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苑,后宫汤池殿。
那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殿阁之中,白玉池内是热汤翻涌,水面还漂浮着许多新鲜的花瓣。
摒退了服侍的太监和宫女,赵灵儿卸下了那一身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
此刻只是单纯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纱,整个人美好的胴体就这么浸在温热的池水中,尤其是当那被束缚了一整天的宏伟胸脯终于得以解放时,舒爽得让她忍不住都嘤咛了一声出来。
这可以说是她一天当中,最放松也最舒缓的时刻了。
“呼”
她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靠在了玉石池壁上。
那张本就精致且阴柔的面容,此刻就这么在朦胧的雾气笼罩下,显得更加的柔美动人。
男装时的英气逼人,女装时的柔美动人,像赵灵儿这样,集英气与柔美于一身的美人胚子,可以说简直是堪称世间罕见。
“陛下,您今日沐浴来晚了!可是又在御书房埋头在案牍中出不来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十分清灵地从旁边传了过来。
赵灵儿笑着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姿曼妙的绝色女子正缓步走入了汤池中。
此女便是当朝皇后孙若兮,镇国公府的千金,也是那唯一知晓赵灵儿女儿身秘密,曾经的闺中密友,如今的同性枕边人。
“若兮,你来了。”
本是一脸疲态的赵灵儿,见到来人,也是嘴角微微的上扬。
立时眼中就多了几分真正的放松和欢喜来,故作烦恼状道:“朕不在御书房待着能去哪?那帮老臣的奏折堆得比人都高了。什么屁事都能写个一两千字,朕还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完”
“真的是辛苦陛下了。那陛下这一下更该好好歇息才是。”
孙若兮一边说着,已经解开了身上的所有束缚,那白皙的皮肤,若凝脂一般,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玉足踏进水里的那一刻,倒影与本体形成了一种对称的美感。
连赵灵儿这样的角色美人,看到自己的“皇后”这般娇俏绝世之貌,也是怔住了片刻。
而孙若兮也是如同往常那般,身上不着一缕,已然入了水,欢快地游到了赵灵儿的身旁来,关心地问道:“臣妾可是听说了,今日有人惹得陛下大发雷霆?砸了好几方砚台?”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赵灵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不是那个混账东西!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
“谁啊?嘻嘻!这天底下竟然还真有人负人陛下的心。”
孙若兮眨巴眨巴水灵灵的一双杏眼,凑到赵灵儿耳边轻声开玩笑道,“那这人岂不就是陛下的负心汉了?”
“也就你敢和朕开这样的玩笑了!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我钦点的新科状元!李安!”
赵灵儿是一想起这个人就来气,“朕是如此地信任他,把卖官筹饷的差事全权都交给他去办。结果呢?他倒好,昨天一整天没动静不说。今天才刚开张,就把朕给他的筹响司总管的官职直接拿出来卖!简直是岂有此理”
“啊?”
孙若兮也是十分意外,惊得捂住小嘴,满脸不可思议道:“这状元郎如此大胆?”
“何止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
赵灵儿气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水面,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来,“他这是把朕的信任当儿戏啊!把朕的江山当成菜市场了!我看他就是把牛皮吹了出来,却没辙了,才出此下策,打算完全撂挑子不干的。”
“可是”
孙若兮有种笨蛋美人的感觉,轻轻地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说道,“若兮倒是觉得,这状元郎未必是真的要撂挑子摆烂,而是另有深意。”
“嗯?”赵灵儿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陛下您想啊,他若是真想糊弄事。直接随便安排几个人来随意卖官不好吗?何必把自己的‘官’拿出来卖?这不等于说是授人以柄么?”
孙若兮一边说着,一边凑得更近了一些,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而且若兮听说,状元郎是在国舅爷管家上门来买官刁难时,才故意提出要卖自己的官。会不会,这就是他应对这些朝廷官员们阻碍的一种计策呢?”
赵灵儿被孙若兮这么一说,也是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樱唇,然后也在细细品味着孙若兮的这些话,脑海中的思绪便开始飞速转动。
“你的意思是”
“臣妾的意思是。
孙若兮明眸善睐,狡黠地那么一笑,真的是勾人魂啊!然后继续说道,“这状元郎怕是早就看透了局势,并且预先做了这样的打算。他把自己统筹卖官的位置抛出来,那些原本联手想搅黄他差事的势力,岂不是要为了争夺这个位置而打起来?”
“嘶”
赵灵儿刚刚一瞬间,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眼中原先的怒意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惊喜与惊叹,“你是说,他这是在驱虎吞狼?用一个位置,去撕裂朝堂上的联盟?然后让他们彼此争斗起来,好坐收渔利!”
