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林渊没有再耽搁。
他小心翼翼地将掌心剩余的灵土和那截枯木,收入了指环空间。
这个秘密,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他再次集中精神,进入了那片灰败死寂的世界。
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目标。
他没有走向远处那神秘的宫殿,而是在原地,仔细地搜寻起来。
他需要一些“启动资金”。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相对理想的“容器”——那是一块从某个巨大建筑上剥落下来的,大约半米见方的金属板。
这金属板不知是何材质,入手极沉,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虽然边缘已经残破,但主体依然完好,没有丝毫锈蚀的迹象。
林渊用它当成一个临时的铲子和容器,开始收集灵土。
他没有贪多,只是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大约七八斤的样子,堆在金属板上。
他选择的,都是靠近那株枯死巨树树根的土壤,他有一种直觉,这里的土壤蕴含的能量,应该会更浓郁一些。
收集完土壤,他又在附近仔细搜寻。
很快,他又找到了几截和之前类似的,散发着异香的枯萎根茎。
这些根茎大小不一,有的只有手指粗细,有的则像手腕一样。
他将这些根茎全部收集起来,放在灵土之上。
做完这一切,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将整块金属板,连同上面的灵土和根茎,一起“收”进指环空间。
唰!
金属板连同上面的东西,瞬间消失。
而在他脑海中的那个一立方米灰色空间里,一块古朴的金属板,正静静地悬浮着,上面堆着一小堆黑色的土壤和几截枯木。
成功了!
林渊的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
这不仅仅是收获,更是一种验证。
验证了他可以利用这个空间,将那个世界的资源,源源不断地带回现实!
有了这个认知,他才算真正有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甚至搅动风云的资本!
他没有再停留,立刻退出了废墟空间。
回到现实世界,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旧的军绿色帆布包,这是父亲以前出差时用的。
他将指环空间里的灵土、枯木,一股脑地倒进了帆布包里。
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拉上帆布包的拉链,将它塞到了床底下最里面的角落,又用几件旧衣服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该去接妹妹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妹妹林婵,今年十二岁,在一个月前,父母因为要去执行一个重要的封闭式项目,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的姑姑家暂住。
没想到,那一次,竟成了永别。
姑姑家在京城远郊的通县,坐火车过去,还需要再转一趟长途汽车,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林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只能明天一早再出发。
他从指环空间里,取出了五十块钱和一叠全国粮票。
这笔钱,在六十年代,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但林渊知道,去乡下亲戚家,想顺利地把人带回来,有时候,钱比道理更好用。
他将钱和票证贴身放好,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吃了点东西,便早早地躺下了。
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
与全院禽兽的交锋,街道办的裁决,金手指的觉醒,仙界废墟的震撼……
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早已疲惫到了极点。
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渊就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墙角那盆吊兰。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微微一缩。
奇迹!
真正的奇迹!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亲眼看到这盆吊兰的叶子枯黄打蔫,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
可现在,只过了一夜。
整盆吊兰,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生命力!
原本枯黄的叶片,此刻变得翠绿欲滴,绿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每一片叶子,都精神抖擞地向上挺立着,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甚至,在几片叶子的顶端,还冒出了几个小小的,嫩黄色的花苞!
要知道,这盆吊lán,他母亲养了好几年,都从未开过花!
林渊走过去,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吊兰的叶片。
一股清凉而舒适的感觉,从叶片上传来。
他凑近了,深吸一口气。
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钻入鼻腔,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吊兰了!
仅仅是一小撮灵土,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就让一株濒死的植物,发生了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如果把这些灵土,用在粮食作物上呢?
如果把那些枯木,当成药材来用呢?
林渊不敢再想下去。
他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是足以颠覆这个时代认知的力量!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将这个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
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吃了两个窝头,就背上那个空了一半的帆布包,锁好房门,离开了四合院。
清晨的四合院,格外的安静。
早起上班的人已经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
林渊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出了院门。
他知道,从他关上门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道目光,在背后的门缝窗帘后注视着他。
有三大爷阎埠贵的算计,有二大爷刘海中的不甘,也有一大爷易中海那阴沉的审视。
当然,还有贾家那怨毒的诅咒。
但林渊,已经不在乎了。
他们的格局,只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只盯着他那两千块钱和两间房。
而他的未来,是星辰大海。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驶进站台,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林渊挤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买了一张去往通县的火车票。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四合院。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看着那些充满了时代印记的建筑和人群,林渊的心,也渐渐地开阔起来。
他的人生,不应该只剩下复仇和争斗。
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
两个小时后,火车到站。
林渊又根据记忆,在尘土飞扬的汽车站,坐上了一辆颠簸的,散发着浓重汽油味的长途汽车。
汽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上,摇晃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在一个小村庄的村口停下。
林渊凭着记忆,找到了姑姑林秀英的家。
那是一个用土坯垒成的,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院子里喂鸡。
正是他的姑姑,林秀英。
林秀英看到林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丢下手里的瓢,快步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林渊吗!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拉着林渊的胳膊往屋里走。
“你这孩子,来就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你,坐车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
林渊看着她那过分热情的笑脸,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他没有忘记,父母去世的消息传来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
这位唯一的至亲,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
现在这副嘴脸,又是做给谁看呢?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男人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是他的姑父,赵铁柱。
赵铁柱看到林渊,也是一脸惊喜。
“林渊来了!稀客啊!秀英,快去给孩子倒碗热水喝!”
夫妻俩一个倒水,一个拿凳子,忙得不亦乐乎。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但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绕不开一个核心。
“渊儿啊,你爸妈的事,我们听说了,心里也难受啊……”
“厂里领导对你还好吧?没亏待你吧?”
“一个人在城里,日子不好过吧?
那笔抚恤金,你可得收好了,别让人骗了去……”
那小心翼翼的试探,那眼神里藏不住的贪婪,和四合院里那帮禽兽,如出一辙。
林渊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嗯一声。
终于,林秀英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她叹了一口气,拉着林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渊啊,姑姑知道你难。
你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自己照顾自己都费劲,现在还要带个妹妹……”
“你看,要不这样,就把小婵留在我这儿吧。
我们家虽然穷点,但多一口人吃饭还是没问题的。我们保证不亏待她,把她当亲闺女养。”
“你呢,就在城里好好生活,以后找工作,娶媳妇,也方便。你每个月,就象征性地,给我们寄个十块八块的抚养费,就行了。”
她旁边的赵铁柱,也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姑说得对!小婵留在这,我们帮你看着,你放心!”
林渊看着眼前这两张算计的嘴脸,心里一阵作呕。
把妹妹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长期吸血的工具吗?
他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开口。
“姑姑,姑父,我想见见小婵。”
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