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
【我有我爷爷玉佩,我用得着躲?那不就是不相信我爷爷的实力吗??】
【打起来的话,是和谁打起来?姜家的人吗?他们也配?】
她知道白升有点能耐,起码要比那个变成了哈士奇的墨玉强不少。
他能在陆止需要灵气药丸的时候送到嘴里,能在陆止遇到危险的时候出声提醒,还能再陆止遇到危险后紧急救援,他简直就是极品三陪。
果然,小白龙和猪八戒就是不一样啊。
【妈的,恶灵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我饭都没吃完。】
进了电梯后,她掏出一块肉干丢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她到底是个妖怪,还是个驱鬼师?
陆止:?
【exce ?我堂堂大总裁,我还稀罕一片你咬过的牛肉干?】
陆止眼中全是嫌弃,内心也疯狂吐槽:
【这女人最大爱好就是吃,吃完以后才能摸我,摸我以后又特么的吃,到底是什么东西?好无耻!!!】
“叮”电梯门打开。
陆止嗤笑了一声:“那是为我,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女人,你要有自知之明。”
白升:……
【够了,真的是够了,还不如让那只狗妖过来,关键时刻它非变回原形,气人!】
三人刚走到姜家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对话。
姜母不甘心:“好!我不想死,让她扛,短命的是她才好!”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视线落在病房门框下方,那里,一道极淡的暗红色纹路正若隐若现,象是干涸的血迹勾勒出的诡异图案。
阵法。
而且这阵法,她不久前刚见过。
在姜家别墅困住陆止的那个房间门口,一模一样。
专门针对她的。
有意思。
病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姜父的声音听起来更虚弱了,象是随时会断气:“玥玥……你为什么……这么恨 ?她毕竟是我请回来给你当姐姐的……”
“姐姐?”姜玥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尖厉的、近乎疯狂的语调,“她算哪门子姐姐?!一个从山里钻出来的土包子,一回来就想抢走我的一切!爸妈,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们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
姜母也跟着帮腔:“就是!老姜,你别糊涂了!好,可也没说要把咱们玥玥的一切都给她啊!你看看她回来之后,咱们家成什么样了?”
姜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过气:“可、可大师说过……只有 能救咱们家……”
“救?”姜玥冷笑,“我看她是来克咱们家的!幽灵小铺的老板说了,这转运手炼就是专门用来转移厄运的。戴上,咱们家所有的霉运、灾祸,全都转到她身上去!”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阴冷:“我已经打电话叫她过来了。等会儿捆住她,咱们就能吸她的魂续命,爸妈,你们不想多活几年吗?”
姜母的声音激动起来:“对!不能让她死得太轻松!自从她回来,我就没一天顺心过!炒股赔钱,出门被车撞……肯定都是她克的!”
姜玥又“嘿嘿”笑了两声。
那笑声很奇怪。
空洞,飘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还带着回音,“放心吧, 和陆止,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引入别墅招呼过了, 嘛……等她来了,咱们慢慢玩儿。”
她扭头看向白升,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带他走。”
白升这只猫妖,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明哲保身,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立刻点头,伸手就去拉陆止的骼膊:“陆总,这边。”
陆止眉头一拧:“我不走。”
他堂堂陆氏总裁,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护着撤退了?
白升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手指快如闪电,在陆止颈侧轻轻一点。
陆止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脖子窜上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我操……这玄医……阴我……】
他连句完整的话都没骂出来,就被白升半扶半拽地拖到走廊拐角的休息椅上。
白升把他放好,还贴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看起来象是在闭目养神。
“陆总,您先歇会儿。”白升低声说,“这边处理完,我来接您。”
陆止:!
