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它！”
林渊看着指尖那枚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实，强烈的直觉在脑海中叫嚣。
果实上散发出的奇异香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体内的每一丝气力都在雀跃。
他能感觉到，只要将这枚果实吞下，自己的身体将会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蜕变。
这或许就是他对抗整个世界，保护妹妹的真正底气。
林渊不再迟疑，将那枚果实缓缓送向嘴边。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果实外皮的瞬间。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敲门声，猛地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和院里邻居平日里那种随意的敲打截然不同。
每一声，都像是用木棍的底端在用力捶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股子兴师问罪的架势。
正在外屋安静看书的林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哥……”
她小脸煞白，声音里带着哭腔。
林渊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因为即将服用灵果而变得格外敏锐的感官，瞬间就从这敲门声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恶意和麻烦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受惊的妹妹，将那枚红色果实迅速收回了指环空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怕，有哥在。”
林渊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后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热闹。
两男一女，正站在他家门口。
为首的，正是街道办的王干事。
只不过，此刻的王干-事，脸上再也没有了上次处理贾家偷窃事件时的那种温和。
他的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看着林渊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解。
王干事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民警，腰间别着枪套，虽然没拔枪，但那股子威严的气势，足以让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腿肚子打颤。
而在他们两人身后，两个幸灾乐祸的身影，更是刺眼。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官儿肚，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得老高，用一种“你小子完蛋了”的眼神，轻蔑地扫视着林渊。
许大茂则更是小人得志，他斜靠在刘海中身后的门框上，嘴角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阴笑，那双滴溜乱转的三角眼，充满了恶毒和快意。
更远处，整个四合院的邻居，几乎都从自家屋里探出了头。
前院的、中院的、后院的，乌泱泱的一片。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向林渊家的目光，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有惊恐，有疑惑，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看，街道办的王干事和派出所的同志都来了！”
“这是出啥大事了？怎么还惊动了派出所？”
“你还不知道？听说是林渊那小子犯事了！被人给举报了！”
“举报？举报他啥啊？”
“还能是啥！他家那菜长得跟妖怪似的，肯定是用啥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我听许大茂说，那叫什么……‘资本主义化肥’！是特务用来毒害咱们的！”
“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那可太吓人了！”
贾家的门帘也掀开了一条缝。
贾张氏那张老脸贴在门缝上，看着被干部围住的林渊，脸上露出了怨毒而又痛快的笑容。
“报应！活该！让这个小畜生害我孙子，整我们家！这下好了，让政府来收拾他！最好把他抓去枪毙！”
秦淮茹也站在婆婆身后，她的眼神更为复杂。
她看着被吓得躲在林渊身后的林婵，又看了看自己屋里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恨林渊让她丢尽了脸面，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这事儿做得太绝了。
林渊兄妹俩，毕竟是英雄的后代。
可这点念头，很快就被她心底的嫉妒和自私给淹没了。
如果林渊倒了，他家的房子，他那笔抚恤金，是不是……又有了机会？
院子里的嘈杂和恶意，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林渊兄妹俩涌来。
林婵的小手，死死地抓着哥哥的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被派出所和街道办的人一起找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哥……”
林渊能感觉到妹妹的恐惧。
他反手握住妹妹冰凉的小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力量。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外那一张张或得意，或恶毒，或麻木的嘴脸。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王干事的脸上。
还没等王干事开口，急于表现的刘海中就抢先一步，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地喝道：“林渊！你被群众举报了！
现在组织上派人来对你进行调查！我劝你态度放端正一点，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许大茂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最好老实说，
你家那菜，到底是用了什么‘资本主义’的玩意儿催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就给林渊定了性。
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的阶级敌人。
他们的声音很大，故意让全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真是因为这个啊！”
“我就说嘛，那菜长得就不对劲！”
“这下林家这小子可要倒大霉了！”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恶意，林渊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刘海中和许大茂一眼。
在他眼里，这两个跳梁小丑，根本不配他浪费口舌。
他只是看着王干事和那位年轻的民警同志，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客气的笑容。
“王干事，这位同志，外面冷，进屋说吧。”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平静得让人感到意外。
王干事和那名民警都愣了一下。
他们处理过不少被举报的案子，被举报人要么是惊慌失措，要么是抵赖狡辩，要么是暴跳如雷。
像林渊这样，平静得跟请客吃饭一样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刘海中和许大茂也愣住了。
这反应不对啊！
他不应该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吗？
他怎么还敢笑？
林渊没有理会他们的错愕，他侧开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领导是来调查的，我全力配合。有什么问题，咱们进屋慢慢问。有什么东西，咱们进屋慢慢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人。
“正好，今天街坊邻居们都在，也省得我以后再挨个解释了。”
他转回头，看着王干-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欢迎领导检查，也欢迎各位街坊邻居监督。”
“我林渊，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家的菜，就在窗台下那个木箱子里。土，是我自己配的。
种子，是供销社买的。你们可以随便看，随便查，甚至可以拿去化验。”
“要是真查出什么‘资本主义化肥’，查出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把这箱菜给刨了！”
“可要是……”
林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锐气。
“要是查不出任何问题，那今天，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是谁在恶意举报，是谁在耽误干部同志们宝贵的工作时间，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负？”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刘海中和许大茂。
刘海中和许大茂被他这目光一盯，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小子，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王干事和那名民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这个叫林渊的年轻人，不简单。
“好。”
王干事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看一看。”
说着，他率先迈开步子，没有进屋，而是直接朝着院子中央，那个吸引了全院目光的木箱子走去。
年轻的民警同志紧随其后。
刘海中和许大茂也赶紧跟了上去，他们要亲眼看着林渊的罪证被找出来。
全院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那个小小的木箱上。
一场决定林渊命运，也决定这个四合院未来格局的大戏，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