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不如再添把火,让他们更惨,自己才更痛快。
趁着众人仍在指责二人,他指尖轻动,两道黑芒悄悄窜进傻柱和易忠海体内——一张泻符,一张霉运符。
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
“张同志,您还饿着肚子吧?”
食堂主任机灵地塞来两个馒头和一盒菜。
“多亏您揭发傻柱,避免了大祸!”
张盛天冷淡地瞥他一眼,接过馒头,把菜分给了周围工人。
这人的饭菜我就不吃了,辛苦各位看热闹了,都回去工作吧。
众人逐渐散去,周老心中倍感欣慰。
小伙子,表现得很好,我还想催他们回去干活呢,没想到大伙儿这么听你的。
周老您这话可不对,事情解决了大家高兴罢了,还是工作要紧。
行,既然工作重要,我就不耽搁你了,待会儿让人给你送罐配馒头的罐头,往后有事随时找我!
张盛天深知,长辈赠礼不可推辞。
更何况周老是说一不二的领导,过分客套反而显得虚伪。
他笑着应下:好嘞!我先去车间了,等您的罐头,回见。
目送张盛天远去,周老转头冷冷注视杨厂长:
杨厂长,今天当众批评你,知道原因吗?
杨厂长虽不解,却不敢有怨言:请您指点。
你身为领导,还不如张盛天看得明白。
民以食为天,今天看似只是打菜手抖,但眼下这光景,工人们要天天吃不饱,生产就得受影响……
刚才你还想让食堂自查?杨厂长,你这厂长就是这么当的?
寒冬腊月,杨厂长后背直冒冷汗。
看来这破主任保不住了,为个远亲搭上前程可不值当。
刚才是我犯糊涂,周老您放心,我亲自督办!一个月…不!半个月内定把食堂问题查清楚!
周老轻叹着点头,忽然又笑了。
幸亏,幸亏有张盛天这样的好同志!既机灵又肯干,最重要的是心系工人,敢为基层发声!
周老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张扬着张盛天的出色表现,杨厂长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
这分明是告诫自己,绝不能因为张盛天今日的直言相谏就伺机报复。
杨厂长暗自摇头,他哪敢?二十岁的六级技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更别提还在周老那儿挂了号,就算撤换十个食堂主任,他也绝不敢动张盛天分毫。
您说得对,我今后一定向张盛天同志看齐,多为工友考虑,这次是我欠考虑了。
见杨厂长这般表态,周老欣慰地点点头。
就是资历尚浅,再历练历练,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杨厂长闻言心头一震!
周老这是铁了心要栽培张盛天!
他不由暗自庆幸今日处处顺着周老的意思来,若流露出半分不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领导英明!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定全力配合他的工作,让他早日更上层楼!
周老与杨厂长走后私谈的内容自然无人知晓。
食堂众人只看见何雨柱脸色铁青地僵在原地。
老子倒腾粮食是多报了几斤肉,可没让你成天耍那把破勺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靠克扣饭菜就想让人怕你?做你的白日梦去!
他简直要气疯了。
原本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好不容易攀上杨厂长的远亲才当上这个食堂主任。
可今天呢?
杨厂长那态度明明白白——这次非要彻查食堂不可!
全都是因为这个何雨柱!要不是他为泄私愤抖勺子,哪来这场祸事!
给我听好了,再让我发现你手抖,就滚去扫厕所!
食堂主任痛骂了傻柱一顿后,匆匆离开了食堂。
他得赶着去采购些礼品,今晚要去杨厂长家走动走动。
现在只盼着调查能网开一面,那些偷拿的粮食和肉类,但愿厂里能放他一马。
以后绝对不敢再贪了。
食堂主任一走,柜台里替傻柱打菜的马华立刻把勺子塞给胖子。自己跑出来,拽着傻柱进了后厨。
这会儿食堂里还有不少工人吃饭,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傻柱憋着火,扫了眼那些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
刚踏进后厨,他抄起菜刀对着案板就是两刀!
张盛天!我特么弄死你!
大伙儿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纷纷翻了个白眼。
拿菜板撒气,算什么本事?
刘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阴阳怪气:哟,傻柱,气性这么大?
傻柱本就窝火,被她一激,直接炸了: !
怎么?刚说完的话就怂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刘岚翻着白眼骂回去。
可傻柱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踮着脚扭了两下……
发什么神经?刘岚嫌弃道。
结果这声音还没他放的屁响!
噗呲!
接二连三的闷响中,傻柱脸色大变,捂屁股就往外冲!
咳咳!
后厨所有人被熏得眼泪直流,纷纷捂鼻逃窜!
