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要靠自己努力,他要是不积极,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李副主任闻言笑道:你们这些老同志,张治国的儿子能差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准有出息。
张盛天刚走出不远,这些议论自然传进耳朵。
不过他只当没听见。
毕竟真本事不是说出来的。
轧钢厂大门口,易忠海和秦淮茹的出场引得众人惊呼:
天爷!你们这是咋整的?
俩人难堪地掩面躲避。经过整夜,被马蜂蜇伤的肿胀仍未消退,涂药后红包上结出的白色痂皮更显得骇人。
昨晚不小心招惹了马蜂窝,过几天就好。易忠海强装镇定答道。
作为全厂仅有的两名八级钳工之一,他向来昂首挺胸,觉得高人一等。但工人身份终究压不住好事者的调侃。
哟,这事可稀奇了!四九城这么大,马蜂偏盯上你们俩?易师傅和秦淮茹同志怎么凑一块儿挨蜇的?有人故意高声问道。
易师傅,您该不会跟秦淮茹也有一腿吧?不然这事可说不通!
世上谁不爱凑热闹?
尤其是这种男女之间的八卦最引人遐想。
嘿!我看就是这么回事!
不然怎么偏偏就您被蛰了?
啧啧,易师傅您也学曹贼?
偷徒弟媳妇就算了,怎么还弄成这副模样?
都给我闭嘴!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骂完众人,他赶紧解释,生怕流言传开:
秦淮茹昨天是来我家借东西!我老婆当时也在场!都给我收起那些龌龊心思!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挑事的人。
谁知道她进来时带进来一群马蜂,把我们蛰成这样!那些爱嚼舌根的赶紧消停吧!
易师傅您也太较真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说完自顾自笑起来,假装真是说笑。
易忠海气得要命,正准备回怼,身后忽然一阵骚动。
原来是傻柱来了。单是傻柱倒也罢了,可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更巧的是许大茂就跟在他后面进厂。
听见有人议论傻柱腿脚不便,许大茂立刻添油加醋:
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傻柱的背影。
“就那儿,怕是往后…咳”
许大茂的神情让众人目瞪口呆!
“照你这意思,傻柱成阉人了?”
许大茂暗地颔首,嘴上却道:“这话我可不敢认,只能说,谁家有大姑娘小媳妇的,趁早离傻柱远些——哎。”
见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众人顿觉胯下一凉!
“好家伙!这…”
“没成想,新社会还能见着活太监!”
许大茂嗤笑着加码:“岂止,知道傻柱现在院里人叫他啥吗?”
“傻柱不是外号?”
有人直挠头——傻柱本名叫啥来着?
“听着,他的新诨号叫——假菩萨!”
“假菩萨?”
这词儿把大伙儿都听愣了。
啥菩萨?哪种假?
“这咋讲?”
许大茂清着嗓子踩上道牙子,好让更多工友瞧见他的表演。
“假菩萨就是说,拿别人的血肉充善心,逼旁人行善,自己倒赚足好名声!”
有人恍然有人懵。
“给咱细说说?”
反正已经到厂,上班铃没响,谁不爱听新鲜?
“比方你正干活,他窜过来说咋只管自个儿?没瞧见邻桌累趴了?手,缺德玩意儿~
许大茂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
“说这话时他自己袖手旁观,专逮着人骂, 大伙啐你冷血——假菩萨就这路货色。”
这么一说,众人总算摸着门道。
“噢,光动嘴皮不干人事,对不?”
“远不止如此!他不仅不干实事,还指责别人不够体贴,这分明就是假慈悲!”
许大茂说到这里,突然记起张盛天曾经说过:
说白了就是字作祟,既不愿出力又不肯花钱,却为了博取虚名,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摆出一副圣人的架势。
我明白了,归根结底就是虚伪作态,对吧?
许大茂连连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真没想到,傻柱这么大的年纪了,以前那些憨厚老实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许大茂!
原本一瘸一拐往食堂走的傻柱,发现路过的工人们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起初他没在意,但接二连三的窃笑让他起了疑心。
拉住一个人打听后,傻柱顿时怒火中烧!
许大茂!十八代祖宗!
