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寒风依旧在刮，但林家那两间小屋里，此刻却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那张有些年头的八仙桌上，破天荒地摆了两道“硬菜”。
一道是蒜苗炒腊肉。那腊肉是林家仅存的一点家底，原本是留着过年待客的，平时刘淑芬切一片都心疼得手抖。今天为了庆祝大儿子当上干部，她一狠心，把那最后半块全切了。晶莹剔透的腊肉片在灯光下泛著油光，混著翠绿的蒜苗，那香味儿霸道地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馋虫直打滚。
另一道就是那盆奶白色的鲫鱼汤。虽然鱼小，但胜在新鲜，林建国特意让多放了胡椒粉，一口下去，从喉咙眼暖到脚后跟。
“来，建国，你是家里的功臣，这第一筷子腊肉，你吃。”
林大军脸上的伤虽然还肿著，但那精神头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他端起酒杯，那是二锅头，平时舍不得喝，今天也满上了。
“爸，您是长辈，又是家里的顶梁柱，第一口必须您吃。”林建国笑着把腊肉夹到父亲碗里，又给母亲夹了一块，“妈，您身体不好，得见点荤腥。”
“哥，我和小妹呢？”林建业嘴里叼著半个窝窝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盘腊肉，筷子都要被他咬断了。
“少不了你的。”林建国笑着给弟弟妹妹一人夹了一大筷子，“吃吧，以后哥让你们天天有肉吃。”
林晓霞吃得满嘴流油，小脸红扑扑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哥真好！哥当大官了，以后咱们家是不是就能天天过年了？”
“对，以后天天过年。”林建国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温柔。
这一刻，屋里的气氛温馨得让人想落泪。在这个物资匮乏、人心算计的年代，这一顿饭，不仅仅是填饱肚子，更是林家翻身的希望，是对未来好日子的盼头。
然而，这美好的氛围，仅仅维持了不到十分钟。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憧憬著林建国去行政科报到后的好日子时，一声尖锐且难听的叫骂声，像一块裹着臭泥的砖头，狠狠地砸在了林家的窗户上，瞬间震碎了屋里的温馨。
“林大军！你个老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别以为躲在屋里装死就没事了！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把你家这破房子给点了！”
这声音公鸭嗓里透著股狠厉，还带着漏风的嘶嘶声，正是刚才在诊所刚把下巴接回去的何雨柱。
紧接着，又是“咣”的一声巨响，像是谁一脚踹在了林家院门上。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晓霞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刘淑芬的脸瞬间煞白，眼神里满是惊恐：“这这是傻柱？他怎么又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林建业的反应最快，他猛地把手里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摔，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瞬间布满狰狞，蹭地一下站起来：“我操他大爷！没完了是吧？真以为咱们家好欺负？”
说著，这小子转身就去墙角摸那根通火炉的铁钩子。
“坐下！”林建国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建业动作一顿，眼圈通红地看着大哥：“哥！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
“我让你坐下。”林建国依旧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片腊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著，仿佛外面那个正在疯狂叫骂的人只是一只乱吠的野狗。
但熟悉他的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林建国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已经黑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林大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兵特有的肃杀。他缓缓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牵动了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
“欺人太甚。”林大军吐出四个字，声音沙哑，“建国，你在屋里陪着你妈和小妹，我是保卫科的，我去收拾他。”
说完，林大军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爸。”林建国放下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您歇著。这种街溜子，用不着您出手。我马上就是行政科的干部，处理厂里的流氓无赖，那是我的本职工作。”
说完，林建国也没拦著父亲，只是快步走到了父亲前面，一把拉开了房门。
寒风呼啸著灌进来。
院子里，借着昏黄的路灯，能看清站着两个人。
易中海披着那件深蓝色的棉大衣，背着手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烟卷，烟头忽明忽暗。他微眯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是来主持公道的判官，又仿佛是在看戏的看客。
而在他前面，何雨柱正像头暴怒的公牛一样在林家门口转圈。他下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看起来滑稽又狼狈，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嘴里的喷粪能力。
“林大军！你个缩头乌龟！有种打人没种认啊？你把我下巴卸了，这事儿没完！今儿你要是不赔我五十块钱医药费，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老子今晚就住你家门口了！”
“还有你那个儿子！什么狗屁干部，我看就是个搞投机倒把的！一家子穷酸相，装什么大尾巴狼！”
何雨柱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乱飞。他在诊所接完下巴，越想越憋屈。他是谁？他是这四合院的战神，是轧钢厂的大厨！居然被林大军这个闷葫芦给打了？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所以他找了易中海撑腰，直接杀了个回马枪。
