,圈地敛财,更蓄养厉鬼,意图乱我大唐根基!此乃谋逆大罪!”
“著大理寺卿、京兆尹即刻查封金光寺!寺内一应僧众,全部下狱严审!寺庙资产,全部充公!”
“朕要让长安百姓看看,在这大唐的土地上,是佛法大,还是王法大!”
一道圣旨,如同一滴冷水滴入了滚油锅,长安城瞬间炸开了锅。我的书城 耕鑫最全
金光寺乃是长安名刹,平日里香火鼎盛,传言更有菩萨罗汉降世。
但在皇权这台国家机器面前,所谓的“佛门清净地”显得如此脆弱。
大批身穿铁甲的禁军包围了金光寺。
没有辩解,没有慈悲。
任何试图反抗的武僧,都在第一时间被秦琼带来的强弩射成了刺猬。
“拆!”
工部尚书段纶亲自坐镇,大手一挥。
“陛下有旨,此地风水已坏,乃是大凶之地。所有建筑,一律推平!所有佛像,全部熔炼充盈国库!”
“慢著。”
就在工匠们准备动手拆庙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身穿月白道袍的地阙真君(李长生化身),手持拂尘,缓步走入包围圈。他身后跟着一脸恭敬的土地公张福德(此时化身为道童模样)。
“真君!”
段纶也是官场老油条,自然知道这位爷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连忙上前行礼,“真君有何指教?”
李长生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计算光芒。
“段尚书,这拆庙容易,但这‘除秽’难啊。”
李长生指了指寺庙上空那普通人看不见的、因为突然被查封而产生的怨气与佛门愿力的纠缠气场。
“法聪虽已伏法,但他在此地经营多年,早已布下了‘锁金阵’。若是强行拆除,恐会引发地脉反噬,导致长安西市地动。再者,这些佛像虽然镀了金,但内部多是铜铁泥胎,且沾染了太多因果,若是熔炼了放入国库,怕是会冲撞了国运。”
段纶一听“冲撞国运”,冷汗都下来了。这罪名他可担不起。
“那依真君之见?”
“贫道是个修道之人,最讲究‘化煞为祥’。”
李长生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契文书——那是从大理寺那边“特批”的。
“陛下感念贫道护驾之功,已特许贫道处理此地‘凶煞’。这金光寺的拆除工作,便交给贫道吧。”
“至于那些‘有毒’的建筑材料和佛像”李长生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贫道便勉为其难,带回山中找个地方镇压起来,免得流毒无穷。”
段纶大喜过望。
这就相当于有人免费包揽了拆迁、垃圾处理和环境治理工程,还能帮他规避政治风险。
“真君高义!”
随着官兵撤离,金光寺彻底落入了李长生的手中。
“老板,咱们真要拆?”
化作道童的张福德看着这宏伟的建筑,有点可惜,“这大殿的梁柱可都是上好的楠木啊。”
“拆?为什么要拆?”
李长生冷笑一声,面具后的双眼开启了【地脉透视】。
“法聪那秃驴虽然人品不行,但选址的眼光还是有的。这金光寺底下,压着一条微型的‘庚金矿脉’分支,所以他才给寺庙取名‘金光’,还拼命敛财镀金身,就是为了配合这地脉修行。”
“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李长生一挥手。
“通知工程队,今晚加班。”
“地面上的建筑,把那些佛像的脸给我刨了,改成嗯,改成道家灵官或者护法神的模样。大雄宝殿改成‘地阙别院’,作为我们在长安的第二个据点,专门用来接待那些达官显贵。”
“至于那些‘有毒’的铜铁佛像”
李长生走到一尊高达三丈的镀金铜佛前,伸手轻轻一拍。
“嗡!”
沉重的金属颤音响起。
“这哪里是有毒,这分明是纯度极高的‘愿力铜’。虽然我不修佛,但这东西用来炼制防御法宝的外壳,或者给铁柱它们升级铠甲,那是再好不过了。”
“全部搬走!连地砖都给我撬开看看下面有没有藏私房钱!”
当晚,长安西市的百姓们听到金光寺方向传来了一整夜“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仿佛有无数只大老鼠在搬家。
等到第二天一早,当人们再次路过时,惊讶地发现:
原本金碧辉煌、透著一股暴发户气息的金光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青砖灰瓦、古朴典雅、透著一股低调奢华气息的道家别院。
门口的匾额换成了【地阙分阁】。
而在大门两侧,立著两尊威风凛凛的黑铁神像。左边那个手持钢鞭,右边那个手持锏——正是秦琼和尉迟恭的造型(已获得肖像授权)。
最绝的是,大门口还立了一块青石碑,上书两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顺天应人,调理阴阳;镇宅驱邪,勘定乾坤。】
下注一行小字:
【凡有残损法器、沾染因果之神像,本阁皆可代为‘净化’,并以灵物易之。】
皇宫,立政殿。
李世民看着魏征呈上来的奏折,那是关于金光寺查抄结果的报告。
“库银零?”
李世民眉头一皱,“法聪敛财数年,怎么可能没钱?”
“陛下,据地阙真君所言,法聪将所得钱财都用来贿赂咳,用来购买那些带有邪气的法器试图害人,结果都被真君‘净化’掉了。”
魏征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其实那些钱,三成进了国库(明面账目),三成进了魏征等官员的“冰敬炭敬”(当然是合规的),剩下的四成,变成了地阙阁的启动资金和原材料采购费。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叹一声,摆了摆手。
“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除了这心头大患就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长安城上空那逐渐清明的气象。
“真君高义,不贪财,不居功,只为朕分忧解难。”
“传旨。”
李世民转过身,神色郑重。
“封地阙真君为‘护国法师’,虽不入朝为官,但见君不拜,赐紫金鱼袋,准许其在长安各坊开设分阁,以安民心。”
“另外”
李世民想起了地府中那个“南瓜”的约定。
“朕答应阎君要送瓜果相谢。但阴阳路隔,这瓜该怎么送?”
魏征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那是李长生特制的【地阙阁·阴阳物流业务介绍信】。
“陛下勿忧。臣听说,地阙阁最近新开了一项‘通幽速递’的业务”
李世民眼睛一亮。
“好!好一个地阙阁!”
“这长安城,终究还是有懂朕的人啊。”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外的云端之上。
韦陀菩萨看着下方那已经改换门庭、连地皮都被刮了三尺的金光寺旧址,气得握著金刚杵的手都在发抖。
“好手段好一个地阙真君。”
“吞我道场,毁我根基,还把这一切做得如此滴水不漏,让本座连发作的理由都找不到。”
“这是在逼本座动用‘非常手段’啊。”
韦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凡间的手段玩不过你,那咱们就玩天上的。”
他转身,并没有回灵山,而是向着那九天之上的天庭飞去。
“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只藏头露尾的老鼠,挡不挡得住天河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