拖着伤腿往厂门口赶的路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断往傻柱耳朵里钻。
看见了吧,这就是假慈悲的典型!
敢情从前的憨厚都是装的?
当傻柱艰难地挪到厂门口时,正好听见许大茂正在绘声绘色地向众人宣告他何雨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许大茂!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傻柱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伤处疼痛,发疯似的扑向许大茂要拼命!
居然还敢说他是废人?
今天不让许大茂见血,他何雨柱誓不为人!
傻柱你疯了吧?我招你惹你了?
许大茂边嚷嚷边窜到马路牙子上。
至于这么想要我命吗?你本来就不叫何雨柱!你是假慈悲柱!
许大茂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以前他可没胆子这么频繁地挑衅傻柱。
自从目睹张盛天把傻柱揍得痛哭流涕后,
许大茂就觉得这蠢货也不过如此!
张盛天比他们年轻那么多都能教训这个 ,
自己堂堂大老爷们还怕他不成?
虽然这么想,许大茂还是躲着傻柱的拳头,一路狂奔。
一个逃,一个追,眼看就要
结果傻柱突然刹住了脚步。
原来他迈步太猛,扯到了受伤的裤裆。
傻柱摔倒在地上!
更倒霉的是路边土堆上有几坨野狗粪便,
整张脸结结实实拍在了狗屎堆里!
干活去了,受不了这味儿!
许大茂回头发现没人追了,定睛一看,
等会儿怎么做饭?
围观群众惊呼出声!
就算成了太监,傻柱收拾许大茂照样利索!
顺手抓起把狗屎糊了许大茂满脸!
易忠海和张盛天全然不知情。
他们恰好在车间门口碰见了。
小张,你进厂已有一个月了吧?虽说托你父亲的面子,一进来就评上一级工,但也不能就此放松。
易忠海摆出一副为张盛天考虑的模样。
为了你的前途,也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壹大爷想好好关照你。不如让我来当你的师傅,你觉得如何?
易忠海顶着那张肿胀的脸,和颜悦色地询问张盛天。
他满心以为对方绝不会推辞。毕竟自己是厂里数一数二的八级技工,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拜他为师。要不是顾虑太多——怕带出徒弟饿死师傅,也担心教不好坏了自己的名声——至今也不过收了贾东旭一个徒弟。
多谢您的好意,但真不必了。
张盛天用地道的京腔回绝了。心想着这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且不说自己现在身负大师级技艺,远超出他所谓的八级水准。就算没这本事,也绝不可能跟这老滑头扯上关系。剧中贾东旭跟了他那么些年,连个中级工都评不上,这老家伙打什么如意算盘,真当别人看 ?
仔细琢磨就会发现,整件事就是易忠海策划的。贾东旭时,他明显有所:
其次要让贾东旭工资低位,确保贾家始终依赖他。
贾东旭出事之后,院里找不到合适人选,收新徒弟又无法保障养老问题,易忠海索性不再收徒。如今突然找上张盛天,打的还是当年控制贾东旭的算盘。
若真跟了易忠海,结局必然和贾东旭夫妇一样——干十年二十年还是个低级工,最终还得背负师徒名分给他养老。这老头算计得精明,但张盛天可不糊涂。
以张盛天现在的实力——大师级钳工水平根本不需要师傅。即便真要找,也绝不会选易忠海这种。
想到这里,张盛天暗自讥讽: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给自己认个爹。
易忠海完全没料到会遭拒绝,脸色骤然铁青,继而涨得紫红:年轻人刚进厂不懂规矩,壹大爷还能害你不成?
他仍不死心,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收下这个徒弟,后半生就有人兜底了。
钳工是门真功夫,易忠海故意把难度夸大,别看用机器操作,机械只占三成功夫,七成都靠手上技术。说着摇头叹气:你瞅瞅车间里,哪个不是师父带出来的?
要是自己瞎琢磨,三五年都混不上二级工。但要是跟对师傅他咳嗽两声,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跟我学,包你两年内升二级!
张盛天心底冷笑:就像贾东旭那样?两年到二级工,然后五六年都卡在二级?用不着,我自己能摸出门道他斩钉截铁地回绝。
您还是把心思放在秦淮茹身上吧,我听说她进厂都一年多了,连一级工都没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