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组织部办公楼三楼,部长办公室陈设简洁庄重。秦川推开房门时,钟晓芹正低头翻阅文件,四十多岁的年纪,微胖的身形透着干练,一身藏青色西装衬得气场沉稳。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来,目光平和却带着审视,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秦川同志,坐。”
秦川在对面沙发落座,心里暗自思忖——这位钟部长的名字早有耳闻,却没想到如此亲和。钟晓芹没有多余寒暄,开门见山:“你的情况我很清楚,中组部选调生,扎根矮寨七年,凤凰古城微更新、五彩公路、蹦极项目,还有‘矮寨风物’品牌规划,每一件都是实打实的成绩。
她顿了顿,放下文件,眼神里多了几分讶异:“之前只知道你年轻有为,没想到这么年轻,三十出头就能扛起乡镇振兴的重担,不容易。”
秦川连忙道:“钟部长过奖了,都是组织培养和群众支持。”
“市委对你寄予厚望。”钟晓芹语气不缓不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经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沅州县副县长,主要负责教育领域工作。”
秦川心头一震,沅州县的教育乱象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临危受命。
“沅州教育问题积弊已久。”钟晓芹的声音沉了些,“教师待遇落实不到位,优秀人才流失严重;部分学校违规收费、教学质量下滑;家长诉求得不到回应,学生因升学压力、校园管理问题上访情况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她看着秦川,目光坚定,“市委要的不是表面整改,是真相,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组织相信你的实干劲头,也相信你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秦川郑重表态,虽深知任务艰巨,但基层历练让他从不畏惧挑战。
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钟晓芹详细介绍了沅州教育的核心矛盾,又叮嘱了工作方法:“下去后先调研,摸透实情,不要急于表态。教育是民生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既要敢碰硬,也要讲策略。”
走出市委组织部,阳光有些刺眼,秦川掏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兰。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将岗位调整的消息和盘托出,从矮寨的不舍到沅州的压力,从教育乱象的棘手到对未来的忐忑,一股脑说了个痛快。
蒋兰在电话那头静静聆听,偶尔插几句话安抚,时而调侃他“官升一级要请客”,时而叮嘱他“到了新地方注意身体,别太拼”。两人聊了近三个小时,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未来,手机发烫得厉害,电量也渐渐见底。
或许是党校分别后的思念太过浓烈,或许是新岗位的压力让他渴望慰藉,又或许是谈话间紧绷的情绪突然释放,秦川望着远处的天际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蒋兰,我想要你的肉体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紧接着传来蒋兰大惊失色的喊声:“流氓!”
“嘟、嘟、嘟”忙音响起,手机恰好彻底没电关机。
秦川举着黑屏的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刚才那句话像不受控制般冲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明明前一秒还在聊工作规划、生活琐事,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风吹过脸颊,带着几分燥热,他挠了挠头,心里满是困惑与懊恼:是太久没见,生理性的喜欢压过了理智?还是面对未知的挑战,下意识想从最亲近的人那里寻求极致的慰藉?他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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