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鬆开了手。
於莉立刻压低声音,带著哭腔和恨意骂道:“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滚!”
“你给我滚!”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李建国任由她打了几下,才抓住她的手腕。
他没有解释那天的“不告而別”,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幣,塞进了她手里。
於莉的骂声和动作瞬间停滯了。
她愣愣地感受著手里那叠纸幣的厚度,那绝不是小数目,起码顶得上阎解成好几个月的工资。
委屈的泪水流得更凶了,但味道却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愤怒和绝望,掺杂了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你拿钱羞辱我”
她声音颤抖,语气却弱了下去。
“小声点。”
李建国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吹拂著她的耳廓。
“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我『王卫国』光棍一个,无所谓。你呢?经得起那些风言风语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於莉所有的挣扎和质问。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是啊,要是被人发现她深更半夜屋里有个男人,她就彻底完了!
阎家容不下她,这四合院也容不下她!
她僵在原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李建国感受到她的屈服,不再多言。
於莉咬紧了嘴唇,紧紧攥住了那叠仿佛带著烫人温度的大团结。
黑暗中,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无声的泪。
许久之后。
李建国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整理好衣服,翻窗而出,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於莉瘫在冰冷的炕上,浑身狼藉,手里还死死攥著那沓钱。
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巾。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她极致的身体慰藉,然后又一次消失不见。
她恨他,却又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期待他的下一次出现。
这种矛盾而痛苦的情感,如同毒藤,將她越缠越紧。
远离四九城的某个偏僻公社。
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將墙上两个交叠的人影投得忽大忽小。
阎解成四仰八叉地躺在土炕上。
怀里搂著一个年纪比他大些、颇有几分风韵的寡妇。
这寡妇叫王秀芹,是这公社有名的“俏寡妇”。
男人死了好几年,平时就靠著跟些光棍、外来客不清不楚地贴补家用。
阎解成脸上带著酒足饭饱后又泄了火气的满足和疲惫,鼾声微微响起,睡得正沉。
他那只粗糙的手,还下意识地搭在寡妇光滑的腰肢上。
王秀芹却还没睡。
她侧著身子,看著身边这个城里来的大款,眼神复杂。
她轻轻拿开阎解成的手,撇了撇嘴,低声啐了一口:“呸!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鑞枪头!”
“还没老娘纳鞋底得劲呢,这就完事儿了?”
想到刚才那不到一分钟就草草了事的折腾,她心里就一阵腻歪。
这城里来的小伙子,看著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快枪手。
但是
她的目光落到炕头散乱的衣服上,那件工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从里面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幣。 捏著这张实实在在的票子,王秀芹脸上的鄙夷立刻消散了不少,转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过这一块钱,倒是真真儿的。”
她低声自语,把钞票仔细捋平,小心地塞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还拍了拍。
“比公社那些穷鬼光棍强多了,磨磨唧唧半天,也就给几个鸡蛋。”
她白了一眼睡得死沉的阎解成,心里盘算开了。
这傻小子一看就是头肥羊,人傻钱多,又好糊弄。
得把他多留几天,好好榨点油水出来才行。
至於採购任务?
那是啥?
能比搂著软乎乎的寡妇睡觉舒坦?
王秀芹吹熄了煤油灯,也躺了下来。
盘算著,明天怎么再从这冤大头手里多抠出几块钱来。
黑暗中,阎解成在睡梦里咂咂嘴。
嘀咕著,自己这趟下乡採购,简直美妙极了。
翌日。
李建国和娄晓娥交代了一声,隨后才去了轧钢厂。
並没有多停留,骑著自行车,出去了。
夏日午后。
梁家村,比四九城多了几分静謐和燥热。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
李建国推开那小院的木门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正在院里水井边晒被子的杏儿闻声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时,她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
“当家的!”
杏儿几乎是跳起来的,像只欢快的雀儿,就朝著李建国飞奔过来。
乳燕投林般一头扎进他怀里,撞得李建国微微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杏儿仰起脸,眼睛亮得惊人,满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思念。
夏日衣衫单薄,李建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惊人的热度。
杏儿显然刚劳作过,身上出了层薄汗,混合著清洌温软的体香,形成一种极为诱人的气息。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碎短袖衫。
布料被汗濡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领口因为奔跑和激动有些散开,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和若隱若现的精致锁骨。
李建国低头,便能看见那短袖衫下高高耸起的饱满弧度,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著,几乎要破衣而出。
衣衫下摆扎在裙腰里,更显得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而裙摆之下,是两条白生生、笔直丰腴的腿,在阳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泽。
这女人,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经过这段时间的静养,褪去了最初的苍白憔悴,整个人焕发出一种饱满欲滴、汁水丰沛的艷光。
在这燥热的夏日午后,散发著令人口乾舌燥的诱惑。
杏儿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不雅”。
她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就吻上了李建国的唇。
带著汗水的微咸和炽热的思念,又热情无比。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后,她才微微喘息著退开少许。
脸颊緋红,眼眸里水光瀲灩,痴痴地望著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次能留几天?”
她的手臂依旧紧紧搂著他,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仿佛生怕一鬆手,他就又会消失不见。
李建国感受著怀中的温香软玉和那份毫不掩饰的依赖,笑了笑。
手指拂开她颊边被汗水黏住的髮丝:“看情况,儘量多待两天。”
杏儿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夺目,仿佛整个夏日的阳光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满足地喟嘆一声,再次將滚烫的脸颊埋进他微凉的胸膛里,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对她来说,能多留两天,已是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