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白攥着凝气草盘子的手都出汗了，刚想编个“这是长得像凝气草的野菜”的瞎话糊弄过去，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咳”的咳嗽声——不是小翠那种细弱的咳，是带着股威严劲儿、能镇住场子的老派咳嗽，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的木鱼。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咳嗽声，他昨天装病时在门缝里听过，是管外门弟子修炼的李长老！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人就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李长老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用根木簪挽着，脸上满是皱纹，却精神矍铄，手里攥着柄乌黑的拂尘，拂尘穗子扫过地面，连草屑都能带起来。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林小白，又落在他手里的盘子上，原本严肃的脸，瞬间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炸了。
“林小白！”李长老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拂尘往地上一扫，“啪”地一声，惊得院角的大黄狗都夹着尾巴跑了，“你昨天装病逃练剑，小翠替你请假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倒好，躲在院里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说着，快步走过来，眼神死死盯着林小白手里的盘子——深绿色的草叶还冒着热气，边缘焦黑，却透着股淡淡的灵气香，那形状、那金边，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那是……凝气草？！”李长老的声音都变调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伸手就抢过林小白手里的盘子。他捧着盘子，看着里面炒得软烂的凝气草，气得吹胡子瞪眼，拂尘都快挥成残影了：“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凝气草是能帮炼气期修士打通经脉的灵草！外门弟子里，多少人攒三个月灵石都买不到半株！你倒好，竟然把它当野菜炒了吃？！你是不是修炼修傻了？！”
李长老的嗓门太大，院门外的弟子们全被吸引过来了。先是两个外门弟子扒着门框往里瞅，见是李长老在发火，赶紧喊了句“长老来了”，没一会儿，院门口就挤得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连墙头上都扒着人，手里还攥着瓜子，跟看大戏似的。
“我的天！林小白手里那盘，真是凝气草？”
“疯了吧他！灵草炒着吃？这比把灵石磨成粉泡水喝还离谱！”
“上次他退婚摔狗吃屎，这次炒灵草，下次是不是要把宗门的传家宝炖了？”
议论声嗡嗡的，像一群苍蝇围着林小白转。他眼角余光瞥见人群里的萧辰——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衣，手里攥着衣角，眼圈红得像兔子，死死盯着李长老手里的盘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抿得紧紧的，像是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我的凝气草……就这么被炒了……”萧辰的声音很小，却刚好飘到林小白耳朵里，委屈得让人心头发软。
林小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往前凑了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直气壮：“李长老，这凝气草是我在后山自己找的，没偷没抢，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算不上暴殄天物吧？”
“你！”李长老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手里的拂尘指着他，气得手都抖了，“你可知这凝气草的价值？给炼气二层的弟子吃，能直接突破到三层！给你这炼气一层的废柴吃，至少也能涨三成修为！你倒好，炒了！嚼吧嚼吧咽了！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罚你扫山门一个月，再抄一百遍《宗门规条》！”
【叮！触发紧急任务：用“社畜ppt式忽悠”说服李长老，让他相信“炒凝气草是合理利用资源”，而非暴殄天物！】小摆的声音来得比救火车还快，贱兮兮的调子里带着点兴奋，【任务奖励：宗门贡献点x100（能换灵石、丹药），李长老好感度+10！任务失败：不仅要扫山门一个月、抄规条一百遍，还要被李长老盯着练剑，每天卯时练到酉时，练到你怀疑人生～】
林小白眼睛瞬间亮了——社畜ppt忽悠？这可是他的老本行！以前在公司，他能把“方案没通过”说成“市场调研优化中”，能把“预算超支”说成“资源精准投放”，忽悠个老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迈了一步，挺直了腰板，摆出以前给领导做ppt汇报的标准姿势——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着盘子里的凝气草，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像在阐述一个亿的项目规划：“李长老，您先消消气，听我给您‘拆解’一下。”
“拆解？”李长老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个词，皱着眉，“拆什么解？”
“拆凝气草的‘核心价值’和‘资源利用率’。”林小白说得头头是道，跟背书似的，“您觉得，凝气草的核心作用是什么？是提升修为，对不对？但它的作用，是不是分人、分阶段？”