“若兮可不敢妄言朝政。”
孙若兮点清楚了赵灵儿的疑惑后,立马又恢复了那笨蛋美人的傻傻可爱模样,吐了吐舌头,说道,“臣妾只是觉得,那日能在朝堂上指着陛下和群臣痛骂一顿,能说出《治安疏》里那番话的人,绝不是一个会撂挑子摆烂的蠢人。”
赵灵儿闻言也是沉默了。
她想起了殿试那天,李安痛骂她的那番话。真乃是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表面上骂皇帝骂文武百官,说大齐没救了,实际上却是为了要警醒朕,是要渴求一个施展报负的机会。
当时她不就是被骂得神清气爽,感同身受么?然后对李安无比的欣赏么?
难道这次也是如此?
他表面上假意是要卖掉自己的官职,真的只是为了帮她分化朝臣?
“不管怎么说。”
孙若兮这时候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一双小手在水下轻轻地搭在了赵灵儿的肩膀上,开始帮她揉捏,“陛下今日劳累了一天了,好好放松放松才是。朝堂上的事儿,明日再烦心也不迟。古语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陛下既然已经信任状元郎,那就任凭其施为吧!反正你也常说,这大齐的朝堂,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嗯”
赵灵儿这一下,却是彻底地身心舒畅得眯起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若兮啊若兮,朕其实好羡慕你。”
“羡慕臣妾?陛下羡慕臣妾什么?”
“羡慕你能做个自由自在的女子。不用像朕这样,每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喘气都得小心翼翼。”
孙若兮的手顿了顿,随即便一阵铃声般的轻笑出声。
“陛下这话说的,臣妾可不领情。”
“嗯?”
“陛下你每天束着的那东西,可还是比臣妾的要大上许多呢。您都不知道,第一次见你束胸解开的时候,那几乎是蹦跳下来的样子,臣妾简直是嫉妒死了!”
“你!孙若兮,你这个死丫头,还是没个正形!”
赵灵儿羞恼地瞪了她一眼,随手拍起一捧水花砸了过去,“朕现在可是堂堂天子了,岂容你如此亵渎?”
“哈哈哈哈!在若兮的眼中,你既是天子,也是灵儿放在三年前,我们又怎么能想到会有今天呢?你摇身一变成了男儿身的皇帝,而我却成了你的皇后。嘻嘻!皇帝的胸比皇后的还要大哩!”
孙若兮边躲边笑,整个汤池殿内充满了两个女子打闹的欢声笑语。
“好呀!孙若兮,你还敢调戏朕,看来朕龙爪的威力,你是早就给忘记了是吧?一会可别哭着求饶”
赵灵儿在此刻,也瞬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在水中狠狠地朝着孙若兮抓去。
孙若兮则是赶忙装作躲闪不及,然后整个身体和赵灵儿纠缠在了一起。
唔!
就这一刻,两具美好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赵灵儿一副男友力爆棚的样子,将孙若兮给牢牢地锁住。
然后得意洋洋地质问她道:“看你还往哪里跑?叫你调戏朕,叫你调戏朕”
啪!
每说一句,赵灵儿便大手拍在了孙若兮那q弹的犹如瓷片般嫩白的屁股上。
“呀!”
“陛下”
“臣妾知道错了!”
“呀!”
“陛下”
“别打了”
配合着赵灵儿,孙若兮眼中带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是惹得人怜惜不已。
可正在兴头上的赵灵儿,见到她这副模样,又立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就没了所有的兴致。
“唉!若兮也就是你了。这样哄朕开心”
摇了摇脑袋,赵灵儿那纤纤玉手掠过孙若兮美好的面庞。
“唔”
孙若兮则是轻轻地闭上眼睛,身体随着赵灵儿的指尖微微地颤抖。
“可惜了!若兮,你是如此倾城绝色的美人,如今却为了帮朕隐瞒女儿身的身份,永远地被锁在了这深墙当中,和朕一样无法像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一样嫁人,此等场景与守一辈子的活寡有什么区别呢?”
赵灵儿不禁愧疚地感慨道。
“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陛下!臣妾就是你的皇后啊!臣妾有陛下就行了,两个香香的女人,为什么要念叨和可惜没有男人来疼呢?”
孙若兮却是嫣然一笑,于百媚当中生出一种娇艳又霸气的气场来。
“对!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朕现在可是皇帝。一个女人当上了一国之君。哈哈!朕还要男人做什么?整个齐国都是我的!”
赵灵儿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们不再是皇帝与皇后,而是像从前一样,是两个最亲密的闺中蜜友。
而与此同时,皇城之外。
筹饷司衙门前,那可真是热闹非凡。
李安一放出消息说要拍卖“筹饷司主管”一职后,整个京城的豪门大户几乎全都变得躁动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决定谁能买官、买什么官、多少钱的实权啊!