屋外的寒风依旧在刮，但林家那两间小屋里，此刻却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那张有些年头的八仙桌上，破天荒地摆了两道“硬菜”。
一道是蒜苗炒腊肉。那腊肉是林家仅存的一点家底，原本是留着过年待客的，平时刘淑芬切一片都心疼得手抖。今天为了庆祝大儿子当上干部，她一狠心，把那最后半块全切了。晶莹剔透的腊肉片在灯光下泛著油光，混著翠绿的蒜苗，那香味儿霸道地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馋虫直打滚。
另一道就是那盆奶白色的鲫鱼汤。虽然鱼小，但胜在新鲜，林建国特意让多放了胡椒粉，一口下去，从喉咙眼暖到脚后跟。
“来，建国，你是家里的功臣，这第一筷子腊肉，你吃。”
林大军脸上的伤虽然还肿著，但那精神头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他端起酒杯，那是二锅头，平时舍不得喝，今天也满上了。
“爸，您是长辈，又是家里的顶梁柱，第一口必须您吃。”林建国笑着把腊肉夹到父亲碗里，又给母亲夹了一块，“妈，您身体不好，得见点荤腥。”
“哥，我和小妹呢？”林建业嘴里叼著半个窝窝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盘腊肉，筷子都要被他咬断了。
“少不了你的。”林建国笑着给弟弟妹妹一人夹了一大筷子，“吃吧，以后哥让你们天天有肉吃。”
林晓霞吃得满嘴流油，小脸红扑扑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哥真好！哥当大官了，以后咱们家是不是就能天天过年了？”
“对，以后天天过年。”林建国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温柔。
这一刻，屋里的气氛温馨得让人想落泪。在这个物资匮乏、人心算计的年代，这一顿饭，不仅仅是填饱肚子，更是林家翻身的希望，是对未来好日子的盼头。
然而，这美好的氛围，仅仅维持了不到十分钟。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憧憬著林建国去行政科报到后的好日子时，一声尖锐且难听的叫骂声，像一块裹着臭泥的砖头，狠狠地砸在了林家的窗户上，瞬间震碎了屋里的温馨。
“林大军！你个老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别以为躲在屋里装死就没事了！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把你家这破房子给点了！”
这声音公鸭嗓里透著股狠厉，还带着漏风的嘶嘶声，正是刚才在诊所刚把下巴接回去的何雨柱。
紧接着，又是“咣”的一声巨响，像是谁一脚踹在了林家院门上。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晓霞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刘淑芬的脸瞬间煞白，眼神里满是惊恐：“这这是傻柱？他怎么又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林建业的反应最快，他猛地把手里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摔，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瞬间布满狰狞，蹭地一下站起来：“我操他大爷！没完了是吧？真以为咱们家好欺负？”
说著，这小子转身就去墙角摸那根通火炉的铁钩子。
“坐下！”林建国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建业动作一顿，眼圈通红地看着大哥：“哥！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
“我让你坐下。”林建国依旧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片腊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著，仿佛外面那个正在疯狂叫骂的人只是一只乱吠的野狗。
但熟悉他的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林建国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已经黑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林大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兵特有的肃杀。他缓缓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牵动了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
“欺人太甚。”林大军吐出四个字，声音沙哑，“建国，你在屋里陪着你妈和小妹，我是保卫科的，我去收拾他。”
说完，林大军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爸。”林建国放下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您歇著。这种街溜子，用不着您出手。我马上就是行政科的干部，处理厂里的流氓无赖，那是我的本职工作。”
说完，林建国也没拦著父亲，只是快步走到了父亲前面，一把拉开了房门。
寒风呼啸著灌进来。
院子里，借着昏黄的路灯，能看清站着两个人。
易中海披着那件深蓝色的棉大衣，背着手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烟卷，烟头忽明忽暗。他微眯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是来主持公道的判官，又仿佛是在看戏的看客。
而在他前面，何雨柱正像头暴怒的公牛一样在林家门口转圈。他下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看起来滑稽又狼狈，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嘴里的喷粪能力。
“林大军！你个缩头乌龟！有种打人没种认啊？你把我下巴卸了，这事儿没完！今儿你要是不赔我五十块钱医药费，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老子今晚就住你家门口了！”
“还有你那个儿子！什么狗屁干部，我看就是个搞投机倒把的！一家子穷酸相，装什么大尾巴狼！”
何雨柱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乱飞。他在诊所接完下巴，越想越憋屈。他是谁？他是这四合院的战神，是轧钢厂的大厨！居然被林大军这个闷葫芦给打了？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以后他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所以他找了易中海撑腰，直接杀了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