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票数一公布,谁还怕?
谁还担心被报复?
安静。
张盛天敲敲桌子,众人静下来。
纸条纷纷扬扬飘落在他周围。
张盛天的嘲讽彻底击垮了易忠海。
血水渐渐染红地上的纸条。
张盛天!我和你没完!
老不死的!张盛天怎么你了?刚才还想帮贾家讹他一千块!
主事大爷本是保护大院的,你当皇位了?还气得吐血!
占着位置不干事的狗东西!
易忠海把骂声都记在张盛天账上。
现在易忠海被免职,主事大爷不能缺,我提议两位大爷直接递补。
院中众人纷纷颔首,对张盛天的提议表示赞同。
新任管事大爷刘海忠与阎埠贵定能公正处事,守护邻里安宁。
叫好声此起彼伏,人群里传出回应:听盛天的安排!
刘海忠涨红着脸向街坊们保证:我定当秉公办理,既不偏袒,也不纵容许大茂这等滋事之徒!此刻他心跳如擂,这份喜悦堪比荣登大宝,恨不得立刻鸣炮庆贺。
张盛天端着茶盏起身道贺:望壹大爷不负众望。
承蒙信任。刘海忠正色应答,目送对方从容离去的身影。
这位新任管事暗自松气,先前唯恐张盛天与他争夺职位。眼下厂区与四合院里,张盛天声望日盛,相较之下自己确实相形见绌。所幸对方主动退出竞争,刘海忠险些喜形于色。
与这边欢欣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易家屋内碎瓷遍地。
定要那厮付出代价!暴怒的吼声夹杂着瓷器的碎裂声。许大茂、聋老太太和秦淮茹立在一旁,面对既成事实的败局,只能盘算后续对策。
够了!摔东西也是砸你自己的家当!回头再买不得花你自己的钱?
聋老太用力拍了下桌面。
一把岁数的人,怎么还这么毛躁!
易忠海气得胸口发闷。
今天丢脸的是我!叫我怎么冷静?
你等着瞧!不出明天,不,只要半天功夫,整个南锣鼓巷,还有轧钢厂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易忠海被当众揭了老底!
想到多年积攒的名声顷刻崩塌,易忠海恨不得活撕了张盛天。
全是张盛天这畜生搞的鬼!
傻柱听得发懵,这事明明是刘海忠挑的头。
壹大爷,今晚开会不是刘海忠张罗的吗?虽说张盛天不是好货,可您也不能啥事儿都往他头上扣?
易忠海瞪大眼睛——这傻小子到现在还拎不清?
聋老太敲了敲拐杖:刘海忠有那个脑子?从开会那会儿起,他就急着拽张盛天坐主位。摆明了告诉大伙儿,真正的幕后人是张盛天!要你壹大爷 !
老太太磨着后槽牙。这姓张的小子藏得真深,爹妈死后没多久就露出獠牙了。
要不是他撑腰,那些人敢联名罢免你?
傻柱这才恍然大悟:那咱现在咋整?
咋整?老子几十年不是白活的!既然他不讲情面,别怪我手黑!易忠海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打今儿起,不是他完蛋就是我咽气!
聋老太阴着脸点了点头。
就算张盛天暂时得势又如何?总有疏漏的时候,咱们找准时机就能收拾他!
秦淮茹与傻柱眼睛发亮地望着聋老太:您有主意?
老太太阴沉地笑了笑:法子都是人琢磨的——暗箭难防,还不是手到擒来?
易忠海颔首,傻柱抓耳挠腮,秦淮茹沉吟着回应:您说得对!只要让张盛天名誉扫地,刘海忠那个窝囊废自然乖乖让位,易师傅重当壹大爷指日可待。
傻柱闻言连连点头。
此时张盛天正在收拾厨房——刘家两兄弟已将其打扫得一尘不染。他见无需再动手,便简单做了几道菜:虾仁炒蛋、蒜苗回锅肉、麻辣豆腐,最后施展刀工片了条鱼,一锅酸菜鱼冒着热气出锅。
正当盛鱼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虽然不解恨,毕竟子孙之仇不共戴天!
但只要易忠海他们倒霉,他俩就高兴!
“这事儿无论如何都得好好谢谢张盛天。”
俩人一进屋,许大茂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折腾。
“那可不,要不我都不知道要被你欺负到啥时候呢~”
娄小娥冲撅着屁股翻箱子的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许大茂一听!
行吧,之前自己确实为这事儿闹过脾气,现在她不痛快,自己也只能受着。
不然,要是她一赌气离婚换人,那他许大茂真是哭都找不着调。
“我这人就是嘴贱你又不是不知道!娥子!我许大茂发誓!往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逮狗,我绝不撵鸡!全都听你的!”
