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叉腰站在中间,脸涨得通红:“张盛天带回来的明明是公鸡!大伙儿都看见了,许大茂家丢的是母鸡,少在这儿糊弄人!”
周围立刻响起附和声。
“就是!鸡冠子那么显眼,还能看错?”
“挂在车把上晃悠,谁没瞧见……”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早知道不喊这么多人出来了!现在倒好,全成了张盛天的证人。也难怪,院里人多久没沾荤腥了,见着只鸡恨不得连羽毛都数清楚,哪儿容得她信口雌黄?
“关你们屁事!一群势利眼!”她唾沫星子飞溅,突然扭头冲阎埠贵嚷,“舔着脸巴结人家,你配吗?区区叁大爷算老几!”
在贾张氏眼里,院里除了易忠海就属贾家最尊贵,哪轮得到旁人插嘴?
张盛天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得像刀:“再撒泼也没用!有本事让贾棒梗永远躲外头别回来。”他朝前逼近一步,“既然你非要诬赖我,今儿非把这偷鸡贼揪出来不可!”
他早就看透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分明心里有鬼。棒梗什么德行,当奶奶当妈的能不知道?不教训教训这家人,他张盛天这些年算是白活了!
许大茂赶紧凑过来,搓着手附和:“对对!我的鸡必须讨回来!张哥,全指望你了!”要搁从前,傻柱和易忠海一瞪眼他就蔫了,可这回有张盛天撑腰,他腰杆挺得笔直。
现在可不同了,有张盛天在这儿!
这小子脑袋灵光又有一身本事,许大茂非得跟着他走不可!
瞧见张盛天这么较真,许大茂还凑上去巴结的模样,贾张氏的一声瘫坐在地!
她这招是惯用伎俩了,遇上解决不了的破事儿,立马撒泼耍赖闹翻天!
闹到街坊四邻都嫌烦,事儿自然就不了了之。
可惜这招对张盛天不管用,既然要证据,他就再爆个猛料!
众人只见张盛天压根不搭理贾张氏的鬼哭狼嚎,转头就问许大茂:
许大茂,今儿上午你是不是去过食堂后厨?
这段情节他记得真真儿的,要是许大茂去过,本身就是个现成人证。
况且自己上午在参加考核,这段剧情应该没受影响。
去了,真晦气!还被傻柱照着脑袋抡了一擀面杖!
许大茂提起来就火冒三丈!
只恨中午没多吃两碗饭,不然能往傻柱头上扣更多屎盆子!
张盛天嘴角一挑,果然按原剧本走。
那你应该记得,棒梗偷酱油时正好撞你怀里了吧?
许大茂抓抓头皮,确实有这么档子事。
可不!那兔崽子蹿太快直接撞我身上了。
大伙儿想想,棒梗这小子从不下厨,平白无故偷食堂酱油要干啥?
这话等于明着点炮,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
许大茂更是激动得一拍大腿!
没错!小畜生肯定是偷酱油蘸老子的鸡吃!
张盛天和许大茂这番话,立刻获得群众一致认同!
棒梗专程跑食堂偷酱油,再加上张盛天瞧见他在河边啃烧鸡,这不都对上了
小崽子胆儿忒肥,连鸡都敢偷!
“你们别瞎说!我家棒梗不可能偷鸡偷酱油!”
秦淮茹突然失声大喊。
她比婆婆贾张氏更清楚事情严重性。
要是坐实棒梗去工厂偷酱油还偷鸡,孩子名声就完了,她以后在轧钢厂也没脸见人。
柱子你说实话,棒梗今天去没去食堂后厨?秦淮茹含着泪望向傻柱。
傻柱懂她的意思——要他撒个谎。
可食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偷酱油的事根本瞒不住。等等,连偷酱油这三个字都不能认,那可是公家的东西
傻柱你可想清楚,后厨不止你一个人。到底是棒梗偷的酱油,还是你和他合伙拿公家的东西你掂量着说。
张盛天轻飘飘一句话,却暗藏锋芒。
要是傻柱敢说棒梗没偷,同在轧钢厂上班的许大茂和张盛天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拆穿。可要是说酱油不是偷的,那就变成合伙。
张盛天冷眼看着,等傻柱做选择。
傻柱不傻。
他明白这事盖不住——食堂拢共就那几个帮厨,许大茂刚才被张盛天提醒才反应过来。说明早有人把食堂的事传出去了。
既然如此,他犯不着背黑锅。
更重要的是,张盛天算准了傻柱会供出棒梗——毕竟贾东旭还活着,傻柱不可能为了别人媳妇搭上自己前途。
张盛天和许大茂说得对。
傻柱硬起心肠避开秦淮茹的目光。
“说偷多难听,就是孩子调皮闹着玩儿!我记得那小子不过是倒了点儿瓶底儿,马上就被我逮住了!我还狠狠训了他一顿呢!棒梗那小子立马就溜了!多大点儿事!”
