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住院的主要事情就是吃药、打针以及每日早晚得例行检查。
陈曦走后,吴梦灵自然不会主动找我聊天。
我也难得的清闲,有时间去考虑一些问题。
当下最要紧的事,是要弄清萧雨找我干什么。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被人拒绝一次后,绝对不会二次开口。
我虽然没有拒绝她,不过,在她心中,我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一个女人替我接电话,那么原因便不言而喻了。
所以,这对萧雨来说,应该就算是我已经拒绝过了。
于是,我翻开她的朋友圈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任何最新的动态更新,上一条的动态依然是庆祝生日的主题。
我在那几张照片中探寻着细节,一个闺蜜——女性闺蜜,并且我不认识。
二人的表情都是自然地流露着开心。
场所是室内,看不出什么端倪,粉红色的蛋糕也比较搭配她那颗少女心。
我又去翻阅她的其他闺蜜和朋友的朋友圈,努力了大半个时辰过后,没有任何收获。
那么,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她找我的目的可能不怎么平常。
这让我的担忧又加剧了一分。
我知道,她与我分手后的半年,就谈了一个新的男朋友。并且,我没有联系方式。
难道和这个男友有关系?
我想到了一个人,费洪龙——是我和萧雨的共同的朋友。
费洪龙这个人,没什么太多的心计,比较喜欢开玩笑。他与萧雨都是x县人,平日里的关系也算不错的。
所以,我的所有谋划中,他是一个关键人物,也是我最后想要启动的人物。
我是否要在现在就动用这个旗子吗?
我打开了通讯录,看着费洪龙的电话,沉思了许久。
不行,现在动这颗棋子的话,恐怕未来会有变数。
这思想上的纠结着实折磨人,而偏偏这种时候,谢天明又不在我身边。
看来,是时候需要多一只手了,可以替我解决一些疑难杂症的手。
这才灵光一现的想到了一个人,胡子奇——那个后半夜驾车跑到x县为我拍日出的网约车司机。
这人目前给我的印象是,能吃苦,重承诺,且是当兵出身,身手就应该非常不错。
最让我看中的品质是,对金钱的态度毫不做作,丝毫不伪装自己对于金钱的渴望。
或许,他可以是谢天明的最佳替补人员。
我摆了摆手,示意吴梦灵出去。
她对我的脾气太了解了,便带着大刘一起出去了。
我迫不及待的的打通了胡子奇的语音通话。
许久过后,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哈喽啊,老板,又要出车了吗?”
听声音看来是没睡醒,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想来这家伙是跑夜车的。
“上次说请你做司机的事,考虑了没有?”
我开门见山。
“不用考虑,说价钱,老板,价钱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你现在一个月玩命跑能赚多少?”
“七八千总是有的,就是没有个休息的时间。”
“翻倍!”我当机立断。
电话那一边,沉默了许久,许久
“当真?”
“我1000块打你车大半夜跑去x县,当真不,我1000块让你给我拍日出,当真不?”
“好,老板,你言而有信,我也言出必践!”
“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一万六。但是我的条件有点苛刻。”
“试用期就一万六,转正了呢,转正了给多少?”
“转正后给你挂靠一家正规的公司,再买上五险一金,工资底薪一万六,奖金看我的心情。”
“没问题。老板,你说要求吧,这待遇,要求要是不苛刻点,我都不好意思拿这钱。”
“行啊,当面说,现在来省第一院特护病房来找我。”
我挂断了电话,直接先转给他3000,附言是安家费,代表着我并不是开玩笑的。
之后,想起了需要给杨正义回一个电话,便把他从黑名单里解除了,拨了过去。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我便是充满了笑意以及客气地说道:“杨校长,昨天是要有什么指示?”
“徐总啊!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的声音太大了,还显得很急躁。
我则不徐不缓的点燃了香烟,喝着可乐,把电话调成了公放。
“你的这个小助理,每天是变着花样的捉弄人啊,这个季节要吃槐花,你说让人上哪里去搞嘛?”
我有些不明所以,槐花是啥我不清楚,看样子是秋冬季节没有的物件。
我心中想笑,这小洪作弄袁媛的手段又升级了啊。
“做事业,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我故意装作义正言辞的语气,“或许,他只是在试试你们的应变能力,或者是解决困难的办法嘛,对不对?”
杨正义被我说的一时间沉默了。
我继续道:“毕竟,前期工作要摸排透彻,不然,我怎么能放心注资呢?我的预算是要注资五百万的啊。”
“五百万?徐总,你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表态有注资的意愿,并且开出了一个极度诱人的数字。
“对啊,数字的多少,额,乃至到底是进还是不进,我还是会很大程度的听取小洪的建议的,我很相信他的专业,额,和,人品。”
我言尽于此。
杨正义,五百万和袁媛,你选择哪个?
沉默了好久,杨正义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继续解释道:“徐总,您可能不了解情况,就是洪助理想要考验我们团队,没有问题,他这几天是一门心思的为难供应商啊。”
“杨校!”我语气变得严厉了些,“我从不过问手下人怎么做事,我要的是结果,七安投资了那么多行业,我不可能每一样都过问,我也管不过来,我要的只是结果,什么是结果?结果就是,小洪告诉我,你们曙光,我是否可以投,还有投多少的问题。”
“话,我就说到这里,杨校还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和小洪说,他完全可以代表我。”
说完,我不给他继续磨叽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护士长这时候推门进来了,看我自己在屋子里,便问道,“你陪护的人呢?”
我说,放风去了。
护士长说道:“哦,没别的事,你叫个人去护士站签收一下轮椅,陈女士给你订的。”
这让我很惊喜,惊喜的不是轮椅本身,而是我是否可以离开病床活动,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了。
护士长说道:“为什么不能?你可以坐轮椅,再过一个星期,拄拐走路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高兴的大声叫着吴梦灵,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就在房间外等着。
不过,以她的性子,要是没有我的同意,她肯定不敢擅自进来的。
我叫她和大刘去把轮椅给我弄回来,我现在就要出去,我要到室外——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