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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古代毒害收养自己大伯一家的白眼狼9(1 / 1)

“我知道。”

“但今日是你我大婚,我不想扫兴。”

“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嗯。”

红帐落下,烛影摇红。

次日清晨。

端阳公主醒来时,纪黎宴已穿戴整齐。

“时辰还早,怎么起了?”

“今日要进宫谢恩。”

纪黎宴转身。

见她拥被而坐,青丝散乱,不由莞尔:

“公主这样,倒像寻常人家的小娘子。”

“不许笑。”

端阳公主嗔他一眼,忙唤侍女梳妆。

“夫君,你说父皇母后会喜欢我挑的宅子吗?”

“陛下连整条街都赐下了,怎会不喜欢?”

“那不一样。”

“赏赐是赏赐,家是家。”

“公主说得是。”

凤仪宫内,皇后见女儿眉眼含春,放下心来。

“看来昨日过得不错。”

“母后!”

“您又取笑儿臣。”

“昨夜老三他们没为难你吧?”

“几位殿下只是多劝了几杯酒。”

“哼,他们那点心思。”

“罢了,往后离他们远些。”

“臣遵旨。”

“父皇好像不太高兴?”

“盐案余波未了。”

“是三哥?”

“不止,还有其他”

“江南那些银子,牵扯的人太多了。”

公主府刚换的匾额在晨光中闪着金漆。

“哥哥,公主姐姐。”

“该叫嫂嫂了。”

“嫂嫂!”

纪舒渝甜甜唤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

“各位皇子府的人早上来送过礼。”

“收了?”

“爹让原样退回去了。”

“做得对。”

三日后,大理寺。

“看看这个。”

“这是”

“二皇子抄家时的账外账。”

“丙寅年,端王府,纹银80万两。”

“端王?”

“没想到吧?”

徐先生冷笑。

“证据确凿?”

“人证死了,物证在这儿。”

“端王名下粮铺,曾代销私盐。”

“陛下可知?”

“你说呢?”

“端王为何突然‘病重’去守皇陵,真当是心疼弟弟?”

“那陛下让我查漕难旧案”

“是看你敢不敢揭这个盖子。”

“如今揭开了,陛下却压下了。”

“所以啊”

“圣心难测,你得多长个心眼。”

五日后早朝,五皇子突然发难。

“父皇,儿臣听闻都察院近来所查之案,多有牵连宗室。”

“哦?老五有何高见?”

“儿臣以为,当适可而止。”

“以免伤了皇家体面。”

“体面?”

皇帝冷笑:“贪赃枉法时,怎么不想想体面?”

“父皇息怒”

“朕没怒。”

皇帝看向纪黎宴:“纪爱卿,你查的案子可涉及宗室?”

“回陛下,有。”

满殿哗然。

纪黎宴面不改色:“但按律,宗室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一个同罪!”

五皇子怒道:“纪御史这是要拿皇室开刀?”

“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够了。”

皇帝拍案:“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他顿了顿:“纪爱卿。”

“臣在。”

“你只管查。”

皇帝一字一顿:“无论是谁,只要有罪,朕绝不姑息。”

“臣遵旨!”

“退朝!”

皇帝拂袖而去,留下满殿寂静。

“纪御史好手段。”

“殿下过奖。”

“咱们走着瞧。”

“恭送殿下。”

散朝后,徐先生快步跟上:“陛下这是把你往火上推。”

“学生知道。”

“知道还接?”

“不接,才是死路一条。”

纪黎宴望了眼宫门方向:“先生,那账外账”

“已经‘丢’了。”

徐先生压低声音:“昨夜藏书阁走水,烧了一批旧档。”

“这么巧?”

“陛下说巧,那就是巧。”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都察院收到密报。

扬州盐商余党集结,意图不轨。

“这是要反?”

纪黎宴看完密信,眉头紧锁。

“未必是真反。”

“你看这里。”

“漕帮旧部?”

“对。”

徐先生沉吟:“钱万山虽死,可他儿子还活着。”

“钱小五?”

“据说在江湖上有些名号。”

话音刚落,衙役来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谁?”

“自称钱小五。”

纪黎宴与徐先生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来人是个精瘦青年。

“草民钱小五,见过纪大人。”

“不必多礼。”

“你爹的事,你知道?”

“知道。”

“所以草民来投案。”

“哦?”

“盐商余党欲劫官盐,草民愿戴罪立功。”

纪黎宴挑眉:“为何?”

“我爹虽死有余辜”

“可那些盐工无辜。”

“盐工?”

“是。”

“盐商要挟他们闹事,不从者家小不保。”

纪黎宴翻开名册,面色渐沉。

“300余人”

“都是苦命人。”

“求大人给他们一条活路。”

“你先起来。”

“此事本官自有计较。”

“可信吗?”

“半真半假。”

“怎么说?”

“投案是真,但未必全为盐工。”

纪黎宴叩了叩名册:“钱小五这是要借朝廷之手,铲除异己。”

“那你还用他?”

“为何不用?”