他承认棒梗动了酱油,又强调自己当场发现并训斥了,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还替棒梗开脱,真是把“圣母”人设贯彻到底。
张盛天懒得听他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反正大伙儿都听见了——棒梗偷酱油这事儿板上钉钉。
“现在证据够足了吧?两个证人证明偷酱油,我证明他偷去烤鸡。”
“绝对够!就是这小兔崽子偷了我的鸡!”许大茂蹦起来嚷嚷。
张盛天斜眼瞅他:蠢货一个。
“还杵着干啥?等鸡自己飞回来?还是打算白送人家了?赶紧报警去!”
许大茂一激灵!对!我怎么糊涂了!
“对对对!老子这就报警!敢偷我的鸡,等着蹲局子吧!”他狠拍大腿就要冲出去。
“休想!”
贾张氏一个恶虎扑食,死死抱住许大茂的腿!
许大茂被撞得眼前一黑,直接摔了个嘴啃泥——
他刚抬头,全场哄笑:嘴唇豁了个口子,鼻子肿得像蒜头。
“老瘟丧你找死!”
贾张氏见许大茂挂彩,反倒来劲了:敢报警?看老娘怎么治你!
“张盛天你个贱骨头!许大茂丢鸡关你屁事!今天谁敢报警,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盛天冷笑:老东西,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老不死的,你那张老脸是撕下来揣兜里了?”
大伙儿都瞧见了!今早不就是你个老泼妇揪着我自行车硬说我是贼吗?嚷嚷着要报官的嗓门可大得很呐!许大茂,还赖在地上装什么死!
许大茂抹着嘴角的血渍,手忙脚乱从泥地里爬起身。瞧他真要往派出所跑,贾张氏气得浑身直哆嗦。
小畜生!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这摆明是要断他们贾家活路。既然要鱼死网破,贾张氏也不打算让张盛天好过。她原地转了两圈,眼珠子轱辘乱转。
反了天了!老娘还治不了你个混账东西?
突然瞥见墙角倚着根顶门棍。贾张氏抄起棍子就抡,破风声呼啦啦响。
今儿先敲碎你这畜生的天灵盖!
螳臂当车!
张盛天出手如电,攥住棍子往前带。贾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到跟前。
咔嚓!啪!
夺棍声和耳光声同时炸响。张盛天右腿旋风般蹬出,贾张氏像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水泥池沿上。
两百来斤的肉山震得水池嗡嗡颤。贾张氏喷出口血沫子,溅得衣襟斑斑点点。
张盛天整了整衣领。围观群众全吓懵了,连要报官的许大茂都腿肚子转筋。
池子边上,贾张氏耷拉着脑袋不停咳血,模样实在瘆人。
咽、咽气了?
亲娘咧!出人命了?
张张盛天!你不会把她踹死了吧?
娄小娥抖着嗓子蹭过来:快逃吧?找我爹拿盘缠,跑得越远越好!
听见这带着哭腔的悄悄话,张盛天噗嗤笑出声来。
娄小娥脸色沉了下来,这人怎么一点不知道害怕?
无论如何,张盛天毕竟是替他们家出头才惹上麻烦,娄小娥还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
“趁现在,快走!”
“你们脑子进水了?她这肥婆跟头老母猪似的,踹一脚能死?我那是给她通经活络!”
听张盛天这么说,秦淮茹将信将疑地走到水池边。
其实她心里巴不得贾张氏真被踹死算了——
一来,出了人命谁还顾得上追究一只鸡?
二来,贾张氏要死了,贾家碍事的人就少一个。
至于第三,刚才众人喊“贾张氏死了”的瞬间,秦淮茹连让张盛天赔多少丧葬费都想好了……
现在张盛天说人没死,秦淮茹只觉得到手的钱飞了。
她假装关切地推了推贾张氏:“妈,您……还醒着吗?”
“噗!”
贾张氏又喷了口血沫子,捂着心口抬头,眼神像刀子似的剜向秦淮茹:
“你祖宗十八代才死了!”
“许大茂你个绝户的孬种!敢叫警察老娘跟你没完!”
许大茂本来还有点虚,见贾张氏中气十足地咒骂,反而火冒三丈:
看两人骂得口水横飞,张盛天烦躁地翻了个白眼。
娄小娥见状立刻拽住许大茂:“跟泼妇较什么劲!不是让你赶紧报警吗!”
许大茂一拍脑门:“操,差点被这老瘟丧耽误正事!鸡不能白死,我这就去派出所!”
娄小娥瞥了张盛天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下觉得还是张盛天可靠。
许大茂刚转身,就发现聋老太站在身后。他翻了个白眼,抬脚要走,却被老太太一把拽住。
你敢去!我这腿伤还没好呢!聋老太晃了晃早上摔伤的腿,斜眼瞪着张盛天,一脸不屑——这就是个惹事精!
今儿这事谁都不许报警!
许大茂憋了一肚子火。自家丢鸡,贾张氏怕牵连棒梗不让报警也就罢了,这老东西凭什么拦着?
凭什么?老子的鸡没了!
丢了活该!就是不准报警!聋老太把拐杖杵得咚咚响,厉声喝道,不过丢只鸡!要是报警,咱们院的先进称号还想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