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战争,人困马乏,朱时桦用无人机侦查之后,确定安全,方才下令今日在山里休息一晚。
为了祝贺打了胜仗,朱时桦从宝印里拿出来很多好东西,犒劳护卫队。
见朱时桦带人又打了胜仗,百姓们也是倍感高兴与有荣焉。
护卫队唱的歌都是“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殿下也说护卫队是百姓子弟兵。
历朝历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当兵吃皇粮的是百姓子弟兵。
戏文里都没见过,百姓们都听了一个稀奇。
朱时桦本着一百人庆祝也是庆祝,五百人庆祝也是庆祝。
将方便面、火腿肠、可乐、罐头敞开了供应,送给百姓们。
美其名曰与民同乐,营地里热闹非凡。
不锈钢大锅上一锅一锅煮着开水,泡面的香味儿西溢,不断传来的吸溜声,让一切那么美好。
老军户方进堂端着冒着热气的泡面,等着泡绵软一些再吃。
他没剩下几颗牙,太硬了嚼不动。
这还是殿下教给他的,泡面多泡一会,会更软一些,方便他们这些没牙的老人吃。
方进堂看了看坐在一棵树根上的朱时桦,默默地在心中为这个年轻良善的殿下祈福。
满天神佛保佑,太祖皇帝保佑,保佑殿下长命百岁,最好能当皇上。
“爷爷,您看,发东西的刘老爷说这是牛肉,您吃!”
方进堂的孙子三娃子拿着两罐牛肉罐头,递到方进堂面前。
老人颤颤巍巍地品尝了一口,从未品尝过牛肉的方进堂,嘴里充满了牛肉罐头的香腻。
不过吃了一口再未动嘴,孙子正在长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他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稍微品尝一口就行了。
方进堂突然扯着孙子衣襟跪倒,三娃子不明所以跟着磕头。
老人浑浊的眼睛望着朱时桦,潜意识里唯有磕头谢恩是表达惶恐与感激的方式。
朱时桦很无奈,他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波前来下跪的百姓了。
怎么劝都没用,强行下令不许前来下跪,百姓们远远下跪磕头。
朱时桦又想阻止百姓这么做,被刘纯宪阻拦下来。
“殿下,您的大恩大德百姓们无以为报,唯有给你磕几个头,方能以报,您是世子殿下,当得起乡亲们这一拜!”
朱时桦没有办法,只能拂袖拍拍屁股走人。
民智未开,任重道远啊!
朱时桦感叹之时,对讲机响了,是负责警戒的李连洲有情况汇报。
“殿下,远处有人影,我派人去搜索一下,发现全是逃难的流民,一共有三百多人,是不是要接过来。”
“你看着办吧,对了,甄别之后,让他们去刘纯宪那边领取衣物和食品。”
朱时桦猜测,应该是食物的味道和灯火将这些百姓吸引过来。
现在正缺人手,朱时桦来者不拒,只要是百姓,统统都要。
这次又打了胜仗,得了不少金银珠宝,白银在现代不值钱。
那几百两金子可是大宝贝,还有缴获的甲胄兵器,也能拿到现代出售。
等把百姓们带到安全地方,有了落脚所,朱时桦准备穿越一次,这次他准备回国一趟。
从非洲弄物资实在麻烦,还是国内方便。
黄金和武器还是需要在非洲交易,剩下的东西全世界谁有第一大工业国齐全。
不过等稳定下来,朱时桦还是准备自己发展工业。
全靠自己做时空倒爷,估计会英年早逝,穿越的副作用实在太大,多穿几次,自己小命不保。
未来发展怎么走,队伍怎么建设,根据地如何发展,人才怎么培养,一堆事情,让朱时桦一阵心烦意乱。
朱时桦感叹,自己终究是个普通人,如此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果然领导没那么好当!
朱时桦在为当领导烦恼,身在西安城的多铎也在为当领导烦恼。
鳌拜领兵去了三五日,不见踪影,也没有消息传回。
这让多铎一阵心烦意乱,他只想削削鳌拜嚣张气焰,长长他们兄弟的威风。
可没有一丝首接借此铲除鳌拜的想法,那可是镶黄旗精锐。
自己己经损失了一批镶白旗巴牙喇,如果这次要是损失鳌拜这一支人马。
那,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的摄政王哥哥,也不好在帮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多铎更加烦躁,扔下手中的《三国演义》。
“尼满,鳌拜还未有消息传来吗?”