他没等李长老回答，就自己接了话，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要点1、要点2”的手势，活像面前真有个ppt屏幕：“第一，对炼气三层及以上的弟子，凝气草的灵气只能‘填缝’，比如从三层中期到三层后期，得吃个三五株才管用，这叫‘高投入低产出’；第二，对我们炼气一层的弟子，凝气草是‘突破关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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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顿了顿，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的弟子都能听见：“直接生吃，灵气散得快！就像您倒一杯水，没接稳，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没喝到嘴，又漏了！这才是真的浪费！”
李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打断他，手里的拂尘也停了下来，显然被他说动了。
林小白趁热打铁，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更笃定了：“我把它炒了吃，就是为了‘锁灵’！通过火候控制、热油激发，让凝气草的灵气融在汤汁里，裹在草叶上，吃进肚子里，能被身体‘全吸收’！这叫‘优化资源转化流程’！”
他怕李长老听不懂，还举了个宗门弟子能懂的例子：“就像宗门的灵田，以前种灵谷，不管不顾，收十斤漏五斤；现在请老农打理，除草、施肥、控温，收十斤能留八斤——我这‘灵植烹饪法’，就是灵草的‘老农’！”
“您看！”他突然撸起袖子，露出胳膊，虽然还是细胳膊细腿，但语气里满是骄傲，“我昨天吃之前，修为才炼气一层3，今天吃了这盘炒凝气草，直接涨到85！！同样一株草，效率翻了四倍还多——这不是合理利用资源，是什么？”
周围的弟子们都安静了，原本嘲讽的眼神变成了惊讶，甚至有人小声附和：“对啊，我上次生吃了半株灵草，除了肚子胀，没感觉修为涨多少……”“林小白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萧辰也不委屈了，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眼神里满是疑惑——原来生吃灵草是错的？那我以前吃的灵草，是不是都浪费了？
李长老捧着盘子，盯着里面的凝气草，又看了看林小白，眉头慢慢舒展开。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嘴里嘀咕着：“锁灵……资源转化……好像和宗门的‘灵植提纯术’有点像……”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林小白，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怒火，反而多了点探究：“你说的这‘灵植烹饪法’，真能提高灵气吸收效率？不是瞎编的？”
“绝对不是瞎编！”林小白拍着胸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我‘闭关三天’研究出来的！生吃半株，涨1；炒着吃半株，涨25！数据不会骗人！”
他心里暗爽——以前给甲方做汇报，就靠“闭关研究”“对比实验”这几个词忽悠，百试百灵！
李长老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点了点头，把盘子递回给他，语气缓和了不少：“有点道理。宗门确实一直在想办法提高低阶灵草的利用率，你这方法……或许真能试试。”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那你这‘灵植烹饪法’，能不能教给其他外门弟子？要是真有用，也能让大家少浪费灵草。”
林小白心里狂喜——忽悠成功了！不仅不用扫山门，还能赚贡献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ppt式忽悠”任务！奖励已发放：宗门贡献点x100到账，李长老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10）！额外解锁“宗门灵草采购权限”能低价买灵草炒着吃啦～】小摆的声音笑得直抽气，【宿主牛啊！把长老忽悠得团团转，下次能去给宗主做汇报了！】
林小白刚想点头答应，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这里有一些低阶灵草，你可以拿去做实验。”
林小白转头一看——楚清月站在人群边缘，穿着淡青色的剑服，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几株绿油油的灵草，有止血草、聚气草，都是外门弟子常用的低阶灵草。她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林小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要是你的方法真有用，我可以帮你向宗门申请灵草配额。”
林小白：“……”
师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这忽悠刚圆完，你又给我加难度？！
周围的弟子们瞬间炸了：“大师姐居然要给林小白灵草？”“我的天，林小白这是走了什么运？”
李长老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清月丫头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林小白，你好好研究，要是真能成，宗门给你记一功！”
林小白捧着盘子，看着楚清月手里的竹篮，心里苦不堪言——他哪会什么“灵植烹饪法”？这要是实验失败了，岂不是要被李长老和师姐一起揍？
藏在盘子里的凝气草，突然在心里幸灾乐祸地笑：“哈哈哈！坏废柴，吹大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林小白捏起一根凝气草，狠狠嚼了嚼，在心里回怼：“闭嘴！再笑把你炖成汤！”