拿到这个位置,不仅自己家族的人手能顺利进入官场,还能卡别人的脖子!
所以消息一传出去,各方势力的人便立刻就蜂拥而至。
“让开让开!我们相府的人在此!”
“滚一边去!我们太尉府可是军中的代表!”
“都闪开!国舅爷已经亲自写的拜帖!”
衙门外,三股人马各自带着一群护卫和仆从,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站在中间最显眼位置的,是丞相王甫派来的心腹师爷周先生。
此人虽然只是相府的一个幕僚,无官无职,但对外可是全权能代表相爷王甫的。
在他的身后,两个家丁抬着一口沉甸甸的木箱,一看就知道装的是真金白银。
而站在他右边的,却是太尉钱通派来的管家老钱。
老钱虽然年纪一大把,但目光那是精明得很,同样也带着银箱,气势汹汹的护在当中。
而第三方,则是国舅孙谦的心腹管家孙福。
没错,就是早上被李安给摆了一道的那位孙福。
经过回去一趟的反思,他深刻意识到了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国舅爷也是把他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勒令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主管的位置给拿下!
“我说周先生,这位置我们国舅府是志在必得的。”
孙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这些卖官的琐事?不如就让给我们吧?”
“笑话!”
周先生冷哼一声,“论资历,王相爷乃三朝元老。论地位,王相爷是当朝首辅。这筹饷之事本就关乎国本,既然状元郎愿意退位让贤,那就理应由我们来主持!”
“你们文官有什么用?”
老钱也不甘示弱地插嘴道,“边境打仗,靠的是我们太尉府的将士流血流汗!这军饷收上来,不还是要发给军队?我们太尉府来管这事,那才叫名正言顺!”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后堂传了过来。
“哎呀呀,几位贵客大驾光临,怎么还在门口吵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李安依旧是穿着那身绯红官服,慢悠悠地踱步而出。
他身后依旧跟着一身男装侍卫打扮的红眉,手按刀柄,表情肃穆,冷若冰霜。
“李大人!”
三人见到正主来了,立马便停止了争吵,不约而同地全都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
“李大人,昨日朝堂上和大人一别,相爷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啊!都在为大人这筹响之事,想策略呢!”
周先生凑上前来,满脸堆笑,“所以当相爷听说李大人要出让这筹饷司主管一职,特地让在下带了十五万两的诚意来!”
“只有十五万两?”
孙福立马抢话道,“我们国舅府出二十万两!”
“你”
周先生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老钱却是已经开口了:
“我们太尉府出二十五万!”
“二十六万!”孙福咬牙加价。
“二十八万!”老钱不甘示弱。
“三”
“停停停!”
李安连忙挥手打断了这场疯狂的叫价。
他可不敢让这价格再往上涨了。
真要按这样的竞价被一家拿到这官职,那后面的卖官,他们肯定压低了价格卖给自己人,那要凑足两百万两可就不容易了。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
李安笑眯眯地把三人请进了大堂,让人上茶,等这三方人马都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
“各位的诚意,本官都看到了。但是呢,这事儿吧,本官觉得,真的很难办啊!”
“这又什么可难办的啊?”孙福皱眉,“谁出的钱多,你就卖给谁不就行了?”
“孙管家这话说的,那我要是卖给了你们,王相爷和钱太尉岂不是要找我算账?”
李安苦着脸说道,“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
周先生有些不耐烦了,他又不傻,你这新科状元郎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么?
那可是在朝堂上可是连皇帝带百官都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下却在假惺惺地说什么得罪不起的话。
“唉,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李安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珠子这么一转,突然拍了下巴掌。
“有了!本官倒是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三人齐声问道。
李安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厅内踱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一脸认真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要为国分忧,买本官的这个位置,那干脆大家一起当这个主管得了!”
“一起当?”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没错!一起当!”
李安随即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本官把这筹饷司改组一下。原本的主管一职,改成三个联合主管!每家只需要出十万两入股成为股东,共同负责卖官事宜。这卖什么官给什么人,又卖多少的价格,三方都有权力进行提议。如何?”
“这”
周先生愣住了,“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这叫股份制!本官新发明的!”
李安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吹嘘道,“你们想啊,谁想买官,得经过你们三家的联合审批。谁也别想绕过谁!这样一来,既保证了公平,又防止了有人一家独大。多好的事儿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而且,现在这事闹得,他们三方势力都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如果自己不入股,让另外两家把这位置分了,那自己这一方想买个官那不就难了!
