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意向初步口头达成，对方邀请季司淇体验他们最新的赛道版车型。
引擎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季司淇戴上头盔，坐进驾驶舱。
那刻，他身上总裁兼ceo的标签仿佛都被剥离，只剩下对掌握速度的赛车手身份。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在赛道上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轨迹。
每一个过弯都精准利落，近乎野蛮的美感。
梁暮站在场边，隔着护栏，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风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她看着那辆在赛道上飞驰的黑色猛兽，也在看着里面那个暂时挣脱了束缚的男人。
系统试图微弱挣扎：“宿主请注意，此场景与推动男女主感情无关。”
“001，你没发现故事走向越来越奇怪了嘛？原本的剧情里，也没有写季司淇喜欢赛车。”
“小说是小说，毕竟这个世界的真是存在的，我们需要维护剧情，从而使男女主he。”
“你也说了世界上真实的，那么季司淇也是真实的，他的心在谁身上，我又能怎样？”
“宿主，你变了！”系统心痛无比。
“你才发现啊，校园文里白痴的要死，什么王子公主的，为了完成任务，我说台词的时候脚都抠除了一座卢浮宫。”
“不能这样子的，人家的业绩人家的排名………”
“001啊！”
“宿主你有话直说。”
“放心，我又不会说什么虎狼之词。”她心笑道，“我很想看看，究竟是剧情不可违，还是人定胜天。”
“好端端的，突然研究起哲学来了。”着，却有种不妙的预感，
“no，我想看季司淇会如何选择。”
“男主当然跟女主在一起了，难道还跟女配在一起？”
“如果你是女配，给你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会？”
“我是系统，只能作为辅助，无法替宿主做出选择。”
“我说的是如果，假设，懂吗？”
“那也是宿主的选择。”
“嗯，你明白就好。”
系统瞬间明白了她意思，崩溃地说：“我叫你走剧情，没叫你走进他的心啊！”
梁暮挑眉，不再理会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场内赛事。
几圈之后，季司淇将车稳稳停在她面前。
他推开头盔面罩，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呼吸比平时急促，眼底却燃着一种梁暮从未见过，亮得惊人的光。
他下车，绕过赛道防护网，走到她面前。
“怎么样？”
季司淇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极限驾驶而有些沙哑，语气里带着寻求认同的意味。
梁暮抬起眼，平静地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季总开车的样子很帅，和平时很不一样。”
季司淇清晰地听到了梁暮的话。
额角的汗珠滑落，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最终滴落在赛车服的衣领上，洇开小片的深色。
“哦？哪里不同？”
他没有在意那句帅，那太浮于表面。
梁暮迎着他的目光，感觉那视线如有实质落在她的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距离之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汽油和汗水的味道。
“平时的季总，严谨，精确，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掌控者。”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他尚未完全平复的胸膛，“而刚才在赛道上，你更像是在挑战规则，享受失控边缘的掌控感。”
“更原始，也更自由。”
“自由……”季司淇低声重复着这个词。
他被家族、责任和利时集团捆绑着，自由是比奢侈品还难买到的东西。
而梁暮却看穿了。
他在这赛道上的驰骋，真正想汲取到的东西。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心头莫名发紧，随之而来是破土而出的躁动。
季司淇向前迈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近到他能清晰看到梁暮瞳孔里，自己微缩的倒影。
“梁秘书，”他低下头，侧头在她耳畔说，“你看得未免太清楚了。”
这不是责怪，更像是确认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试探。
成年男性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完全不是前几个世界的学生能与之匹敌的。
这种脱离掌控充满力量感的压迫，让梁暮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流淌了起来，胸膛处的心跳加速。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唇边勾起近乎挑衅的弧度：“季总，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观察并且汇报。”
“梁暮，”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目光紧紧锁住她，像是要将她彻底看穿，“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是冷漠无情，是铁石心肠，还是包裹在冰层之下，他从未触摸到的炽热内核？
梁暮没有后退，甚至没有眨眼。
她只是微微抬着下巴，任由他的气息将她包裹。
“季总，”她缓缓开口，清脆得如同冰凌坠地，“我是您的秘书，仅此而已。”
她再次强调了身份，划清界限。
但这次，季司淇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声音。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却又毫无波澜的脸，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意识到，他想要的早已不止是秘书。
季司淇隐隐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脱离掌控了。
而这脱离掌控的感觉，竟比他刚刚在赛道上体验到的极致速度，更让他血脉偾张。
是什么，他已不想分辨。
他只知道这个名叫梁暮的女人，他放不下了。
回程的路上，车内比来时更加沉默。
季司淇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
梁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无意识地滑动着。
车子驶入市区，等红灯时，季司淇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下周末，法国拉斐尔五家族的代表来访，他们看重传统和格调。晚上的欢迎晚宴，你需要一位男伴。”
这是公事安排。
梁暮点头：“明白。我会联系刘特助……”
“不用查理。”季司淇打断她，目光看着前方跳动的红色数字，“我做你的男伴。”
梁暮敲击屏幕的指尖顿住。
其实话绕了半圈，是他需要女伴。
可是他的身份，这完全不合规矩，远超了上司与下属的界限。
她转过头看向季司淇，他依旧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好的，季总。”
没有疑问，没有推拒，只是平静地接受。
季司淇紧绷的下颌线也随之松懈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得逞后的舒适。
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此刻唇角高高扬起。
季司淇几乎能想象到晚宴上，梁暮挽着他的手臂，站在他身边的样子。
她一定会是最得体的女伴，举止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