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的力气的确很大,三下五除二的安装好了轮椅,并且谄媚的对我说,“哎呦,这东西还是进口高端货呢,可贵着呢。
他扶着我坐上了轮椅,我试着调整了一下坐姿,东瞅西看了半天,说道:“没有电动,差评。”
大刘像一个明灯一般地说道,“这个牌子也有电动的,可能是老板买错了吧。”
又不是我买的。
想到这里,我产生了疑问,陈曦会买错吗?她又不是吴梦灵个没脑子的。所以,显然不会买错。
她是故意没有买电动的,这样,我要是想出去活动,必然会有人推着我。
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外面的空气真好,医院里人群涌动。
大刘却总能另辟蹊径的找到那些适合放风的地方,这也算是对得起那高昂的陪护费了。
吴梦灵则在十步开外徐徐的跟着。
我相信,只要我有要烟要酒要可乐等这类型的需求,她会非常称职的,至于其他,算了吧。
胡子奇的呼叫来了。我叫吴梦灵去医院门口接他。
很快,一身西装还打了领结的胡子奇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到他后哈哈大笑,指着他说道:“这穿的挺人模狗样的啊。”
他也惊诧于坐在轮椅中的我,不过,这人也很风趣,“哎呀我去,咋滴了大哥,来时候还好好的呢?”
我对大刘说道:“大刘,我的司机来了。不用你推我了。”
胡子奇则玩味的看着我,笑道:“老板,你的车呢?”
我用力的拍了拍坐下的轮椅。
他一脸震惊,“这车?我a证应该能开吧。”
这也是我十分喜欢他的原因,能把一个本应该沉痛的话题说的轻描淡写,并且略带喜感。
当然,我更希望他能办事牢靠,并且对我忠诚不二。
我叫吴梦灵和大刘先回病房,并且午餐要非常丰盛,我要与胡子奇好好的吃一顿。
胡子奇推着我漫无目的的在医院内绕了两圈,随后停留在一处无人的花坛旁边,一改之前嬉笑的样子,说道:“老板,提提你的要求吧。”
“说苛刻也苛刻,说简单也简单,就两个字,服从。”
“老板,我当兵的出身,侦察兵,服从两个字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那就简单了,以后别叫我老板,叫哥就行。”
“好勒,哥。”
“你不仅仅是司机,你懂的吧?”
他得意的一笑,“哥,我转业后给领导做过司机,我懂的。”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简单,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狐恋文茓 已发布醉新璋結
不过,明白是理论,做事才是实操。
我还需要设置个考验给他,他只有通过了,我才能放心的把萧雨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吴梦灵大概是把川菜馆子的菜单点了全套的。
这女的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巧恰给了我借题发挥的机会。
我看着一脸懵逼的胡子奇笑道:“你看到了没,我刚才对她说的什么?”
“哥,你说午餐要非常丰盛。”
我一摊手,道:“对,这就叫服从。”
“明白了。”
酒足饭饱后,我支开了吴梦灵和大刘。对胡子奇道:“玩不玩足彩?”
“偶尔买买,略懂一二。”
“很好,出去找一家体彩店,随便挑本期的三场比赛,然后全押。”
他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做全押?”
“三串一的彩票,总共有27种排列组合,全押,不过我喜欢一张一张的出票。”
“懂了,我这就去办。”
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出“我喜欢一张一张的出”,而非明确的命令他必须一张一张的出,就是为了考验其执行能力。
自作聪明的人,会完全忽略那个什么“我喜欢”,况且这种打法,任何一家彩站的老板都会给他打成一张大复式。
所以,我很期待,他会交出什么样的答卷。
没有半个小时,胡子奇回来了,不出意外的交给了我一张大复式的彩票。
我有些失望。
便将彩票顺手还给了他,说道:“不好意思,朋友,你没能通过我的面试。”
“这张彩票送给你,作为你失败的补偿吧。”
胡子奇愣住了,他问我,“我打错了么?”
“我怎么交待你的?”
“任选三场比赛,27种排列组合,全押。”
“还有呢?”
“还有?哦,哥,你说你喜欢一张一张的出票。”
“对,我喜欢聪明的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回去吧,你不适合为我工作。”
“哥,是我没理解好你的意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冲着他挥了挥手,道:“我不喜欢问问题。”
他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冷漠。
其实,若非这层雇佣关系,他可能会成为我非常好的朋友。
人总是要取舍的,老板可以把雇员当朋友相处,雇员却绝对不能真的这样认为。
这日,陈曦在晚间给我打了一个慰问电话,问我有没有乖乖地不喝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说你不是安排了一个卧底在这么,我喝不喝酒,卧底没告诉你吗?
我有些奇怪于陈曦的措辞,这个“乖乖地”听起来十分的旖旎。
可自我认识这个女人以来,她向来不都是天马行空和我行我素吗?
“这就对了吗,打着消炎针怎么可以喝酒呢,真搞不懂这个吴梦灵,是不是你说现在想去死,她就会立刻给你递上一把刀呢。”她在电话里埋怨着。
其实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除了死,吴梦灵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并且不会问为什么。
“我也搞不懂,是什么样的女人能用一瓶啤酒就把自己放倒在荒郊野外。”我也习惯了用此事来反击她。
“徐安宁,你有完没完?”陈曦怒吼着,即便是隔着电话,我也能想象到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被气到扭曲。
“哦,问你个事,你那天喝的啥酒来着,我记得你说什么什么蛇。”我问道。
“苏格兰蛇毒,土老帽!”
“对,你要我做你的病人,就需要不限量给我提供这个苏联毒蛇!”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和陈曦相处。
与她认识的这些天,发生了的这些事情,几乎又让我分化出来另一个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
但是,习惯了这几天她在身边聒噪的日子,又觉得看不到她的人或是听不到她的啰嗦,反而有些小小的失落呢。
总之,现在的我,想写日记了,可是,我又能让谁去帮我那黑色的笔记本呢
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除了谢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