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景仁宫内,齐妃气得摔了帕子,向皇后哭诉:
“臣妾好心好意去探望惠嫔,送花给她安神,她年世兰倒好,竟说臣妾‘惊扰’!还下令不让臣妾去!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温和,安抚道:
“齐妃妹妹稍安勿躁。华妃妹妹也是关心则乱,担心惠嫔的龙胎。你且忍耐几日,待惠嫔胎象稳固些再去不迟。”
她这话,看似劝和,实为火上浇油,暗示华妃霸道,连齐妃探望皇嗣的权利都剥夺了。
齐妃闻言更怒:
“忍耐?臣妾为何要忍!她年世兰分明是仗着协理六宫,作威作福!皇后娘娘,臣妾何错之有啊她凭什么……”
“本宫当然知道你没有错” 不懂 齐飞说完,皇后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二人同为妃位,尽管华妃是为了惠嫔,但这也坏了规矩。你虽是一片好心,但如今惠嫔有孕,便缓几日再去吧。”
听到皇后这么说,齐妃的怒火得以暂缓,但她又怎能顺了华妃的意。
两日后,齐妃果然不顾华妃的“提醒”,再次带着新摘的牡丹,气势汹汹地前往咸福宫。
把守宫门的太监是华妃的人,见状连忙跪地阻拦:“齐妃娘娘恕罪!华妃娘娘有令,惠嫔娘娘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狗奴才!滚开!”齐妃正在气头上,一脚踢开太监,硬闯了进去。
沈眉庄正在榻上小憩,听闻齐妃闯宫,惊得坐起。只见齐妃满面怒容,将牡丹花瓶重重顿在桌上,溅得水花四溢。
“惠嫔!本宫好心来看你,年世兰竟敢拦着!你说,是不是你跟她串通好了,嫌弃本宫?!”齐妃指着沈眉庄,口不择言。
沈眉庄又惊又怒,强压着火气道:“齐妃娘娘言重了!华妃娘娘也是为皇嗣着想……”
“皇嗣?拿皇嗣压本宫?”
齐妃怒火更炽,上前一步,竟伸手想去拉扯沈眉庄:
“本宫看你就是矫情!装模作样!”
“娘娘不可!”沈眉庄的贴身宫女采月吓得魂飞魄散,忙上前阻挡。
一时间,咸福宫内乱作一团。
沈眉庄被拉扯得踉跄一下,虽未摔倒,却因受惊和怒气,腹部一阵绞痛,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娘娘!您怎么了?”采月惊呼。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原来,华妃早料定齐妃会闹事,提前派人去养心殿和景仁宫“禀报”,只说齐妃不顾禁令硬闯咸福宫,恐惊扰龙胎。皇帝和皇后这才一同赶来。
帝后一进殿,看到的便是这般混乱景象:齐妃状若疯癫,沈眉庄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宫女惊慌失措。
“放肆!”雍正见状,龙颜大怒,“齐妃!你在做什么!”
齐妃见皇帝皇后都来了,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下:“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只是来探望惠嫔,是她们……是她们拦着臣妾……”
“皇上!”
华妃的声音自殿外冷冷响起,她扶着颂芝的手缓步而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最后落在沈眉庄惨白的脸上:
“臣妾方才听闻齐妃妹妹硬闯咸福宫,担心惠嫔安危,特来查看。不想……还是来迟一步!惠嫔若是有恙,齐妃妹妹,你担当得起吗?!”
她字字诛心,将“硬闯”、“惊扰龙胎”的罪名死死扣在齐妃头上。
“皇上……”沈眉庄虚弱地开口,泪盈于睫:“臣妾……腹中疼痛……”
“传太医!快传太医!”雍正又急又怒,狠狠瞪向跪地发抖的齐妃。
“贱人!你明知惠嫔有孕,还推搡于她,该当何罪!”
皇后心中暗喜,局面果然如她所料!她立刻上前,一脸痛心疾首:
“齐妃!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本宫再三告诫你,惠嫔需要静养,你为何就是不听!如今惊了惠嫔的胎,你,你糊涂啊!”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禀报:“回皇上,惠嫔娘娘乃骤受惊吓,怒气攻心,以致胎动不安,需立刻用药静卧,万万不可再受刺激!”
雍正闻言,脸色铁青,指着齐妃怒道:
“齐妃李氏,言行无状,屡教不改,惊扰皇嗣,即日起禁足长春宫,非诏不得出!闭门思过!”
“皇上!臣妾冤枉啊!”齐妃哭喊。
“拖下去!”雍正不耐地挥手。
齐妃被太监拖走,哭喊声渐远。
皇后适时跪下,泪光盈盈:
“皇上,齐妃虽有过,但请皇上念在她抚养三阿哥辛苦,且此番或许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她以退为进,看似求情,实则坐实了齐妃的过错,更点出“三阿哥”这个软肋。
雍正冷哼一声:“无心之失?朕看她是蠢钝不堪!三阿哥交给她抚养,朕如何放心!”
皇后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却不敢此刻提及,只哀戚道:
“是臣妾管教不严,请皇上责罚。”
华妃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冷笑:皇后,你倒是会做好人!不过,齐妃这个蠢货被扳倒,正合我意!
经此一事,齐妃彻底失宠失势。
不久,皇后便以“齐妃获罪,无力教养皇子,三阿哥学业不可荒废”为由,恳请皇帝将三阿哥弘时交予自己抚养。
皇帝正对齐妃恼怒,又觉皇后贤德,便准其所奏。
三阿哥,终于名正言顺地到了皇后膝下。
翊坤宫内。
年世兰得知消息,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对甄嬛道:
“瞧见了?这就叫一石二鸟。齐妃倒了,三阿哥也成了皇后的儿子。接下来,皇后怕是更要紧盯着惠嫔的肚子了。”
甄嬛背后沁出冷汗。
皇后的手段,如此狠辣精准!而华妃的顺势而为,借力打力,也让她心惊。这后宫,每一步都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