“正好将计就计。”

十日后,扬州传来消息。

盐商余党夜袭盐仓,被一网打尽。

主犯七人,皆当场伏诛。

钱小五因功,得了个巡检的职位。

“纪大人果然守信。”

钱小五来京谢恩时,神色复杂。

“本官只守信该守的。”

“往后好自为之。”

“大人”

钱小五欲言又止。

“还有事?”

“草民听闻五皇子府近来不太平。”

“怎么个不太平?”

“五皇子那位侧妃,出身扬州刘家。”

钱小五压低声音:“刘家与盐商往来甚密”

“有证据吗?”

“有。”

钱小五递上一封书信:“这是刘家与盐商往来的密信。”

“你从何处得来?”

“刘家有草民的人。”

“好,本官知道了。”

钱小五退下后,徐先生从屏风后转出。

“这信来得及时。”

“先生觉得能用?”

“现在不能用。”

“得等个更好的时机。”

“何时?”

“等五皇子自己跳出来。”

腊月廿五,小年宫宴。

五皇子携侧妃赴宴,席间谈笑风生。

“听说纪御史又立一功?”

“分内之事。”

“分内?”

“纪御史这‘分内’,管得可真宽。”

“殿下说笑了。”

“纪御史,本妃听闻一事。”

“侧妃请讲。”

“扬州盐案,似乎牵连了刘家?”

她笑容温婉,眼底却藏着锋芒。

“臣只知依法办案。”

“依法?”

侧妃把玩着酒杯:“可本妃怎么听说,有人徇私舞弊?”

“侧妃此言何意?”

“没什么。”

“只是提醒御史,办案要公正。”

“谢侧妃提醒。”

宴后,皇帝留下纪黎宴。

“刘家的事,你怎么看?”

“臣还未查清。”

“是没查清,还是不敢查?”

皇帝盯着他:“朕要听实话。”

“臣确有疑虑。”

“说。”

“刘家与盐商往来,证据确凿。”

“但若深究,恐牵连五殿下。”

“老五”

皇帝闭了闭眼:“朕知道了。”

次日,五皇子被传召入宫。

父子二人在御书房待了整整一个时辰。

出来时,五皇子面色铁青。

“纪黎宴!”

他在宫门外拦住去路。

“殿下有何吩咐?”

“你好你很好!”

“竟敢在父皇面前告状!”

“臣只是据实以报。”

“据实?”

五皇子冷笑:“那就看看,谁的‘实’更真!”

五日后,都察院收到匿名举报。

称纪黎宴在扬州办案时,曾私放盐商。

“荒谬!”

徐先生拍案:“这分明是诬陷!”

“可证据呢?”

“证据”

徐先生皱眉:“对方既敢举报,定有后手。”

果然,次日有人证上堂。

是个盐商打扮的中年人。

“小人王贵,见过各位大人。”

“王贵,你要举告何事?”

“小小人要举告纪御史。”

“他他收了小人的银子。”

“多少?”

“5千5万两。”

“何时何地?”

“五个月前,在扬州驿馆。”

纪黎宴静静听着,忽然问:“王贵,你可见过本官?”

“见见过。”

“何时?”

“就就那日。”

“那日本官穿的什么衣裳?”

“红红袍。”

“什么纹饰?”

“纹纹饰”

王贵额头冒汗:“小人记不清了。”

“记不清?”

纪黎宴淡淡道:“那日本官穿的,是青色常服。”

堂上一静。

“小人小人记错了”

“不是记错。”

主审官厉声:“是诬告!”

“大人饶命!”

“是是有人逼小人的!”

“谁?”

“是是”

他话未说完,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快传大夫!”

大夫赶来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是中毒。”

“好狠的手段。”

“这是要死无对证。”

“未必。”

纪黎宴蹲下身,从王贵袖中摸出一枚玉佩。

“这是”

“五皇子府的标记。”

“什么?”

众人围拢来看。

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伍”字。

“这”

主审官额头冒汗:“纪御史,此事”

“本官会亲自禀明陛下。”

御书房内,皇帝把玩着玉佩。

“老五的东西?”

“是。”

“你确定?”

“玉佩内侧,有内府印记。”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道:“纪爱卿,朕若让你查老五,你敢吗?”

“臣敢。”

“好!”

“朕给你这个权!”

“谢陛下。”

走出御书房,徐先生等在外面。

“陛下真让你查?”

“嗯。”

“这可是烫手山芋。”

“再烫也得接。”

反正这些皇子都登不上皇位,不影响他!

调查进行得很隐秘。

但五皇子还是察觉了。

这日早朝,他直接发难。

“父皇,儿臣听闻都察院在查儿臣?”

“哦?有这事?”

皇帝看向纪黎宴。

“回陛下,确有此事。”

“为何不报?”

“案件未明,不敢妄奏。”

“那现在查清了?”

“尚未。”

“既未查清,为何要查?”

五皇子步步紧逼。

“因有人举告,臣不得不查。”

“谁举告?”

“这按律不能透露。”

“好一个按律!”

“纪黎宴,你这是要跟本王作对到底?”

“臣只对事,不对人。”

“你!”

“够了。”

“朝堂之上,吵什么吵!”

