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梁毅峰当机立断，一把攥住小小的手腕，沉声道，“凌云！带一队人封锁公安局，不许任何人进出！二队跟我进去救人，谁敢阻拦，按妨碍军务论处！”
“是！”凌云早已带着队员集结完毕，车灯瞬间亮起，三辆军用吉普车呼啸着冲出巷子，朝着县公安局疾驰而去。
小小坐在副驾上，指尖冰凉，脑海里全是张悦挺着孕肚在冷硬牢房里的模样，还有哥哥可能挨打的画面，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梁毅峰看她脸色惨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慌，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出事。”
吉普车在公安局门口停下，特战队队员们迅速下车，动作利落得如同猎豹，瞬间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值班的警员刚想阻拦，看到梁毅峰身上的军装和队员们手中的枪，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都抓起来！”梁毅峰一脚踹开值班室的门，声音震得屋顶发麻。
王队长正和黄红柿在屋里喝酒庆功，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到架势脸色骤变：“梁营长？你这是干什么？擅闯公安局，可是违纪的！”
“违纪？”梁毅峰冷笑一声，眼神如刀，“你伙同黄红柿，与特务内外勾结，蓄意烧毁粮仓，栽赃陷害知青，滥用职权非法拘禁孕妇，又该当何罪？”
黄红柿吓得腿一软，躲在王队长身后：“梁营长，你可不能听人胡说，烧毁粮仓是知青干的，而且林栋他们暴力抗法，还想杀人。”
“是不是胡说，审审就知道了！”凌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王队长的衣领，“把人交出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王队长还想挣扎，梁毅峰抬手掏出军区特批的文件，拍在他脸上：“凭这个！你们已经被逮捕了！现在，立刻打开拘留所大门。”
王队长看着文件上的鲜红印章，脸色瞬间煞白，再也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领着众人往拘留所走去。
拘留所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小第一个冲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知青们。
林栋被铐着双手，嘴角青肿，脸上满是伤痕。
文秀抱着膝盖哭红了眼，文武攥着拳头，眼神倔强却难掩疲惫。
而张悦，正躺在宋明远怀里，脸色惨白如纸，下身渗出大片血迹，意识已经模糊。
“张悦姐！”小小惊呼一声，快步冲过去，蹲下身轻轻摇晃她，“张悦姐，你醒醒！”
张悦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小小，虚弱地笑了笑：“小小……我肚子好痛……孩子……好像要出来了……”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小小眼眶通红，立刻将张悦抱起来，转身对梁毅峰道，“快！送她去医院！”
梁毅峰脸色凝重，立刻吩咐队员：“快！备车！去县医院！”
就在这时，黄红柿突然喊道：“不能让他们走！张悦是同谋，要是跑了怎么办？”
“闭嘴！”梁毅峰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戾气让黄红柿瞬间噤声。
凌云上前，直接将王队长和黄红柿铐了起来：“带走！分开审讯，务必挖出他们和陆大成的勾结证据！”
特战队队员们立刻押着两人离开，其他人则护送着知青们往医院赶。
张悦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一路上不断呻吟，下身的血迹越来越多，小小紧紧抱着她，一边给她喂了一颗灵果，一边哽咽道：“张悦姐，坚持住，孩子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灵果下肚，张悦的痛苦似乎缓解了一些，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但依旧虚弱得厉害。
赶到县医院时，值班医生连忙将张悦推进手术室。
知青们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林栋愧疚地低着头：“都怪我，要是我没冲动打人，就不会连累大家，更不会让张悦姐受这份罪……”
“不怪你，是黄红柿太过分了！”小小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祈祷张悦姐和孩子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个人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
梁毅峰安排队员去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则留在手术室外，默默陪着小小和知青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和凝重。
“医生，张悦姐怎么样了？孩子呢？”小小立刻冲上去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孩子保住了，是个男孩，很健康。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产妇失血过多，情况非常危险，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还在抢救，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什么？”宋明远如遭雷击，浑身一软，差点摔倒。
林栋和其他知青也都愣住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宋明远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地哀求，“她不能死啊，孩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我们真的尽力了。”医生摇了摇头，侧身让开了路，“进去吧，别太久。”
宋明远强忍着悲伤，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了病房。
张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微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刚出生的婴儿被放在旁边的婴儿车里，闭着眼睛，小声地哼唧着。
“老婆。”宋明远来不及去看孩子，强装镇定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
张悦感受到熟悉的触感，缓缓睁开眼，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明远……孩子……还好吗？”
“很好，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宋明远哽咽着，“老婆，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还要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上学，看着他成家立业……”
张悦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舍，她虚弱地看向宋明远身后的小小：“我……可能不行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孩子……”
“不！不能！”小小走到床边，握住张悦的手鼓励她，“你一定要活下来！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来照顾！”
张悦下意识地想开口说什么，胸口突然停止了起伏，眼睛缓缓闭上，原本微弱的呼吸彻底消失。
“老婆！老婆！”宋明远探了探她的鼻息，指尖一片冰凉，瞬间如遭五雷轰顶，抱着张悦的身体崩溃大哭，“你醒醒啊！别丢下我和孩子！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哭声嘶哑绝望，像刀子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
知青们再也忍不住，文秀捂住嘴泪流满面，文武红着眼眶别过头，林栋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连一心想着离开的陈琳都背过身抹眼泪。
手术室门口的医生叹了口气，摇着头准备离开，这场与死神的赛跑，终究还是没能赢。
小小浑身发颤，看着张悦毫无生气的脸，脑海里闪过她们在茶场相处的日子，他们夫妻对哥哥的恩情。
她不能就这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