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想起之前张悦吃过灵果以后，情况好转，她决定再试一次灵果，也许能起死回生。
趁着宋明远哭得撕心裂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小小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假装搀扶宋明远，另一只手藏在病床下，意念一动，空间里的灵果瞬间出现在掌心。
梁毅峰见状，站到旁边，侧身挡住众人视线，掩护小小行事。
小小飞快地捏碎灵果，将清甜的果肉和汁液顺着张悦微张的嘴角，一点点喂了进去。
灵果汁液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几乎是瞬间，张悦原本冰凉的指尖突然轻轻动了一下。
小小心脏猛地一跳，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她。
下一秒，张悦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颤抖着，竟然缓缓睁开了。
“老婆？”宋明远哭到失声，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愣愣地看着她，“你……你醒了？”
张悦虚弱地眨了眨眼，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惨白变得泛起一丝血色。
“这……这怎么可能？”刚走到门口的医生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这一幕惊得瞪大眼睛，连忙冲过来拿起听诊器，放在张悦胸口。
听诊器里传来清晰的心跳声，虽然依旧微弱，却沉稳有力，血压计上的数值也在稳步回升。
医生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喃喃道：“奇迹！真是医学奇迹！失血过多导致的临床死亡，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苏，而且生命体征还在恢复。”
知青们也反应过来，瞬间爆发出狂喜的欢呼声，文秀擦着眼泪笑了，文武重重拍了拍金日新的肩膀，林栋激动得直跺脚。
宋明远紧紧握着张悦的手，眼泪还在流，嘴角却咧开了笑容，语无伦次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张悦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眼眶微红，声音细若蚊蚋：“让大家……担心了。”
宋明远握着张悦的手，眼眶通红：“你刚醒，别说话，好好休息。”
张悦轻轻摇头，看向小小：“我……我这生产太急，孩子的襁褓、衣物，还有我换的衣裳，都在茶场的箱子里……”
“你放心！”小小立刻接话，“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收拾，保证尽快送来。”
小小转身对文秀和陈琳道，“文秀、陈琳你们两个留下照顾张悦姐和宝宝，我回茶场收拾东西，很快就回来跟你们换班。”
文秀重重点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其他知青帮不上什么忙，也要回鹿门茶场。
“凌云！你立刻带二队去鹿门大队，抓捕高早苗母子！”
梁毅峰站在一旁，见张悦生命体征稳定，小小他们要先一步回去，眼底的凝重稍缓，随即走到病房外向等待已久的凌云吩咐：“再从公安局调了几辆吉普车顺，顺路送知青们回去。”
凌云和几个战友开着公安局的吉普车，载着知青们往鹿门大队赶。
半夜时分，吉普车碾过河边的沙石，停在渡口。
出乎所有人意料，本该早已靠岸歇息的渡船，此刻竟静静泊在水边。
摆渡的谷爹坐在船头，手里捏着一杆旱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他不知在想什么，小小他们下了车他才回过神来。
“谷爹？您怎么还没睡？”小小率先跳上船，问出心中的疑惑。
往日这个时辰，谷爹早就歇息了，今晚竟然亮着船头的马灯，特意等在这里，实在反常。
谷爹手里的烟杆抖了一下，火星落在裤腿上，他慌忙用手拍灭，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掩饰：“你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没事的。”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知青们身后的凌云和队员，“黄青松和黄春来怎么没回来？”
“放心！放火的人抓住了，大队长他们很快就会放回来的。”小小顺嘴应道。
就见谷爹的目光闪了闪，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凌云打断了。
“麻烦谷爹摆我们过河吧。”
谷爹连忙应声，手脚麻利地解开缆绳，撑着竹篙将船划向岸边。
摆渡时，他一如既往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竹篙撞击船底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
小小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岸后，知青们跟着凌云直奔高早苗家。
高家的院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小小心里打鼓，感觉事情不妙。
“副队长，屋里没人，监视高早苗母子的老六留下记号，他们又偷偷溜进山了！”队员搜查完一圈后，回来报告时语气带着懊恼，“他们被窝还是热的，应该是刚刚收到风声，仓促逃走的，估计没跑远！”
“通风报信？”凌云皱眉，“除了我们，谁会知道要抓她？”
他们回来是临时决定的，谷爹却偏偏在渡口等候，还借黄青松他们打听纵火烧粮仓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谷爹在他们下船后给高早苗发了信号。
小小和凌云同时想到了谷爹，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猜测。
谷爹可能是高早苗他们的同伙。
这个谷爹留着可能是条线索，先别打草惊蛇，等汇报营长再决定。
凌云当机立断，“通知周边民兵设卡，你们顺着老六的记号追，高早苗母子跑不掉的。”
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知青们则跟着小小回茶场。
小小和知青们急匆匆地回到老宅，她推开张悦和宋明远住的小屋，走到墙角的木箱前。
这是张悦用来存放衣物的箱子，她轻轻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大人的衣裳和早就准备好的婴儿襁褓。
她将衣物取出来打包，取箱底的小被褥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本书。
小小捡起书，看见书页间露出一张照片，她拿起来照片想要重新夹进书里时，发现这张照片竟然是江城宋家的全家福。
这张照片，小小上辈子在江城的新闻上见过，她记得当时放的是一个关于抗战纪录片，江城宋家作为支持抗战的家族之一，宋家的这张全家福就出现在镜头里。
照片里不但有宋氏夫妇，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
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宋家的这张全家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明远？！
莫非宋明远是江城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