“案子查得如何?”

“已有眉目。”

“说。”

“五殿下侧妃刘氏,其父刘桐,确与盐商有染。”

“证据呢?”

“在此。”

纪黎宴呈上账册。

皇帝翻了翻,脸色渐沉。

“老五,你有什么话说?”

“父皇,儿臣不知情。”

“不知情?”

“你侧妃的爹贪赃枉法,你说不知情?”

“儿臣失察。”

“好一个失察!”

“传旨,侧妃刘氏,贬为庶人!”

“父皇!”

“刘桐,革职查办!”

“至于你”

“闭门思过三年,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

“父皇”

“退朝!”

散朝后,纪黎宴被单独留下。

“朕今日罚得重了?”

“陛下自有考量。”

“考量?”

“朕是在保他的命。”

“陛下”

“盐案牵连太广,朕若不罚,别人就会要他死。”

“朕这些儿子,没一个让朕省心。”

“陛下保重龙体。”

“朕没事。”

“你退下吧。”

转眼开春,端阳公主有了身孕。

消息传开,各府贺礼如流水般送来。

“这也太多了”

端阳公主看着满屋礼品,有些头疼。

“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退回去。”

“可都是心意”

“那就记档,日后还礼。”

“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胎。”

“我知道。”

“父皇母后高兴坏了,赏了一堆东西。”

“陛下疼你。”

“是啊”

“可我觉得,父皇近来,好像不太高兴。”

“朝中事多,陛下难免烦心。”

“不只是朝中。”

“我听说几位皇兄近来都不安分。”

“公主从哪听说的?”

“宫里传的。”

“夫君,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

“你查案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怕”

“不怕。”

“有陛下在,没人敢动我。”

“可父皇他”

“陛下正值盛年,公主不必忧心。”

端阳公主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五日后,纪黎宴收到密报。

南边出了桩案子,牵扯到大皇子。

“私铸钱币?”

徐先生看完密报,倒吸一口凉气。

“大殿下这是疯了?”

“未必是他主使。”

“可证据指向他。”

“证据可以伪造。”

“先生不觉得,近来事太多了吗?”

“你是说有人搞鬼?”

“嗯。”

“会是谁?”

“不好说。”

“但目的很明确搞乱朝堂。”

“那这案子”

“查。”

“真要查大皇子?”

“查,但要小心。”

调查刚启动,大皇子就找上门来。

“纪御史,本王有话跟你说。”

“殿下请讲。”

“南边的案子,本王不知情。”

“是有人陷害。”

“殿下可有证据?”

“有。”

“这是陷害之人与本王属下的往来信件。”

纪黎宴接过,扫了一眼。

“殿下从何得来?”

“这你别管。”

“本王只问你,信不信?”

“臣需要核实。”

“好。”

“本王给你半月时间。”

“半月后,若你还查本王”

“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信是真的?”

“笔迹是真的。”

“那就是说,大皇子确实被陷害?”

“未必。”

纪黎宴将信放在灯上。

火苗窜起,瞬间吞噬纸张。

“你这是”

“这信,不能留。”

“为何?”

“留了,就是大皇子的把柄。”

“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大皇子。”

“那你还烧?”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五日后,纪黎宴回禀皇帝。

“南边的案子,查无实据。”

“哦?”

“老大是清白的?”

“至少证据不足。”

“那你烧的那封信呢?”

“陛下”

“你以为朕不知道?”

“这宫里,没什么能瞒过朕。”

“臣知罪。”

“你何罪之有?”

“烧得好。”

“陛下”

“那封信,本就是朕让人放的。”

“什么?”

“朕想看看,你会怎么做。”

“你没让朕失望。”

“臣不明白。”

“你若拿着那信去查老大,朕反而会失望。”

“朝堂需要平衡,不是一家独大。”

“臣懂了。”

“懂就好。”

“退下吧。”

走出宫门。

“如何?”

“陛下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一切。”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悸。

只不过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

“伴君如伴虎啊”

徐先生喃喃。

“是啊。”

“这盘棋,陛下才是执棋人。”

端阳公主临盆那日,宫里宫外都紧张不已。

纪黎宴守在产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掌心满是冷汗。

“夫君”

“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公主撑住!”

“就快好了!”

一声啼哭,划破寂静。

“生了,是个小公子。”

“恭喜驸马,是位小世子。”

纪黎宴接过孩子,手都在抖。

小小的婴孩,皱巴巴的,却让他心头柔软。

“公主如何?”

“殿下有些虚弱,但无大碍。”

“我去看看。”

“夫君,看我们的孩子”

“嗯。”

“辛苦你了。”

“不辛苦。”

“像你。”

五日后,皇帝赐名。

“就叫他纪承安吧。”

“承安”

“承平安康,好名字。”

“陛下厚爱。”

凤仪宫内,皇后抱着外孙爱不释手。

“这孩子眉眼像黎宴,嘴巴像端阳。”

“朕看像朕。”

“父皇!”

“哪有这样抢着认像的。”

“怎么没有?”

“承安,叫皇祖父。”

“他才多大呀。”

“你也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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