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飞厂一间会客室。
“米哈伊尔先生，你的意思是或许出口不用我们管，我问需要给你们包装好？”赵德汉在王勇的翻译下询问。
不要觉得米哈伊尔太熟悉，没办法，老毛子的名字就那几个，都是从圣经中取的，重名是常态。
“是的赵德汉先生，你们需要清洗，称重，真空包装，最后进行装箱才行。”米哈伊尔解释道。
赵德汉一听，脑袋顿时大了一圈。
难道需要开一家蔬菜加工厂？
“可以，但是价格方面呢？”赵德汉没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现在的红利是什么？人口，就是不缺劳动力。
“价格我们也调查好了，象是这种真空包装的韭菜，我们可以出六千卢布一公斤。”米哈伊尔拿出一份调查报告。
赵德汉懒得看，他敢肯定，他们的包里，还能拿出好几份不同价格的报告。
“米哈伊尔先生，这是你们的价格，我们出厂价格是三美元一公斤。
对了，我们只接受美元交易。”赵德汉摆摆手，斩钉截铁的道。
“不可能，太贵了，三美元再加之我们的费用，那就是差不多四美元一公斤，根本没人会吃的起。”坐在米哈伊尔身边的女士惊呼道。
“女士，你们需要的蔬菜是经过了层层工作，精加工过得，这价格并不高。”赵德汉摇头反驳。
“赵，你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两美元怎么样？”
米哈伊尔伸出两根手指道。
两美元一公斤？那就是一美元一斤。
韭菜进行清洗，精加工后，一斤最多能出八两。
现在汇率是一美元兑换八块多，八两就是六块多钱。
再除了包装费，材料费，也多赚不了多少钱。
“这个价格，我想我们的合约只能到此结束了。
其实东洋那边我们也在接触，他们的要求虽然严格，可价格非常美丽。”赵德汉不准备降价。
一点五美元一斤，清洗精加工后的八两韭菜，除了加工费，差不多就是九块钱。
比国内高好几倍，这才叫买卖。
什么叫井底之蛙，这就是，或许是行业壁垒，国内出口东洋的蔬菜都是最少翻十倍。
有的几十倍都不止。
但是吧，老毛子没有东洋人有钱，这个价格还是中规中矩的。
几十年后，老毛子冬季的韭菜都是一百多人民币一斤。
“赵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米哈伊尔抱歉道。
“这是应该的。”赵德汉点头。
……
结束谈判，赵德汉和王丹王勇一起回了招待所。
“老弟，三美元一公斤，是不是高了？”王勇担忧道？
“不高，只要能搞来外汇，高一点低一点都可以。”赵德汉想的很开。
“好吧，我回去打听一下。”王勇说了一句，就离开了招待所。
随后，赵德汉也没闲着，赶紧向县里求助。
“喂，程县长我赵德汉。”赵德汉用招待所的座机打回了城南县。
“德汉乡长，你在外面还好吧？”程县长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小屯乡的状况。
“县长，我在东北接触了几个老毛子，我想把韭菜变成外汇。”赵德汉平静的道。
“你说的是真的？”程县长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错，现在已经谈判了一轮，价格双方没有谈拢。”赵德汉汇报道。
“你好好谈，哪怕价格低一点，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程县长安抚道。
“好的县长，只是他们需要我们进行粗加工和精加工，最后还要真空包装。”赵德汉适时把问题抛了出来。
对方过了有几分钟这才又开始回话。
“不就是洗洗菜嘛！简单，至于抽真空，我们县食品厂估计就可以解决，都不是问题。”程县长刚才又拿起一部电话，给县食品厂简单问了一下，这才大包大揽的告诉赵德汉。
“县长放心，这外汇我一定拿下。”赵德汉得到承诺，一口答应了下来。
……
谈判不是一次就行的，哪怕都是草台班子，也得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过上几回才可以。
这不经过一天两夜的谈判，终于敲定。
每公斤价格三点五美元，由赵德汉负责运送到口岸。
是的，又涨了零点五美元，为此赵德汉也答应了他们的一些条件。
第一，半年内毛子国他只能和他们合作，不得用任何形式通过其他人，向毛子国输送韭菜。
第二，他们要求韭菜必须可以供应半年。
他们的要求，直接打乱了赵德汉的节奏。
要是按照他们要求，现在的韭菜就不能卖的太快。
第一茬三千六百亩韭菜，要是每天往北方发四十吨，需要发一百多天。
这样，前期割的韭菜，就会无缝衔接。
两茬韭菜，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须求。
这样会有一个代价，那就是第一年的韭菜割两茬，明年很可能需要重新种植。
这真是在吃它们命。
签订了意向书，赵德汉就带着几个老毛子，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到京城。
外事办的同志也很给面子，不仅提供了翻译，还派了一辆考斯特，一路前往小屯乡。
“各位，你们看外面，那就是我们的蔬菜基地。”坐在车里的赵德汉指着一大片小拱棚道。
当初规划时，他就说了，所有暖棚尽量聚集在一起，那样会方便很多。
等这里形成规模，别的地还能种植别的蔬菜。
“我们能下去看看吗？”一个什么娃的女士问道。
“可以，师傅停一落车。”赵德汉随即叫停车辆。
紧接着，所有老毛子一一下了车，来到了路边，看着低矮的韭菜棚。
“诸位，到了冬天不仅你们缺少青菜，我们国家北方也是非常稀缺。”赵德汉一边解说，一边打开一个韭菜棚，随手拔了一把出来。
“你们看看，这韭菜多好，除了农残多一点没毛病。”赵德汉笑着说道。
说完他赶紧对着翻译小声道，“这个就不要翻译了。”
翻译又不是傻子，他就算翻译也不会把农残的的事情翻译过去。
韭菜乃壮阳草，要是没有农残，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