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合院陷入一片寂静。
李建国的屋子里，煤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在墙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
娄晓娥侧臥在床上，身上裹著薄被，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建国，今天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李建国抱著她：“姐，別说这些。”
娄晓娥翻了个身，面朝著他：“建国，以后”
“以后我该怎么办？”
煤油灯的微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黯淡。
李建国將她往怀里带了带：“姐，有我呢。”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娄晓娥突然红了眼眶。
她急忙別过脸，却藏不住微微发抖的肩膀。
“傻柱说得对”
娄晓娥突然苦笑一声：“我就是个克夫的命。”
“胡说什么！”
李建国扳过她的脸：“许大茂那是自己作孽”
深夜。
娄晓娥深深的睡著了。
李建国悄悄的施展瞬间移动，来到了院外。
趁著漫天的星光，来到了许父的家里。
白天，被坑了550元。
他李建国，可不是吃亏的主儿！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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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
採购三科科长老黄，从约定好的地点，取到了物资，运回了轧钢厂。
会议室。
李副厂长坐在主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五个採购科长坐在对面，除了老黄，其他四人全都低著头，大气都不敢喘。
“啪！”
李副厂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跳。
“看看你们几个！啊？钢铁差37吨，煤炭缺口2000吨，粮食连指標的一半都没完成！你们是打算让工人饿著肚子炼钢吗？！”
老王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厂长，矿上今年供应紧张，实在”
“闭嘴！”
李副厂长直接打断：“完不成任务，就给我滚蛋！轧钢厂不养閒人！”
他目光一扫，突然停在老黄身上，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老黄，这次你做得不错。”
李副厂长拿起报表，点了点：“五千斤白条鸡，超额完成，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
老黄谦虚地笑了笑：“厂长，这都是分內的事。”
“分內的事？”
李副厂长冷哼一声，扫视其他四人：“那他们怎么连分內的事都做不好？！”
他站起身，手指重重敲在桌上，一字一顿道。
“听著，除了老杨和老周（负责能源和五金採购的科长），剩下的人，全部给我出去跑物资！”
“一个月內，完不成指標的，直接撤职！”
“听明白没有？！”
“是！厂长！” 几人连忙应声，额头冒汗。
李副厂长又看向老黄，语气缓和了些：“老黄，你这次表现不错，但不能鬆懈。”
“粮食、副食品的採购还得继续，明白吗？”
老黄点头：“厂长放心，我一定尽力。”
李副厂长这才满意地坐回椅子上，挥了挥手：“散会！”
走出会议室，几个採购科长脸色难看，有人低声抱怨：“老黄，你这次可把我们害惨了”
老黄叼著烟，笑呵呵道：“老弟，这可不怪我，谁让你们没门路呢？”
那人还想说什么，老黄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赶紧想办法吧，不然，这科长可就真当到头嘍。”
说完，他背著手，悠哉悠哉地走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覷，愁眉苦脸。
和眾人分开后，老黄找到了李建国。
门没关，李建国正喝茶呢。
抬头见是老黄，迎接道：“哟，老黄，开完会了？”
老黄反手把门带上，从怀里掏出一条“大前门”香菸和一包上好的龙井茶叶，往桌上一放。
他脸上堆满笑容：“老弟，这次可多亏了你啊！”
李建国瞥了眼烟和茶叶，故意打趣道：“哟，老黄，你这可是下血本了啊？”
老黄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嗨，这点东西算什么？要不是你帮忙，我这採购科长的位子怕是都坐不稳了！”
说著，他凑近一步，语气里带著几分感慨。
“你是不知道，刚才会上，李副厂长把我夸得跟朵似的，其他几个科长脸都绿了！”
“尤其是老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建国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老黄，咱们之间还用得著这么客气？”
老黄接过茶，却没急著喝，而是左右看了看。
確认没人，这才低声道：“老弟，李副厂长今天还特意提了，让我继续加大採购力度，你看”
李建国心领神会，轻轻敲了敲桌面：“放心，货源不是问题，不过”
老黄立刻会意，拍了拍胸脯：“规矩我懂！该打点的，一分不会少！”
两人又閒聊了几句，老黄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笑道：“改天请你喝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李建国笑著点头：“行，那我可等著了。”
目送老黄离开，李建国关上门，嘴角微微上扬。
他拉开抽屉，把烟和茶叶收好，心里盘算著接下来的计划。
“砰！”
突然，一声炸响，把李建国嚇了一跳。
他看向了对面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嘀咕道：“我去，谁閒著蛋疼，惹他干嘛啊！”
此时，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砰！”
李副厂长猛地拍桌而起，脸色铁青，指著採购五科科长老陈的鼻子怒道。
“老陈！你这是什么態度？！任务完不成，还有理了？！”
老陈梗著脖子，丝毫不退让：“李厂长，您要撤职就撤职！反正这採购指標，我老陈是完不成了！您看著办吧！”
“你——！”
李副厂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都在发抖：“好！好！你这是跟我叫板是吧？！行！我现在就撤了你的职！”
老陈冷笑一声，直接摘下工牌往桌上一拍：“撤就撤！老子还不伺候了！”
李副厂长没想到他真敢撂挑子，火气更盛。
“你以为轧钢厂离了你就不转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水平，隨便换个人都比你强！”
老陈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是啊，您李厂长多厉害啊，隨便安排个人就能当技术科科长，那您乾脆再安排一个来当採购科科长唄？”
这话一出，李副厂长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