尼满打了一个千,低着头:“禀主子爷,目前还没有消息,鳌拜素来跋扈,与我镶白旗不和,其领兵素来不会通报我们。”
多铎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都好几日了,鳌拜带的可是镶黄旗精锐,就算遇鬼也该有个鬼信!”
各旗之间的矛盾,多铎自然知道,他摆摆手。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今日如果还不曾得到消息,明日,你带人出去找寻一番。”
尼满听到多铎让自己去找鳌拜,心里有些不情愿。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领命:“喳,奴才遵命!”
“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给我,对了,向西搜寻百里即可,延绥闯贼欲难逃,不要碰见他们。”
多铎又嘱咐了尼满几句,昨日得到阿济格传来的消息,高一功李过的闯军似要南退,不得不防。
眼看着尼满退出,多铎又拿起《三国演义》读起来,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翻开书,正好看到了第七十六回“ 徐公明大战沔水,关云长败走麦城”,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多铎瞳孔一缩,一阵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吓得多铎首接扔了书。
恐惧、愤怒、迷茫、后悔多重,让多铎手足无措。
刚好看见了新欢的侍女,拉过来强行扯掉衣物,多铎感觉自己一阵泻火无处可泄,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侍女被多铎粗暴的方式捏的痛不欲生,可是一点反对声音都不敢。
只能强忍着多铎,让其肆意妄为。
第二日,尼满点了五百满蒙旗兵,又从汉军正白旗调了五百披甲人,另带八百包衣厮卒。
不情不愿的出了城,往西去寻找鳌拜。
尼满没有多铎的政治高度,对他来说,鳌拜死了最好。
带着人慢悠悠往西而走,主子爷只是让他去寻找,又没指定时间。
尼满领着兵,像是郊游。
他不知道的是,始作俑者的朱时桦等人早己带人往西而去。
沿着泾河一路往西北,过了长武,快到泾川。
一路西行,一路收留流民。
其中还有败退下来的闯军,朱时桦一视同仁,只把他们当做普通流民对待。
这让李连洲和刘纯宪很是不解,按道理来说,闯军是害了秦王的敌人。
朱时桦对闯贼既往不咎,难道忘了先王之仇。
李连洲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
“殿下可知这伤哪来的?崇祯十六年,闯贼破西安时,俺爹就是被他们钉在城门上!”
刘纯宪抹着眼泪哽咽道:‘先王和王府上下,就是被闯贼掳掠走的啊’”
朱时桦无奈只能沉声道:“建虏占西安,逼百姓剃发圈地,此乃亡我衣冠之祸。闯军虽然曾经是贼寇,但那是官逼民反,终究是华夏子民,如今唇亡齿寒,唯有联合抗虏!”
李连洲抱臂皱眉:“闯贼当年破城杀官,收留他们恐引狼入室。”
“当年是内乱,如今是外侮!” 朱时桦目光如炬。
“闯军与建虏有血海深仇,我等八十人孤掌难鸣,唯有联合义士方能破局。”
刘纯宪佝偻着背低语:“殿下,闯贼烧杀习性难改”
“清军在关内逼民为奴,辽东留发不留头,闯军可曾让百姓顶金钱鼠尾?”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以后,只要愿抗虏者编入义师,既往不咎,害百姓者,军法处置!”
“当此之时,大明大顺皆可抛,唯有抗虏二字是大义!”
“记住,凡抗虏者,皆是友人,若愿共举义旗,前尘旧怨,一笔勾销。”
李连洲沉默良久,抱拳沉声道:“额不懂大道理,但鞑子来了,当兵的就得死战。若闯军肯一起打鞑子,俺听殿下的,愿意接纳闯军。”
朱时桦看着李连洲和刘纯宪,掏出了一根烟,自己点上。
“记住,我们是百姓子弟兵,闯军,他们也是百姓,从今日起,只认抗虏义师,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