娄小娥哼笑一声,这许大茂就会耍嘴皮子。
虽然心里还是别扭,她也觉得,两口子没孩子总觉得缺了点儿啥。
可一来娄小娥心软,要搁以前,许大茂跟她闹腾,她可能真就冲动喊离婚了。
她这当媳妇的情分也上来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不是白说的。
再说了,离婚哪儿那么容易。
这年头没几对离的。
甭管为啥离了,俩人都得被戳脊梁骨。
特别是女人,名声直接就毁了。
所以,明知道许大茂不能生,娄半城也没让闺女离,嫌丢人。
这会儿见许大茂服软认怂,娄小娥也就借台阶下了。
“得了,你刚才翻腾啥呢?衣柜都快被你掀个底朝天了?”
“我记得咱俩这几年不是攒了好几瓶茅台吗?咋找不着了?”
你翻什么呢?娄小娥板着脸质问。
许大茂讪笑着解释:我就是想带点儿好酒去感谢张盛天。人家帮了咱们大忙,总不能就拿两瓶汾酒糊弄人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娄小娥脸色稍霁,床底下有个箱子,去拿吧。
许大茂弯腰钻进床底,嘟囔着:藏这么隐蔽,怪不得我找不着。
不多时,夫妻俩提着礼物来到张盛天家。才敲两下门,许大茂就迫不及待地挤进门:快让我们进去,这好东西要是让别人瞧见,准得来顺走!
张盛天侧身让两人进屋,打趣道:你们倒是会挑时候,每次都赶在我要吃晚饭的点儿来。
这回真不是故意的。许大茂边说边从怀里往外掏,瞧,谢礼都备好了。娥子,你那份也拿出来。
张盛天眼前一亮——许大茂竟从怀里陆续掏出三瓶老茅台。这些酒造型别致:短颈黄陶瓶配软木塞,瓶口裹着红封膜。这要是搁在后世,单瓶就能值五十万。
那时候物价也不低,一瓶酒要八块二。
这笔钱够普通家庭一个月开支了。
今天专程带了三瓶!咱兄弟干掉一瓶,另外两瓶是谢礼!
还带了些烟,家里存货不多,就捎了条大前门和中华,别嫌少。
张盛天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许大茂这人也懂得知恩图报。
这个你拿着。
娄小娥悄悄往张盛天兜里塞了个信封。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不是你查出大茂的问题,我俩这辈子都得为孩子的事发愁。
娄小娥说着叹了一声,想起这事还是难受。
现在弄明白了,也就想开了,安安稳稳过日子。
张盛天没推辞,大方收下。
他心里清楚,老丈人给的钱是老丈人的心意。
这是谢他帮闺女洗清了闲言碎语。
至于许大茂两口子,纯粹是为自己道谢。
东西都送到了,我该吃饭了。
后半句要不回去硬是咽了回去。
虽然相识不久,张盛天已经摸透了这两口子的脾气。
许大茂脸皮厚,只要客套句留下吃饭,铁定顺杆爬!
娄小娥倒是腼腆。
可惜厨艺实在不敢恭维。
有次路过闻到他家飘出的味儿确实不擅长做饭。
“我俩厨艺不怎么样,不过我媳妇蒸馒头的本事可是一流!”
“对了,我刚特意出去买了只烤鸭回来,今晚咱们一块儿吃!”
张盛天忍不住笑了,只好点头。
反正他对许大茂两口子另有盘算。
见张盛天点头,娄小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没办法,张盛天做的菜实在太香了!
“你俩坐着别动!我去端菜!”
许大茂真就一屁股坐下,结果“砰”
“干啥呢?真当甩手掌柜?你媳妇是你佣人?赶紧端菜去!”
许大茂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向了厨房。
张盛天悠哉坐下,等着开饭。
饭吃到一半,肚子垫了个底。
许大茂郑重其事地给张盛天敬酒,张盛天抿了一小口……有点肉疼。
这酒再过五十年,一口能换两平方的房子!
许大茂哪知道张盛天心里嘀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可也没这么痛快过!”
一杯酒下肚,许大茂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收拾了易忠海和傻柱,我心里那叫一个解气!但……”
许大茂突然眼眶发红,死死盯着张盛天:
“可我们老许家是不是真要绝后了?”
“盛天,你给我句准话!我这病是不是真的没治了?”
张盛天眉头一挑——他正琢磨呢,为了防止娄小娥日后被聋老太太忽悠,要不要顺手治好许大茂,让两口子有个孩子。
顺便既能狠宰许大茂和娄家一笔,又能给自己的医术打出名声。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许大茂倒先问上了。
“你这话是随便问问,还是真想让我给你治?”
张盛天又抿了口酒,瞥了眼许大茂。
他原以为没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