【我歇你大爷!我眼睛都睁不开!动都动不了!你这叫让我歇会儿?!】
【等我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扣你工资!扣光!】
可惜,他现在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能在心里疯狂刷屏。
白升安置好陆止,转身回到病房门口,朝 点了点头。
【充电宝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可爱。】
她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病房门上。
那道暗红色的阵法纹路,在她眼中越来越清淅。
“嗡”一声轻微的震颤。
门上的阵法象是被激活了,暗红色的光芒猛地亮起,形成一道屏障,将整个病房门封死。
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光晕,轻轻按在阵法中央。
“咔嚓。”象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道暗红色的屏障,瞬间崩碎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病房里的景象,映入眼帘。
姜父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他的印堂处,那股黑气已经浓得化不开,象是随时会滴出墨来。
姜母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虽然没姜父那么严重,但脸色也很差,眼圈乌黑,嘴唇发紫。
而姜玥她站在病房中央,背对着门口。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身。
眼前的姜玥,和她记忆中那个骄纵跋扈的姜家女,不太一样。
她的眼神很空。瞳孔深处,隐隐泛着一层诡异的灰白色,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僵硬得不自然。
最显眼的,是她左手手腕,那里空空如也。
转运手炼不见了。
“姐姐,你来啦。”姜玥开口,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语调平平的,没有起伏。
病房不大,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拥挤。
因为……角落里,阴影正在蠕动。
床底下,有黑色的雾气缓缓渗出。
天花板四个角落,各凝聚出一团模糊的、人形的黑影。
恶灵。
而且不止一只。
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低级恶灵,但聚在一起,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也让病房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姜父姜母似乎完全看不见这些。
姜母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 就骂:“你这个扫把星!你看看你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了!”
姜父想说话,但刚张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姜玥却笑了。她笑得肩膀都在抖,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有嘴巴咧开,露出牙齿。
“爸妈,别急嘛,姐姐来了,咱们的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仪式?”挑眉,“什么仪式?吸我魂续命的仪式?”
姜玥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表情:“姐姐既然知道,那就别挣扎了。乖乖让我们吸了你的魂,我们一家还能好好活着,你也能……早点解脱。”
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姜父身上。
“姜先生,”她开口,语气平静,“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姜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着气看她:“什、什么问题……”
“当初,是哪个大师让你去乌蒙山找我的?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姜父愣了愣,眼神有些躲闪。
姜母却抢着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大师说了,这事不能告诉外人!”
“外人?”笑了,“我不是你们亲闺女吗?怎么成外人了?”
姜母被噎得说不出话。
姜父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是……是一个姓胡的大师……他、他说,我们家命里有一劫,必须找回失散多年的亲女儿,才能化解……”
“胡大师?又是胡大师?”眯起眼,“长什么样?”
“我、我没见过……”姜父摇头,“都是电话联系的……他让我去乌蒙山山脚,找一个叫 的姑娘,说那就是我亲女儿……还、还给了我一张符,让我烧了,你就能回来……”
姓胡。
电话联系。
乌蒙山。
这指向性,也太明显了。
她想起之前在齐家晚宴,为了糊弄国异局的吴言,她随口编了个“胡璃”的假名。
现在看,恐怕不是巧合。
“大师还说了什么?”
姜父的眼神更加躲闪了:“他、他说找回亲女儿后,一定要对她好……否则……否则会遭反噬……”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好?”问得直白。
姜父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姜母就尖声打断:“凭什么要对你好?!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要不是大师说你能帮我们转运,我们才不会接你回来!”
“所以,接我回来,不是为了认亲,是为了让我替你们挡灾?”
姜母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是、是又怎么样?!大师说了,你命硬,能扛得住!我们给你这么多钱,你替我们扛点灾怎么了?!”
笑得肩膀都在抖。
“给我这么多钱?”她重复了一遍,“给我多少钱了?是觉得我不识数,不认识钱?5万就能护你们三口的命了?那你们的命也太贱了。”
姜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姜父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后悔了……”他声音颤斗,“我不该听那个大师的……我不该把你找回来……自从你回来,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大师了……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我、我后悔了……”
他说着,老泪纵横。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线,从黑气中抽出,向上延伸,连接到天花板角落的一团黑影。
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