“可是”
孙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安打断了。
“当然了,本官话说在前头。这次的入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申时之前不交银子的,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而且。”
李安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本官已经接到消息,除了你们三家之外,还有好几家也想入股呢!什么江南的盐商啊,西北的粮商啊,都托人来打听了。人家可比你们有钱多了!”
这话一出,三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原先如果只是李安这么一个小小的状元,卖十天的官,他们压根就不怕,根本就动摇不了大局。
可现在李安若是真的把权力都释放出来,又有皇帝亲口御批的买官有效,岂不是谁拿到这个权力,就可以不断放大在朝堂上的优势了。
“我入股!”
孙福第一个站出来拍板,“十万两,国舅府出了!”
“相府也入股!”周先生咬牙说道。
“算我们太尉府一份!”老钱也不甘落后。
“好!爽快!”
李安大喜,立马命人取来纸笔,当场就写了份“股东契约”。
三方势力各自在上面画押,白花花的银子也一箱箱地抬进了筹饷司的库房。
看着这满屋子的银箱,李安心里那叫一个满意。
两百万两的目标,眨眼间就完成来百分之十五了,而且还化原来的阻力为助力,有他们三方帮着背书卖官,还瞅没人敢来买么?
可算是终于踏出了正确败国的第一步了。
并且,这三方势力花了这么多钱来买官,肯定是要狠狠地在后面给赚回来啊!
加上三方本就势同水火,现在自己又添上买官卖官的一把火,绝逼更是会斗得你死我活。
如此一来,大齐的吏治妥妥的要大乱了啊!
但是表面上,他还得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笑眯眯地对三位新鲜出炉的“股东主管”说道:
“各位主管,既然交了钱,那咱们下面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怎么把那些冷门的官职给卖出去了?不卖出去,你们怎么回本呢?”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异口同声地问道:
“回本?李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很简单。”
李安在太师椅上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满脸奸诈地笑道:
“从明日起,各位可以发动各自的人脉资源,给筹饷司介绍客户。谁介绍成功一单,按成交额的一成返点!”
“当然了,本官这里有个小小的规矩,绝不能强买强卖。愿者上钩,而且买定离手,概不退换!各位觉得如何?”
周先生、老钱、孙福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这李安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这脑子还真特么好使!
居然还能想出介绍卖官返点的这种好主意来,那岂不是说,他们入股这筹饷司的十万两白银,只要卖出去一百万两的官职,就能赚回来了?
到时候不仅是白得一差事,可以安插自己的人手买官入朝,甚至还能倒赚不少钱啊!
“好!我等谨遵李大人教诲!”
三人齐声应道。
看着这几位曾经想把他搞死的朝堂大佬的代表,如今却在这里毕恭毕敬地叫着自己“李大人”,李安这心里也是得意非凡,咱这算不算将文武百官玩弄于鼓掌之中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红眉。
却见此刻的红眉,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那眼神里有惊叹,有佩服,更多的却是一种看不透的玄凝。
这家伙,之前到底是得有多藏拙啊!
而且,他这满肚子的古怪主意和想法,都是哪来的啊?
入夜。
皇宫的御书房内,龙椅前烛光摇曳。
赵灵儿的手里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密报,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震惊?
不可思议?
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李安股份制三十万两”
她喃喃自语地琢磨了片刻后,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妙!妙极了!”
身旁的老太监李忠吓了一跳:“陛陛下?”
“李忠,你看看!你看看这个!”
赵灵儿兴奋地把密报递给李忠,“果然啊!这李安哪里是在胡闹?他分明是在帮朕分化朝臣!”
“他把丞相、太尉、国舅三家全都拉进来当什么‘股东’,让他们共同负责卖官!这三家本来暗中勾连,想要联手把李安搞垮。结果现在倒好,为了争抢这个位置,反而要打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要争着帮他找生意去卖官”
“而且,李安还从他们手里收了三十万两!这才第二天啊!他那个什么十天两百万的军令状,恐怕是用不了几天就能完成了!”
赵灵儿越想就越是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李安叫到跟前来,好好夸奖他一番,然后再来一个秉烛夜谈,好好让他说说,究竟是如何能想到如此绝佳的计策来的。
“还是陛下圣明。能够慧眼识才,钦点李大人为状元。”
李忠恭敬地说道,“老奴也认为,那李大人确实是个人才。”
“何止是人才?简直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啊!”
赵灵儿喜滋滋地收起密报,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朕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等他完成了筹饷的任务,朕一定要重重地赏他!”
“不过”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今日若兮那丫头说的话也有道理。朕确实应该找机会,好好地近距离仔细观察观察,了解一下这个李安才是。”
“免得朕对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来自密报和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