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畔的家常菜馆里,暖黄的灯光映照着桌面,地道的湘菜香气氤氲。秦川坐在桌对面,目光落在蒋兰身上,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穿着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长发束成利落的低马尾,褪去了凤凰镇时的风尘,多了几分省委办公厅干部的干练,可眼底的清澈与韧劲,依旧是他熟悉的模样。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地从凤凰镇的过往展开。聊到当初共同应对赵天成的刁难,蒋兰笑着说起秦川当时冷静布局的模样;聊到项目竣工时游人如织的盛况,秦川感慨多亏了她的坚守。话锋一转,又说起分开后的日子——蒋兰谈及省委办公厅的新工作,虽忙碌却收获满满;秦川则分享着矮寨镇的变化,翼装飞行、彩色公路带来的旅游热潮,还有村民们日益红火的生活。
没有刻意的寒暄,没有尴尬的沉默,仿佛两人从未分开过,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忙碌的间隙抽时间小聚。蒋兰不时为秦川夹菜,动作自然而熟稔;秦川则认真地听着她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复苏。
一顿饭吃到大半,桌上的菜还剩了不少。蒋兰正说着最近处理的一份基层调研文件,抬头却发现秦川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蒋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秦川回过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波澜,语气认真而恳切:“蒋兰,和我回陕北看看吧。”
“啊?”蒋兰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秦川看着她惊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我老家在陕北的黄土高坡上,有层层叠叠的窑洞,有漫山遍野的枣树,还有我爸妈和乡亲们。”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党校学习有周末假期,我想带你回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尝尝我妈做的油泼面和洋芋擦擦。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自从沱江边离别后,他时常会想起蒋兰。这次来星城学习,重逢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冲动愈发强烈——他想让她走进自己的过去,了解自己的根,也想看看,两人之间的情愫,是否能在故乡的黄土中,生根发芽。
蒋兰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微微颤抖。她望着秦川眼中的期待,想起凤凰镇并肩作战的岁月,想起沱江边那个遗憾的吻,想起这半年来心中的牵挂,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笑着点头:“好呀。”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在两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秦川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光亮,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蒋兰则低下头,掩饰着眼底的羞涩与欣喜,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就这么定了,等这周末有空,我们就出发。”秦川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嗯。”蒋兰轻轻应着,夹起一筷子青菜,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接下来的用餐时光,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而暧昧。两人聊着陕北的风土人情,聊着周末的行程安排,话语间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湘江的夜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照着两人含笑的脸庞,那些未曾言说的情愫,在温柔的灯光下,悄然滋长。
晚餐结束时,夜色已深。秦川坚持要送蒋兰回家,两人沿着湘江边慢慢走着,晚风轻拂,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一路上,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却偶尔会不经意间触碰彼此的手臂,每一次触碰,都让两人的心跳加速。
到了蒋兰家小区门口,蒋兰停下脚步:“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的晚餐。”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秦川看着她,眼神温柔,“周末我提前联系你。”
“好。”蒋兰点点头,转身准备走进小区,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川,路上小心。”
“放心吧。”秦川笑着挥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转身离开。
蒋兰回到家时,张慧兰还没睡。看到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张慧兰心中了然,笑着打趣:“和秦川聊得不错?”
蒋兰的脸颊一红,点点头,主动分享:“妈,周末我要和秦川回陕北看看,去他老家。”
张慧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也好,去看看也好。”她顿了顿,语气温柔,“多了解了解他的生活,也让他带你见见家人,是好事。”
蒋兰靠在母亲身边,心中满是期待。她不知道这次陕北之行会有怎样的收获,也不知道两人的感情会走向何方,但她知道,自己愿意迈出这一步,去拥抱这份可能。
而秦川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蒋兰答应去陕北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憧憬。黄土高坡的风,窑洞的暖,母亲的饭菜,还有身边的她,这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他知道,这或许是他解开心中枷锁,勇敢追求幸福的最好机会。
周末的陕北之行,注定会成为两人感情路上的重要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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