众人迅速冲出后厨,却见胖子突然脚底打滑,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后厨门口赫然留着一滩污秽之物。
天哪!这有人捂着鼻子惊呼,何雨柱居然在这儿
众人纷纷避开,胖子忍着恶心拿起水管冲洗地面。而其他人则盯着地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满脸嫌弃。
何雨柱这也太不像话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邋遢?
师傅他拉肚子了,真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何雨柱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议论,他拼命绷紧身体,直奔厕所而去!
刚才无意间漏出的那点儿他当然知道,但那好歹是在后厨门口——可现在是在厂区主道上,如果再出意外,那丢人可就丢遍全厂了!
于是,他只能奋力夹紧双腿,加紧步伐朝厕所冲刺,生怕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动静彻底爆发!
柱子!你这是去哪儿?易忠海正要去车间,迎面撞见狂奔的何雨柱。
何雨柱甚至没看清是谁,但他猛然想起——自己临时冲出来,忘了带纸!
我去厕所!求您了帮送点儿纸!
何雨柱又急又愤,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开口说话,怎么
纷纷嫌恶地皱眉。
这何雨柱,简直丢人现眼!
活该!让他整天占别人便宜!
大伙儿都吃的食堂饭菜,怎么偏他拉成这样?肯定多拿多吃了,呸!现世报!
易忠海听着周遭的嘲讽与咒骂,却无法替何雨柱辩解。
因为他清楚,今天在食堂的那番举动,已经让别人把他和何雨柱视为一伙儿。
倘若现在他开口维护,恐怕换来的就是众人的怒火转向他自己了。
易忠海忍着反胃快步走向车间,他着急取些纸张给傻柱应急。
此刻的厕所里,傻柱正狼狈不堪。弄得遍地狼藉。原本在厕所的人纷纷捂着鼻子仓皇逃离。
与此同时,易忠海风风火火冲进车间,抓起几张报纸就往外奔。
“他这是怎么了?像被狗追似的?”王军疑惑地望着易忠海的背影,转头问刚回来的赵大山。
“哈哈哈哈哈……”赵大山和身旁几人笑得前仰后合。
“你俩回来太早了!傻柱那家伙不知吃错了什么,拉得那叫一个惨!”
“可不是嘛!从后厨到厕所,一路都是他的‘杰作’!”
车间众人闻言纷纷皱眉。
“这么恶心?”
“该不会是克扣的饭菜吃出毛病了吧?”
张盛天暗自窃喜——腹泻符的效果远超预期。至于给易忠海准备的脚滑符?他瞥了眼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想等到了厕所再发作似乎更妙。
年迈的易忠海来回奔波,跑到厕所时已是双腿发软。望着门口地上的污秽,他强忍恶心喊道:“柱子,纸拿来了,你自己出来拿!”
他实在不愿踏进那个被傻柱“改造”过的地方。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汹涌的声响。
“哗——”
易忠海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要不……我把纸扔进去?”他捏着报纸迟疑道。
易忠海再次提高嗓门叫道。
傻柱终于吭声了。
尽管已经拉到虚脱,但望着满地污秽的厕所,他心想这纸要是扔进来还能用吗?
“壹大爷……呃……您……您直接把纸递进来吧……噗呲!我真的动弹不了……您别嫌弃……”
易忠海暗自恼火,这蠢货不知道里头多腌臜吗?非要让他进去?他那双鞋踩脏了怎么办?
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进去。
毕竟还得指望傻柱将来给他端屎端尿呢。要是等老了,傻柱翻旧账:“当年拉肚子您连纸都不肯送——”那他多年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成!柱子你放心,壹大爷这就给你送进来!照顾咱们柱子,哪能嫌弃呢!”
易忠海捏住鼻子,硬着头皮踏进厕所。幸亏地上虽有条状物,好歹能找处干净下脚。更走运的是傻柱就在第一个坑位。
“给,纸拿好……”
他屏住气把报纸往前递,可不知怎的脚下一滑——
“哎哟!”
整个人直挺挺朝傻柱栽去。傻柱惊得一把揪住他衣领!
“扑通!”
两人齐声喊出十几年没喊过的“娘哎!”,双双英勇无畏地跌进了粪坑。
这里得说说老式厕所的构造。如今的蹲坑后头都有堵隔墙,可那时候的墙修得靠后,粪坑就敞在前头……
冬日里,尤其是下雪天时,孩童们如厕总要带着根木棍。这是父母的嘱咐——必得先拨开那蹲坑上的积雪。
稍不留神,便要泡在那粪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